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哥把肚子剖开，那个小的让我葬在我爸旁边，他说王家的种就要埋在王家祖坟里。女的嘛，我妈说丢山里去，女的不能进祖坟，更何况还没进门就死了，真是晦气。

我想把她背到山上去的，但我没吃早饭，一点力气都没有嘞，所以我只背出了村尾就背不动啦，最后扔哪了呢？当然是哪里最近扔哪里啊…

她看着还没成年呢。我妈说她才十六七岁，只比我大三岁。

三、

再过两年我妈就要把我卖掉了，我大姐二姐三姐就是这样被卖掉的。大姐换回了家里的五亩地，二姐要贵些，换了现在住的青砖瓦房，三姐嘛，更是值钱些嘞，让我妈能给我哥买两个女人呢！不过因为前头那个女的死的太快了，王婆子还给打了折呢。

我妈说我原是姐妹里长得最好看的，能卖老多钱了，也是长得最像她的。才不是呢，我妈脸上可多疤了，一点也不好看，我奶说我长得像她，所以小时候把我留了下来，说脸上有疤也没事，等我长大后体面地把我嫁出去，她说了，只要身上零件没少，丑点也没关系，有的是男人要呢。我是很信我奶说的话的，因为只要我奶在，我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但现在嘛，她在我十岁那年就死啦，村里医生说她年轻时候受了太多罪，所以命数不长。

「死丫头，要死啊！愣着干甚！多少够你吃的啊！这些都是你哥的！还不赶紧去把鸡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