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清衍想说的话，被陆砚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幽深寂寥的夜似乎永无尽头。

一切缠绵悱恻也逐渐被隐入这片夜色之中。

可明明在被紧抱着，可她却像是沉溺在起伏的潮水中，摸不到边缘。

第二日清晨，窗子透射进的阳光照亮了一室春华。

姜清衍光洁白皙的脖颈满是亲昵后的痕迹。

陆砚捧着她的脸，懒散哄道：“夫人，该起床了。”

他眼里深情款款，让她有些失神。

这一秒，俩人是这样的亲密无间，仿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好歹，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姜清衍闭上了双眼，想着要是此刻是永远多好。

就算是精心编造的美梦也罢，就让她再骗自己多一会儿吧。

一个月后，系统小九终于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质问出声：【我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等姜清衍解释。

下一秒，小九将陆砚和费盈盈从相识到相爱的画面，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姜清衍邀请费盈盈来陆府做客。

费盈盈当时看陆砚的眼神就不对了。

但陆砚一直保持距离。

直到有一次，陆砚收到费府的请帖，喝下放了药的酒水。

趁他醉，费盈盈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卧房。

清醒后，陆砚差点杀了她，却架不住费盈盈梨花带雨哀求。

他是念在她与姜清衍往日的情谊上，才将这事按下不提。

可两个月后，费盈盈派人送来一封信，告知她怀孕了。

而那一天，姜清衍第七次被太医诊断，没有怀孕。

她看着一直说没有子嗣也没关系的陆砚，捏紧着那封信红了眼眶。

然后他去找了费盈盈，对她说：“把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名分。”

原来，他也是想要孩子的。

姜清衍心中蓦然一痛，泪水滑过眼角，无声无息。

系统小九终是不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眼前的画面就此戛然而止。

可她内心的悲痛却越发忍不住，强烈的委屈遍布全身。

那一刻姜清衍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没忍住下一秒便干呕起来。

雨筠听到声音，慌忙跑进来：“**，您是不是有了？”

姜清衍顿了顿，一算日子，她的月事的确砚来半个月了。

雨筠连忙去请大夫来把脉。

不想，陆砚和太医一起来了

他风尘仆仆，身上铠甲都还没脱：“阿欢，你怎么了？”

“听说你身子不适，我特地赶了回来——太医，请您给瞧瞧。”

说完，那位太医便走上前来替她诊脉。

姜清衍紧紧盯着他，眸子中盛满了期待。

然而面前的徐太医略微沉吟一刻：“夫人是脾胃不适，有些湿热，只要多休息即可。”

此话一出，姜清衍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到底……还是失望。

她下意识抬眸去看陆砚的反应，神色难过：“阿砚，我又没能怀上……”

陆砚有些怔，没反应。

姜清衍失落地垂下头。

这时，耳边却骤然传来陆砚的低喃，如雷贯耳。

这是小九特意放大让她听的。

她听到陆砚说：“还好，清衍并无身孕。”

叹息中，带着受惊过后的庆幸。

姜清衍喉间一梗，苦涩蔓延。

她抬起头，扯起僵硬的嘴角，问：“陆砚，你是在庆幸我没有子嗣，还是在庆幸这掌家之权终不可能落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