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回家的路上，顾安意外接到了楚靖宇的电话。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

他们约在乔馨帮楚靖宇租的公寓见面。

楚靖宇穿着休闲服，轻松地给顾安倒了杯茶。

顾安没动杯子，直截了当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楚靖宇放下茶壶，笑着说：“我们之间，除了乔馨，还能谈什么？”

“你想让我退出？”顾安抬头看着他，看到他自信的笑容，“我以为你已经明白，她有多在乎我。”

顾安点了点头，又问：“如果我退出，你会好好爱她吗？”

“你说什么？”楚靖宇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你不是一直缠着她不放吗？怎么突然想通了？是不是觉得累了，想要放弃了？”

顾安坚定地看着他，“能不能做到？”

如果能，他今天就和乔馨分手，成全他们。

“顾安，你还没看清现实吗？”楚靖宇笑着说：“我能不能做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我，而且非我不可。”

“不，她并不爱你，是你利用了她，那不是爱，她只是同情你。”

“顾安，别自欺欺人了！”楚靖宇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被揭穿而心虚。

“你看看这里，是她帮我找的公寓，还有我的病，也是她帮我找医生治疗的，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这个呢？”

他突然脱下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吻痕。

顾安看着那些痕迹，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她留下的，她对我，总是情不自禁......”

“够了。”顾安轻声说。

“这就受不了了？”楚靖宇看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顾安，三年前我用自己赌赢了乔馨的心，今天我们再来赌一次，看你死缠烂打了三年后，她会选择我，还是选择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自己的腹部。

顾安的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楚靖宇脸色苍白，但嘴角的笑容却更深了，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握住顾安的，声音微弱：“这次，我还赌我会赢......”

“砰！”门被撞开，有人冲了进来。

看到来人，楚靖宇看了顾安一眼，喊了声“救命”，然后昏了过去。

“顾安！”女人冲到楚靖宇身边，怒视着顾安：“如果靖宇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顾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从乔馨打电话叫救护车，到医护人员将楚靖宇抬上救护车，他一直沉默。

医生临走前，问伤者的血型，是医院紧缺的AB型，需要通知近亲来医院，因为伤者失血过多，可能需要输血。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乔馨和顾安。

顾安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觉得刺眼。

“不是我。”他轻声解释，然后转身离开。

闹剧看多了，让人厌烦。

还没走几步，手腕被抓住，女人的声音尖锐：“你的血型是AB型。”

“那又怎样。”

“靖宇没有亲人，你去给他输血。”

顾安抬头看着她，“凭什么？”

“你把他伤成那样，现在问凭什么？”乔馨眼中带着狠厉，“你真是恶毒到让人恶心。”

顾安感到身体无力，头脑发晕，他忍不住捂着头，另一只手想甩开乔馨的束缚，但甩不掉。

“我不去——”

“这由不得你！”

乔馨极力控制情绪，强迫性地将他拖出房子，下了楼，刚走到小区门口，顾安突然用尽全力甩开她的手，“用我的血，你就不怕毒死他吗？”

说完，他踉跄着朝门口跑去，而门外，是一条繁忙的马路。

急切的引擎声骤然靠近。

“砰！”

“顾安！”

女人惊恐的声音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回荡。

......

医院，手术室的门紧闭着。

乔馨的裙子上沾满了血迹，手上拿着顾安的手机，她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她立刻站起身，冲到医生面前，“他怎么样了？”

“抱歉，患者抢救无效，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