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的丈夫为了和我结婚,不惜与家族决裂。
我以为他对我情深似海,直到他魂牵梦萦的初恋女神重返故土。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女人与我竟有几分神似。
恍然大悟之际,我才明白自己一直扮演着替身的角色。
我毅然决然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却仿佛失去理智般苦苦哀求我重修旧好。
我拒绝了。
“抱歉,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1.
又一个结婚纪念日,霍晟依旧杳无音信。
电话不通,信息石沉大海。
我联系了他的私人助理,对方告知霍晟今天并无特别安排,早已离开公司。
看着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我不禁叹息。
曾经许下诺言要共度每个特殊日子的人,再次食言了。
我和霍晟在大学相识。
他相貌堂堂,学业出众,家世显赫,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
我们之间横亘着天堑,却偏偏是他向我表白。
内心那份卑微的爱慕终成正果,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答应了。
霍晟的工作繁忙,但再忙也会记得对我的承诺。
对我体贴入微,我们甜蜜地度过了大学时光。
如今,结婚已经三年。
经历了最甜蜜的热恋期,他对我的态度却日渐冷淡。
其实,我早该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他朝思暮想的初恋女神回来了啊。
他第一次彻夜未归,就是为了去接那个女人的航班。
这还是我从他朋友的社交动态中得知的。
那个女人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
据说还是霍晟的青梅竹马,更是他的初恋。
与她相比,顿觉自己黯然失色。
此后,他屡屡爽约,夜不归宿。
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他的旧情人。
果然啊,初恋就是初恋,不是我能够企及的。
我默默地将饭菜倒入垃圾桶。
我心知肚明,他今晚不会回来,这些饭菜终将无人问津。
直到次日凌晨,霍晟才归家。
我闭眼躺在床上,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
他轻轻碰触我的手,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改天补上纪念日的庆祝,好吗?”
改天补上?
可我们真的还有以后吗?
我翻身背对他,无言以对。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霍晟的旧情人名叫林悦。
霍家和林家世代交好,霍晟和林悦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林悦从小到大都是年级第一,是长辈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老师们赞不绝口的好学生。
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竹马,霍晟会倾心于她再正常不过。
然而在他们即将步入大学之际,林悦却选择了远赴异国求学。
霍晟因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遇见我才慢慢走出阴霾。
可以说,是我陪他度过了意志消沉的大学时期。
整整四年的相伴,毕业后我们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2.
我不禁自嘲,为何七载光阴,竟敌不过那人一纸往事。
直到林悦那番话,我如梦初醒。
“你不觉得,我们的轮廓有几分神似吗?”她优雅地晃动酒杯,语气轻描淡写。
恍然大悟之际,往事涌上心头。
难怪霍晟初见便对我青眼有加。
难怪他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娶我。
难怪他时常凝视我,眼中满是复杂。
原来如此。
我不过是个影子。
林悦的替身。
他对我百般呵护,只因我是她的影子。
林悦递来一张支票。
“这是五百万,只要你放手,这笔钱就归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苦笑不已。
生活竟比戏剧更荒诞。
我将支票推还。
“我虽非富贵之人,但也能自食其力。”
我直视她的双眼:“林**大可放心,既然正主归来,替身自会悄然退场,无需您亲自出面。”
回到家中,我开始收拾细软。
霍晟依旧彻夜未归。
我并不意外。
这已是家常便饭。
他没有在林悦回国当天就将我逐出门外,已是给足了面子。
我将婚戒和离婚协议并排放在桌上,拖着行李离开了这个住了三年的婚房。
我找了间廉价公寓安顿下来。
整理妥当后,霍晟仍未对离婚一事作出回应。
我忍不住打开朋友圈,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共同好友发布了他们的合影。
照片中,林悦端庄大方,与霍晟并肩而立,出席某场商业盛会。
配文写道:【商界新贵与才女重逢,天作之合莫过于此!】
林悦腕上戴着一只名贵腕表。
我曾在霍晟的书房抽屉里见过。
当时天真地以为那是给我的结婚纪念礼物,便装作不知。
如今它却戴在了林悦手上,我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可笑。
此后每天,朋友圈里都能看到林悦和霍晟同框的照片。
霍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林悦,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慕。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注视过我。
在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烟火绽放之际,他深情亲吻我,眼中满是柔情。
3.
如今,一切都已成为昨日黄花。
整整一周后,霍晟终于来电。
“苏媛,我们得谈谈。”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拒绝道:“我走时分文未取,婚戒已还,离婚协议也签好了。只需约个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就行。”
霍晟急切地说:“我不同意离婚,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为什么要分开?”
“过得很好?”我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如刀割,“你所谓的很好,是指你和林悦形影不离,而我只能在家里看你们的亲密照片吗?”
霍晟的声音有些慌乱:“你...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全都知道了。”
也许是顾及我这个妻子,也许是担心影响公司和个人声誉,霍晟没有在朋友圈发布与林悦的合照。
但他的朋友圈早已传遍了。
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立场。
霍晟沉默片刻,才说道:“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说完,不等我回绝,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霍晟和林悦亲密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靠得很近,似乎在窃窃私语。
看到我,林悦故意往霍晟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宣示**。
我的心猛地一抽。
即便早已知晓他们的关系,但亲眼目睹仍让我痛不欲生。
“你来了,我...”
霍晟慌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我打断他:“霍总,不知您找我来有何贵干?”
霍晟皱眉道:“苏媛,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我瞥了林悦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保持礼貌总没错,免得让人误会。”
“误会?”霍晟语气严厉,“你在担心什么误会?”
林悦轻拍霍晟的手臂:“阿晟,去泡杯茶吧,苏媛可能渴了。”
阿晟?
我恍惚了一瞬,想起自己也曾这么称呼他。
只是叫过一次,他就拒绝了。
理由是这个昵称太过亲昵,不适合我们的关系。
他说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我信以为真。
如今听到林悦亲昵地唤他阿晟。
原来不是这个称呼不妥,而是我无此资格。
趁霍晟去厨房泡茶的空档,林悦开口了。
“这套房子装修得很雅致。”
我看着她,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4.
苏媛继续诉说着他们的往事:“记得我和阿晟曾约定,等事业有成就在市中心买栋复式公寓。顶层要有个宽敞的露台,让我们能在夜晚一边品威士忌,一边欣赏城市夜景。”
“我们还计划养条威风凛凛的德牧。早晨我带它晨跑,晚上我俩一同遛狗散步。”
“阿晟对体育热衷,所以我们还说要装个环绕音响系统。这样在家看球赛时,就如同置身赛场一般震撼。”
“至于音乐,我痴迷吉他,她则醉心架子鼓。我们憧憬着未来能有间专属音乐室,闲暇时即兴合奏。”
......
我默默地将这些话铭记于心,却如同利刃般剜着我的灵魂。
除了那条德牧,其他的愿景我们都已实现。
没有养德牧是因为霍晟过敏,不适合饲养大型犬。
虽然放弃了养狗,但每次浏览社交媒体,霍晟总会被德牧的视频吸引。
当时我还因此自责了许久。
再说吉他。
布置音乐室时,我曾疑惑为何要购置一把昂贵的电吉他。
我清楚霍晟擅长架子鼓,而且技艺不凡。
但他从未碰过吉他。
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吉他和德牧都是为了苏媛。
我苦涩一笑。
心如刀绞,却已麻木。
该放手了。
我和他,终究难以长相厮守。
“请代我转告霍晟,明日上午九点,我会在民政局恭候。”
说罢,我转身离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霍晟匆忙追来。
“苏媛,苏媛!”
我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霍总还有何指教?”
“苏媛,我和林悦只是青梅竹马的挚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
“霍总,我们即将分道扬镳,你的私事与我再无瓜葛,我也无意过问。”
霍晟语气愈发急切:“我再三强调了我们的关系,你为何就是不相信呢?”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还说无关?
“霍总请放心,我不会散布不利于霍氏的言论。我早已公开离婚消息,今日再次申明。想必霍总明日能抽空前往民政局吧?”
霍晟眉头紧锁:“你当真要离婚?不是在威胁我?”
我自嘲地摇头:“霍总,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好,苏媛,你今日所言我记下了!”
霍晟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傲然抬首。
“别后悔!即便你日后跪地求饶,我也绝不会重修旧好!”
5.
回到住处,我难得安眠至天明。
自从得知林悦存在后,我夜不能寐,脑海中不断回放他们的点点滴滴。
提出离婚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一觉无梦到天亮。
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次日,林悦驾车载着霍晟抵达民政局。
若在几天前,我定会妒火中烧。
而今,我心如止水,只剩感慨。
这是要玩离婚即结婚的套路吗?
时间规划得真是巧妙。
不愧是商场精英,连感情都能如此高效处理。
难怪他们能建立商业帝国,而我还在为生计奔波。
霍晟下车后,皮鞋踏地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快步走来,面色阴沉地质问我。
“苏媛,最后问你一次,你铁了心要离婚?”
霍晟神色微变,眼中闪过晦涩难明的光,我却从中捕捉到一丝威慑。
是担心我临阵退缩,阻碍他的如意算盘?
我抢先一步:“快点吧,我告假时间有限,还得赶回公司。”
我只是平静地表达诉求,霍晟却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
怒气冲冲地签完字后,他愤然上车。
我面露惋惜之色。
恰巧被他瞥见。
他得意洋洋地摇下车窗,冷哼一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
这男人脑补了什么剧情?
我只是在惋惜他们能舒适地坐豪车上班,而我却要辛苦骑自行车罢了。
见我一脸茫然,霍晟又怒气冲冲地关上车窗。
林悦经过时,低声说道。
“就此别过。”
我颔首:“如你所愿。”
正值上班高峰,即便是豪车也难逃堵在路上的命运。
我骑着自行车灵活穿梭,很快超越他们。
还不忘挥手示意。
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霍晟恨不得用目光将我烧穿。
呵,豪车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潇洒离去。
从前的我,无法想象没有霍晟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离婚独居后,我才领悟到何为真正的自由。
霍晟曾经设下规矩:不许夜不归宿,不许与损友厮混,不许出入酒吧夜店。
我从小就忙于学业,毕业后又投身工作,闲暇时间本就寥寥,遵守这些规矩并不难。
唯独第二条让我倍感煎熬。
因为在他眼中,我那群发小都是所谓的“损友”。
6.
回首往事,霍晟对我的出身始终耿耿于怀,连带着对我的朋友圈子也颇有微词。
当初我满腔热血,只想着霍晟。
为了不触他霉头,我逐渐疏远了昔日挚友。
如今分道扬镳,我很快就重拾了与当年要好同学的联系。
我高中死党陆欣甚至千里迢迢赶来与我把酒言欢。
她还带来了一位年轻俊朗的小伙。
陆欣介绍道:“这是我弟弟,陆奕。”
陆奕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主动伸出手:“苏**您好,我是陆奕。”
我微微颔首,回以温和的微笑:“幸会,我是苏媛。既然是陆欣的弟弟,不妨直呼我名字。”
陆奕爽朗地应道:“苏媛!”
这一晚,我和陆欣杯觥交错,畅聊人生,烧烤助兴。
陆奕坐在一旁,静静聆听我们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偶尔插上几句妙语。
直到夜深人静,我们才依依惜别。
临别之际,陆欣郑重其事地嘱托:“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弟弟和你是校友,刚踏入社会。他独自在此地打拼,我不免牵挂。烦请你多加关照。”
这是理所应当的。
朋友托付,力所能及,自当鼎力相助。
我立即与陆奕交换了联系方式,嘱咐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陆奕倒也不常打扰,只是每日按时在微信上报到,与我闲聊几句。
【苏媛,晨安!瞧,这是我今日的早点。】
【有个同事因嫉妒我得到项目,在背后搬弄是非,着实令人恼火。】
【我负责的项目圆满收官,拿到了可观奖金,我想请你共进晚餐,可好?】
我:......
这小伙子每天雷打不动地汇报生活,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想找个人分享喜怒哀乐?
我只得礼貌地逐一回应他的信息。
与此同时,霍氏与林氏牵手合作,霍晟和林悦的合影在网络上如野火般蔓延。
网友们纷纷感叹他们天生一对。
甚至有好事者挖掘出了他们的过往。
众人纷纷惊呼,这对青梅竹马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少大学同窗纷纷通过微信向我打探虚实,询问我和霍晟的近况。
应付了几个关系尚可的同学后,我在朋友圈简单宣告了离婚的事实,随即销声匿迹。
明明我已决心重新出发,却还有这么多人津津乐道于往事,着实令人心烦意乱。
陆奕带着一大堆美食突然造访我的住处。
7.
我原以为是快递小哥按响门铃,便只穿着睡裙就去开门。
不料是陆奕,我慌忙关上门换了身得体的衣服。
再次开门,陆奕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哟,身材不赖嘛。”
我佯装没听懂他的调侃,径直走向冰箱:“要来点饮料吗?”
陆奕一脸戏谑:“苏媛,你的耳根都红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我险些被自己绊倒。
堂堂一个自律的独立女性,除了前夫,何曾在男人面前如此失态!
他立刻正襟危坐:“来杯果汁吧。”
我取出几个橙子,开始操作榨汁机。
陆奕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观摩。
“哇,没想到你还会自己动手榨果汁。”
“亲手榨汁,既健康又经济实惠。”
“嘿,我特意带来了蛋糕和曲奇,正好配果汁!”
恰巧我还未用早餐,就与他一同享用起来。
比起我平日里自己购买的点心,这些确实美味得多。
待我将食物一扫而空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今天造访,有何贵干?”
陆奕握住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苏媛,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淡然应道:“把那个'女'字去掉,我就答应你。”
陆奕抱臂而立,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早就料到你不会轻易就范。不过苏媛,你可知道有句俗语叫'吃人嘴短'?”
我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多少钱?我转给你。”
他竖起两根手指,狮子大开口道:“两万。”
我差点失手将手机摔在地上,颤声问道:“你说什么?这么多?”
陆奕悠然自得地调出相册,展示给我一份详细的价目表。
提拉米苏五千。
黑森林蛋糕五千。
曲奇饼干一万。
我:?
这些点心难道是用稀世珍宝制成的吗?怎会如此天价?
我每月工资不过五万出头,若是拿出两万,再加上给父母的赡养费,恐怕只能露宿街头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分明是有备而来。
谁会请人品尝美食还事先准备好价目表?
我捂着胸口,痛苦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陆奕摇了摇手指:“要么接受我的追求,要么支付这笔费用。”
嗯...究竟是被陆欣揍进医院的医药费更可怕,还是这两万块钱更令人心惊?
陆奕不满地抱怨道:“你居然还在犹豫?能不花一分钱就获得一个英俊潇洒的男朋友,这么划算的买卖你都不做?”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请问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哥,你为何偏偏看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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