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海归博士后，人生前三十年都在努力学习。学成归来后，我就进入A大做了老师。

妻子白月是我带的第一批本科实验课的学生。

我在学校里也只知道搞研究，没经历过情情爱爱。

妻子白月彼时只是个瘦削、皮肤暗黄的小丫头，但她的眼神永远明亮。

她很崇拜我，尽管我在感情方面很迟钝，我都能感觉到。

我和她交流变得频繁，是她的一个研究生学姐自杀后。

我察觉到她的不安，开始回复她每天的问候和关心。

我们关系发生实质性进展，是在一次全国性的创新型比赛上。

我作为指导老师带着她们组获得了比赛第一名。

在领奖台上，她激动的抱住了我。

在当天晚上，我就同意了她的追求，并拟好了辞职信。

师生恋并不被允许，为了能让她继续深造学习，我放弃了大学的工作，进入了社会，开始摸爬打滚的搞创业。

回忆在这里暂停。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或许是我太在乎规矩，想负起一个人男人该有的责任，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妻子白月和我在一起后，我就开始精心养着她。

她也在我的滋养下，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优秀。

不仅如此，她还在我的帮助下，拿到了很多比赛的奖次成功保研。她读完研究生后又在学校继续读博士，最后留校做了研究生导师。

和她一起出去玩的程丰就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

2

我请了护工照顾我。

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周后了。

刚进家，我就看到妻子白月和她的男学生程丰在沙发上抱着啃。

妻子上身的衣服被脱的只剩下个透明的白蕾丝胸罩。

“你们在干什么？”我虽然对妻子心死了，但亲眼看到妻子背叛我的场面，我还是会觉得痛心。

“白月，离婚就一个月的时间，外面那么多酒店，你非要带来家里恶心我是吧？”我坐在轮椅上，指着白月，身体气的颤抖。

我一进家门看到白月和程丰，就让护工出门等着。

白月先是很慌乱，最后她干脆没了廉耻心，衣服也没穿上，就把程丰护在了身后。

“季晨，你跟踪我？”白月作为过错方，反而发怒了。

好像我在侵犯她的隐私一样。

“这是我家。”我看了一眼她身后带着胜利眼神的程丰，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你回家为什么不敲门？”白月甚至不解释她正在和程丰做的事，而是在不断的找我的过错。

“离婚吧，白月。”

“协议签了，以后你想和你的那个学生在一起，就和那个在一起。”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失，和她多说几句，我感觉到我的脑瓜更痛了。

“季晨，你又在闹什么？”

“程丰失恋了，我作为他的导师，亲他安慰他一下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学生压力大，要是他在我手下得了抑郁症自杀，我的教学生涯就毁了。”

白月脸色很难看。

我了解她。

她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一直想离婚的是她，但现在离婚这句话却被我说了出来。

“你想怎样美化你的出轨，都无所谓。”

“今天这婚必须离。”我语气坚定的说。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对她有滤镜，会放大她的优点，让她在你心里占据着独一无二的位置。

但当这个滤镜消失，你会发现你曾深爱的人，真的很普通。

不仅如此，她道德低下、婚内出轨不说，还不知廉耻的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

“离就离！”白月似乎被我嘲讽的眼神**到了，她答应了。

“季晨，你给我记清楚，是我白月不要你的。”

“我如今科研项目正在关键阶段，一旦成功，我就会大众熟知。而你，季晨，你只是个38岁，一事无成、满身铜臭味的老男人！”

“是你配不上我！”

人在自卑的时候，会喜欢放大话在增加自己的底气。

可白月，你的所有底气都是我给你的啊！

“嗯，是我配不上你。”

“可以签了吗？”我划着轮椅到白月的身边。

白月这才注意我身体的状况。

以前白月追我的时候，我就算剪短了一厘米头发，她都能一眼发现。

现在我坐着轮椅，右脚打着石膏在她面前，她都注意不到我的差别。

“季晨，你可真狼狈。”白月嘲讽的看了一眼我的脚。

“签了，你滚吧。”白月签了协议后，环抱着双手，等我离开。

“白老师，你前夫好像不方便离开吧？等会儿下楼梯的时候，他是爬着出去后，再拖轮椅下去吗？”

程丰白白壮壮的，看起来确实是阳光单纯男研究生，但说起话来，却不那么讨喜。

“他自找的。”白月眼里带着嫌弃。

“这里是我家，白月。”

我看着白月冷漠的模样，看着程丰得意的嘴脸，忍不住开口提醒。

“现在请你们两个出去。”我指着大门。

白月终于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白老师，这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程丰提醒白月。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白月看向我。

看来她想起来了。

我当初和家里闹僵也要和她在一起。

这套房产，是我母亲怕我在外受苦，在我结婚前买的，房本的名字是我母亲。

“是要我请保安来请你们走吗？”我看见了白月脸上的难堪和恼怒，但现在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白老师？”程丰不解的叫白月。

白月狼狈的开始找衬衫。

“我们走。”她拉着程丰离开。

离开前，她细长的高跟鞋狠狠地踹在了玄关处的结缘树上。

花瓶巨大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响起，我精心养了几年结缘树摔倒在地板上。

“季晨，希望你不会有求我的一天。”

白月狠狠地踩了一脚结缘树。

似乎是会在未来有一天，会把我狠狠踩在脚下一样。

我看着她怨恨的眼神。

心里觉得好笑。

在我爱上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为了她的奴隶。

这八年来，她不管做什么，我都顺从着她。

但现在，我要收回她所有的特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