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来的是一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男人,我眯眼打量,他身量修长,大概有185这么高,身材即使是穿着普通的连帽衫和牛仔裤也显得很出众。
旁边朋友偷偷捏了捏我,「认不出来了吧,沈寒年现在变化可大了。」
想起来了,沈寒年是我高中时的同校同学,高中的时候他追过我,不过我嫌耽误学习就没答应他。那个时候的他可没有现在这么耀眼。我依稀记得,高中时代的他性格文静,存在感并不强。总是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校服,坐在后排埋头学习。
几个同学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沈寒年,平时我们几个邀请你都不来,怎么今天小颖请客你就来?」
「就是,就是,怎么这么偏心啊!」
闺蜜笑嘻嘻地把他推到我身边坐下,「来,这么久不见可要好好聊聊。」
「那就都不要客气,快拿酒上来!」他的眼睛足足盯着我两三秒后转头对服务员说道。
后来,沈寒年笑着陪我们喝了很多酒,直到桌子上的人三三两两地趴下了,他才提议要送我回去。
我们重新加上了联系方式。
我这才知道,原来高中毕业后他因为负担不起学费放弃了画画,转去学计算机,现在虽然还没毕业,已经在独立开发游戏,赚了不少钱。
他说还要请我吃饭,我开玩笑地打趣他:请我吃超麻加辣火锅OK吗?
他在电话里笑吟吟地应了:「只要是你喜欢的都没问题。」
6
沈寒年带我去了一家老字号火锅店。
地址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店面很旧,地方也不大,生意却很火爆,听口音都是些当地的老街坊在排队。
我看着眼前的沈寒年,一身昂贵的西装排在队伍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却好像习惯了。
「萧颖,这边!」他激动地朝我挥了挥手,招呼我过去坐下,随后拿起纸巾自然地帮我擦了擦凳子,又倒了杯果汁给我。
我忍不住感概,我和李央分分合合的那几年,只有在我们吵架的时候,我才会享受到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其他的时间里,我更像是一个单方面的照顾者,偶尔得到些回应,就已经令我开心不已了。
「你愣什么呀,快吃呀。」几筷子牛肉卷下肚,沈寒年被辣得龇牙咧嘴的,张着嘴巴大口呼气。
「嘶…哈…真的很好吃,我原来都不知道…麻麻辣辣的这么过瘾…嘶…」
「你原来不吃辣吗?」我在看着被辣得满脸通红的沈寒年,心里忍不住笑。
「嘶…不吃,我妈是广东人…她做菜从来不放辣椒…」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们可以去吃别的啊。」我顺手给他倒了杯豆奶,「喝这个就不辣了。」
「不用,不用,我知道你就喜欢吃辣的。」他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迹,却还在不停地帮我夹菜。
是的,我很喜欢吃辣,尤其是火锅。香气四溢的辣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的感觉能够瞬间点燃我的神经末梢,让人沉醉其中。但是李央却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吃辣,我不止一次听到他说:
「外面的火锅不干净。」
「因为食材不新鲜才会做成辣味的。」
「吃这么多辣胃会烧坏的。」
于是,我逐渐舍弃了这个爱好,和他一起吃他偏爱的甜口菜。
不过,沈寒年怎么知道我爱吃辣的?
也许是看出我的疑问,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以前追你的时候了解过你的喜好。」
「不过,你现在还喜欢吃辣吗?」
我有点不是滋味地点了点头,「…喜欢的。」
是啊,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了解、不尊重她的喜好呢?过去一直是我被自己单方面的爱迷惑了双眼,才把李央当成宝啊。
沈寒年怕我尴尬,忙不迭地找话题,「你没怎么变啊。」
「沈寒年,你变了,你变得像个贵公子一样啦。」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寒年的脸好像更红了,他磕磕巴巴地开口:
「没有没有。」
「倒是你,还是这么漂亮。」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是吗?」李央就从来不会夸我美。
「是啊,以前我就坐在你后排,你专注画画的样子真的很美。」
「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沈寒年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他的话点醒了我,在遇到李央前,我也曾经是学校里排得上号的才女,我的作品在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多次获奖,就连老师也把我视作最有潜力的学生之一。
可惜,我后来犯了恋爱脑,一毕业就嫁给了李央,专职照顾丈夫。从此告别了钟爱的画画。
婚姻五年,其他同学升职的升职,创业的创业。
很多在上学的时候不如我的同学都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就。
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萧颖,我…还能追你吗?」沈寒年眼睛里闪着真挚,声音却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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