「还有，你最好离我儿子远点。」

一通火药之后，不等我说话，她就挂了。

原来有钱人发脾气的声音也这么大，我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海城的年味不比红山市足。

正月初六，我把外婆送回老家。

临走前，外婆拉着我的手，「囡囡，外婆知道你自小主意大。不过你要知道，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要往家跑，不要在外面硬扛。明白吗？」

「嗯」

4

复工这几天，赵晔在躲着我。

很多时候他畏畏缩缩的眼神让我怀疑我们之间真的有感情吗？心里低落的同时，情意也被稀释。

休假回来的同事，个个都红光满面。

刘姐一脸神秘，「你们你听说没？这次竞标对家居然是南城医药？」

「南城医药很厉害吗？」

刘姐手一摊，「反正我们这两周要加班了。」

两周的时间里，新药的临床三期实验结果始终不理想。

周一早上，姚经理让我将进展做成汇报PPT发给他。

最后部门会议上传达指令，就以现在的效果作为临床结果。

几个同事在底下偷偷抱怨，「搞了半个月，结果还是按照年前的来。」

「这样的效果和市面上的流通的压根没有多大的区别。」

「其实效果应该看营销嘛！」

「那倒也是。」

海易集团一时之决定，大概也没有考虑到，在一个月之后在新药申报上市的时候会被举报数据造假。

一时之间，网络上都是海易集团药效欺人，虚假宣传的帖子。

公司各部门人人自危，尤其是研发部门。

在部门的会议上，每个人都提交了各自的材料记录。

在会议结束之后，姚经理将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有些狐疑地看向我，「薄意，你那天提供给我汇报PPT的数据是临床结果数据吗？」

我心下奇怪，「是的，姚经理。」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事情果然应验。

公司对外宣称，公司研发部门的实习员工薄意提供的错误数据，将会对其做辞退处理。

「薄意，你来咱们公司半年多了，也知道我对你们怎么样。」「咱们公司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愧疚，仿佛本该如此。

「您确实不能够做决定，但是您会为虎作伥。您应该比谁都明白我的清白。」

「那你想怎样？」

「我要见赵董。」

22楼的办公室里，一个不知名的部门女员工正在挨训，女员工离开后又进来一个人要让上位者签一份合同，之后又有电话邀约酒局饭局……

我无足轻重地站在那里。

良久。

「说吧，什么事？」那个人不耐烦地转过头来。

「为什么要我背黑锅。」

「年轻人说话不要轻下妄言，明明是你将公司要提交的重要数据弄错了，因为个人的失误造成重大过错。」

「你们颠倒黑白，污蔑别人就不怕吃官司吗？」

「若你想要采取什么措施的话，请便！」

冥顽与强势的人我是无法和他辩驳的。我转身便走。

「站住！我话还没有说完。」「倘若不是你的野心大，其实做我儿媳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端起水杯轻啜了一口水，「不知道你现在还要坚持事业，维持你的所谓独立吗！」「不过对待不识时务的人总要打击得狠些，不然她总觉得世界是围着她转的。」

「我虽然在岁数上不如您，可我想送您四个字：世事无常！」

「不必送。」

5

在回到家之后，我将原始数据材料以及我的汇报内容整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