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3.

他们这次学乖了，等阿妈孕三月，花了钱去镇上查了性别。

确定是男孩后，照顾我的任务，就交给八姐了。

因为，阿爸给七姐找的婆家是镇上一家卖猪肉的，他家儿子是唐氏儿，急需七姐嫁过去照顾。

本来打算15岁再过去，男方提前了了一段时间。

阿爸便多索要了三千块的彩礼。

就这样把七姐卖了，她嫁人那天，穿着红色的喜服，将我抱起。

亲昵道：“九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八妹，好好照顾九妹。”

八姐哭着点了点头，她接过七姐手中的我，紧紧抱着。

我似乎感觉到亲人离开，我开始嗷嗷大哭。

一直等到四个轮子的车走远后，我疯狂的跟在身后跑。

本就没有怎么学会走路的我，直接摔倒在地。

额头上磕出了血，八姐因此挨了一巴掌。

“让你看好你九妹，你是吃屎的吗？”

阿爸一把将我抱起，着急把我抱给来吃酒的村医，还好只是小伤口，不影响脸。

他这也是怕我磕坏了，那位大人物责怪。

我2岁半，阿妈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这可把阿爸阿妈高兴坏了。

阿妈终于可以在这小山村里扬眉吐气了。

有了弟弟的日子，对我的关心逐渐减少，我是跟着八姐长大的。

阿爸也没着急给八姐找亲家，因为家里需要一个免费劳动力，他们需要时刻照顾弟弟，而八姐的任务就是时刻看着我和干地里活。

我五岁那里，知道八姐很辛苦，便跟着一起割猪草。

可我不知道，这是给八姐惹麻烦。

我的腿不小心被割伤了，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村医说，这个要留疤。

以至于，当晚，阿爸狠狠地将八姐打了一顿。

我还是鼓动十弟一起求情，阿爸这才松手。

“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就是照顾九妹和十弟，不准磕磕碰碰了，等他们长大了，我就把你嫁给镇上的王麻子，正好他老婆死了。”

阿爸走后，我跑过去，将满身是血的八姐搂在怀中，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八姐。”

“我不该贪玩抢你的刀。”

八姐受了重伤，都还在安慰着我。

“不哭，九妹不哭，八姐没事。”

我让三岁的弟弟去找阿妈拿钱，我要带八姐去看村医。

弟弟糯糯的点了点头。

快速跑向屋内，拿了十块钱出来。

我用尽全力将八姐扶了起来，那一刻仿佛好像有人在帮我似的。

村医爷爷没收钱，他瞧这我们可怜，便让我们回了家。

院子外，我听见阿爸骂骂咧咧道：“你给他10块做什么？”

“休养一天就行了，还去看病！”

阿妈劝解道：“再怎么说，之后还需要八娣的时候，你将她打成这样，谁帮我干农活，带弟弟？”

“你又要去镇上帮工。”

阿爸便没有说什么了，我心里很开心，因为阿爸就不经常在家，八姐也就不用挨打了。

我将八姐扶上床，八姐的床只是在猪圈旁边，一个极其简陋用谷草搭建的床，但是，我觉得这是最温暖的床了。

“十弟，我们以后要好好对待八姐，好不好？”

十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九姐，等我长大了，我也去帮八姐割猪草！”

我们仨依偎在谷草床上，说着之前大姐过来，给我们带来的书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