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灵睡得正香,被弟子慌慌张张地叫醒,怒气冲冲地爬起来正要骂人,一听李季安重伤了,连忙往门口赶。
“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
“不知道,是钦天监的人送来的,转身就走,什么话都没有留。”门房见张宝灵脸色铁青,畏畏缩缩地问,“要不我追上去问个清楚?”
“先抬进去再说。”
张宝灵看着被裹成粽子的李季安,吩咐道,“多烧些开水,我要用。拿些棉布,用酒煮沸,我要擦干净伤口,止血膏全部拿来,还魂丹也拿来。”他想了想,“去取些冰来放在房间,门口要熏艾。除了我叫唤,其余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是。”
张宝灵轻轻解开布条,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精通医术,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伤口。他挽起袖口用棉布拭去血污,触碰伤口带来的剧痛让李季安从昏迷中转醒,不断抽搐,**了一声,费力转头,可惜什么都看不清。
张宝灵道,“是我,张宝灵。给你上点药。”
李季安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再度沉沉睡去。
张宝灵叹了口气,取出银针,在李季安头部扎了几针,防止他再度醒来,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这是什么?”张宝灵发现胸部刀口深处似乎埋着一颗药,他不敢将其取出,于是在其它伤口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一点点药粉末。他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似有清凉之意,又分辨不出是什么药。
“别闻了,你是狗变的吗?”
张宝灵被冷不丁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师兄!”
“说你是狗,耳朵又不灵,我站你身后大半天了。”
“师兄何时回京的?”
“刚刚。远远看到有人催动火符,还以为是张仁,兴冲冲跑过去,原来是这家伙。”
“是师兄救的?”
“是啊,要不是我,他早死了。”
“嗯,他胸口埋的是什么?”
“还魂丹。”
“师兄大度。这药可是千金不易,多少达官贵人等着你赐一粒呢。”张宝灵一听是还魂丹,内心稍安。
“唉,好歹也是师叔,不救不好意思。”
“师叔?他可不是张仁的弟子。”
“啥?”张灿跳了起来,“他他他……”
“张仁还没有收弟子的。”
“那火符怎么回事?看他筑基也是我龙虎山的手法。”
“确是张仁所为,但真不是张仁弟子。”
“扔出去!”张灿咬牙切齿地喊道,“把这个小王八蛋扔出去!”
张宝灵笑道,“好,师兄先去吃点宵夜,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喝一杯。”
张灿骂骂咧咧出去了。
张宝灵专心为李季安治伤。再喂一颗还魂丹之后,清洗、缝合、上药、包扎等等全部做完时,天光已然大亮。
张宝灵有些疲惫,搭了搭李季安的手腕,脉搏细软无力,扪脉犹如细丝;再看其脸色苍白,不断有冷汗渗出。他叹了口气,虽有还魂丹这等神药,也未必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来人。”他一边拿起笔一边吩咐道,“找两个勤快的婢女进来,轮番看护。每两个时辰喂一次参汤、蜂蜜,不可喂水;若额头发烫,可盖冰巾;不可私自处理伤口,换药我亲自来。照我药方抓药,每天早中晚三次服下,喝不进就灌药。”
他把药方递过去,“张灿师兄呢?”
“很早就出门去了,没说去哪,小人也不敢多问。只是听旁人说,昨晚遇到钦天监监正周翼宇,好像提过今早要面圣。”
“哦,你去吧。”他深知张灿为人,向来不问俗事,早些年进钦天监无非是师命难违,这次主动进宫,必有所图。
张灿虽在钦天监挂过职,却多年不在京中,自然从来不去上朝,昨晚钦天监上奏面圣一事,口谕在偏殿候见。按制来得早,又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下朝,等得有些无聊,想睡觉又没有床,坐凳子上打盹又不舒服,于是他干脆直接往地上一躺。这一躺把旁边的小太监吓个半死。
“道长快起来,这是大不敬,要问斩的!”
张灿懒得理他。
“快起来!”
“随他吧。”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张灿睁开眼,看到一团华丽的龙袍补子。
“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多年前就朕就说过了,免掉一切俗礼。”
“谢陛下。”
“过来坐。”皇帝招手示意他过来,“你不愿和我并坐,这是圆桌,也就没什么并坐对坐的讲究,随意些,坐吧。”
看着张灿入座,皇帝笑了笑,“你来肯定不是找朕喝茶,有什么事?”
周围的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张灿没有回答,看着宋建业两鬓斑白,有些伤感,“陛下也有白头发啦。”
“是吗?”
“上次见陛下的时候,没看见啊。”
“那是十多年前了,现在比不了当年了,饭都只能吃一碗了。”宋建业看着面前精神矍铄的张灿,“你我虽然同龄,但你现在一根白头发都还没有,求道修仙,还是你好啊。”
张灿笑了笑。
“没什么,老百姓不是有句话嘛,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虽是皇帝,也不是什么都比别人强。”他笑着看向张灿,“不过我有一点比你强,起码我不是光棍。”
“那是,三宫六院,多少美女佳人。”
“老婆多了儿子就多,儿子多了麻烦事儿就多。我真怕哪天无常来到,我还不得善终。”
“不会的。”
“你不在朝廷,不知其中凶险。人心啊,怎么都填不满。”
看着张灿沉默不语,宋建业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要参详一下神符?”
“是。”
宋建业解开衣领,从贴身衣物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他。
“有所感悟了?”
“是。十多年前我止步于天符境,闭关、炼丹、出世、入世我都去做了,非但不能前行,境界似乎有倒跌迹象。岁月蹉跎,年纪渐长,但觉日落西山,内心不免焦躁。于是我游历大江南北,遍观人间喜怒哀乐,却始终不得平静。一日闲来无事,在江边看一老叟钓鱼,得鱼时,得其乐;空手时,得其趣;又见鱼儿游离于诱饵铁钩之间,忽有所感,立于潮头,随波逐流,看鸟飞鱼跃,赏日出月落,观斗转星移,回过神才猛然发现波涛汹涌,已不知离岸几何,亦不知时间流逝。”
“踏浪而行?”
张灿微微点头,即便宋建业也不由得悠然神往。
“那你现在是神符师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要参详一下这神符,如果参透,那就是。如若参不透,那就不是,我也不在意。”
张灿闭上眼睛,指尖轻触符箓,感受神符里磅礴的力量,渐渐入定。宋建业闭目养神,耐心等待。
“原来如此。”
宋建业立马睁开双眼,急切问道,“如何?”
话音未落,宋建业呆住了。张灿一头黑发完全变白,干瘪的脸也丰润不少,眼睛生出重瞳,身体周围厚厚的天地元气围绕,形成一层淡淡光华,举手投足间都有抑制不住的超凡气质。
“成了?”宋建业的声音有些颤抖。
“成了。”张灿微笑着说,“只是一层窗户纸,现在捅破了而已。”
宋建业放声大笑。“神符师!我夏唐终于出了一位传说中的神符师!哈哈哈。”
他脸上止不住地笑,“来人!传旨!晓谕天下,大赦天下!此外,皇宫今晚设宴,大宴三日,休朝会;京都六品以上官员全员到贺;外各地方官员也设宴三日,并上贺表!”
“这只是我一人之事,不必如此,”张灿劝道,“这般劳师动众,徒伤民力而已。”
“不,神符师意味着什么,这你比我更清楚。你是史上最年轻的神符师,也是世上仅存的神符师!”宋建业道,“我要拜你为国师,加一品衔!”
“不行。”张灿摇头道,“你知我本心,官爵于我是枷锁,有违我道心。而且,我已七十有余,谈何年轻?”
“我不会让你无官一身轻的,不然我这脸疼。”
“随意些,但是不要动不动就国师什么的,这些需要干实事的人去做,我这样尸位素餐的人不合适。”
“你不愿领钦天监,也不愿任龙虎山掌门,有没有大概的想法?”
“修行者众多,但人才凋零,我原本收过几个徒弟还不错,想好好**。奈何龙虎山直接归于钦天监管辖,他们迷恋权势,太过沾染世俗,修行路上不会再进一步了。”
“重新开宗立派吧,你也当得。”
张灿摇摇头。
“那这样,崇文馆由太子直接管理,你去弘文馆,如何?”
“弘文馆有张宝灵,和各宗派牵扯甚深,不妥。”
“你重新建个书院吧,名字、位置你选,你和你的新弟子,众皇子以师礼尊之,御赐腰牌,如何?”
“建书院不妥,其他的依你。”张灿眼神有些深邃。他习惯了自由自在,没心思打理这些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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