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不会的，我学乖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的。”

我仓皇躲开视线，无尽的恐惧在我心中蔓延。

裴禹已经失了耐心，绕过我抓起身边轻得可怜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我踉跄着爬起来，动作间牵扯到脚上的伤口，一个不稳，我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力往前扑去。

摔下去的那一刻，我还在心里死命祈祷。

摔在哪都好，只要离裴禹远远的，就好。

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病房。

可事与愿违，闻到那股久违的熟悉味道时，我这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温余，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就非要恶心人是吗？”

裴禹冰冷厌恶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响。

我还没来得及推出去，他就像碰到了什么极脏极恶心的东西，狠狠将我推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手掌被地上锋利的碎石子擦破。

一同破开的还有我胸腔里那颗缓慢跳动着，无限接近死亡的心脏。

“不，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站稳？还是觉得你能比得过叶瑶？你以为你学着她的样子穿一件白裙来见我，你就能和她一样了？你脏的是心！”

他厌恶的看着我，眼神的厌恶鄙夷和轻视，让我一瞬看到了陈齐的影子。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那些先前被冰水灌进口鼻堵住呼吸的感觉卷土重来。

我狼狈的跪在地上求饶，陈齐那张恶鬼一样的面庞不住的在我脑海萦绕。

我跪在地上死死拉住他的裤脚怕的直颤。

裴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却一瞬，他又嗤笑出声。

“怎么？觉得硬的不行就用软的，你以为你掉几滴眼泪红个眼眶我就会怜惜你？温余，醒醒吧，从前对你好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如果早知道你会对我有这样的心思，我情愿和你和你家里人一起，死在那场车祸里！”

脑海里有什么绷到极致。

天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往下落。

我怔怔盯着他那张默然无情的脸，入耳的话冰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耳廓、心肺，冻得我窒息。

“原来，你也想我死啊。”

我自嘲勾唇。

裴禹脸上跟着闪过一丝动容，很快又被嘲弄替代：“是啊，每次只要一想到被一个叫了十三年哥哥的人喜欢过，我就觉得恶心，我就在想，为什么我妈要把你接回家，为什么，我从前要对你那么好。”

所以，他是真的很讨厌我啊。

我喉咙紧到发疼，再说不出一句话，身上的那些陈年旧疤又一次泛起痛意。

裴禹却已经失了耐心：“爱在这跪着就跪着吧，我妈说你瘦了一圈人都木讷，我还真以为你要死了，既然你还有算计我的精力和力气，那这条路你就自己走回去吧，省得脏了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