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爱人是兽人国最骁勇善战的白虎公主。
为了能随她上阵杀敌。
我不顾人族世子的身份。
一头扎进了危机四伏的兽人军营。
后来,我为了救她不慎被敌军俘虏。
她却说。
「不必救他,也该让她知道什么是战场凶险。省得他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让人恶心。」
后来我如她所愿。
死在了青灯古佛的寺庙。
她却彻底疯了。
1.
为了惩罚我三年前的离经叛道。
我深爱了五年的兽人公主琼华。
不顾我下身溃烂的重伤和根本无法伸直的双腿。
在离城三十里外便把我赶下了回京的马车。
我在京郊崎岖的土路上爬了一天一夜。
每爬一步,身后都跟着一连串绵长的血痕。
爬进的我从小生活的人族街巷。
一连串的鞭炮声在我耳畔炸响。
浓郁的硫磺味儿,让我不免想起了战火连天的南境。
我像只慌不择路的野狗。
连滚带爬的朝着记忆中家宅的方向逃窜。
直到撞上了一人的小腿才堪堪停下。
惊恐的抬头,满院的大红织金,高朋满座。
支离残破的我像是一块肮脏又丑陋的疮疖。
那样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
无数质疑,嫌恶,讥讽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投向了我。
「啧啧?哪里来的乞丐,又脏又臭的。」
「咦,这不是那位不顾声誉,偷入兽人军营的人族世子吗?」
「今日是琼华公主和许二公子大婚,她又跑过来干什么?」
「怕是还放不下琼华公主,所以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来搅局的吧,真不要脸啊!」
「听说他倾慕公主只是借口,进军营就是为了偷我们兽人国的布防图。」
我紧紧咬着干涩的嘴唇。
恨不能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
忽的。
我的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身着大红喜服的琼华脸上带着怒气,一脚将我踢飞了出去。
「许夙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不过是让你磨磨性子。」
「你在我大喜之日装出这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给谁看?」
我痛得缩成一团,嘴角渗出血迹。
「公主?您这是......」弟弟许瀚在父母双亲的陪同下赶了过来。
看着地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我不由得惊叫出声。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言罢,许瀚贴心的给琼华顺着后背:「公主殿下,您别生气,我哥哥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不如让母亲先把她带回后院吧!」
「今日是本公主迎亲之日,此人举止无状,蓄意破坏。来人,给本公主好生教训教训她!」很显然,琼华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一声令下。
胳膊粗的棍子便雨点似的朝我身上招呼。
口中的鲜血呛到了我的肺里,我的眼前瞬间泛白。
我本能的抱着脑袋,想逃到父母身边躲避。
可那个从前以我为荣的父亲满眼嫌恶的看了我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曾经疼我入骨的母亲也捂住了许瀚的眼睛。
生怕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会让他受到惊吓。
2.
「公主殿下!求求你别打哥哥了!再打他会死的!」
弟弟许瀚在我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时,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神情悲悯又焦急。
这一跪,所有人的目光都柔软下来。
泛着丝丝心疼。
人人都说,他纯孝良善。
分明因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受尽拖累,却豪无怨言。
还肯在自己的大喜之日。
为我这样一个罪孽深重之人求情。
可伏在地上的我,分明从他居高临下的眼神里看见了掩不住的得意。
我依稀记得。
我们虽非一母所生,却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
三年前,正是他满脸真诚的怂恿我装成白虎军的样子藏身军营。
原本,我是假脱养病的名义悄声离家的。
可一眨眼功夫。
我为了追求琼华假扮兽人装藏身军营的消息就在整个晋国皇城传得沸沸扬扬。
若是换了以前的我,定会毫不犹豫的撕掉弟弟虚伪的假面。
可现在,我早就不是那个骄傲放纵的的人族世子许夙卿了。
许瀚还跪了不到半刻,琼华便心疼的将他扶了起来。
又转头看我,声音凉凉。
「许夙卿,我原本以为敌国三年,你至少能学乖一点,想不到你还是这样恶毒。非要毁了我和瀚君最重要的日子才高兴么?」
「我早说过了,我不爱你,一生一世也不可能爱你。」
“咯噔”一声。
我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琼华眼神中对我的厌恶当真一点没变。
只是因为年少时一次偶然的救命之恩。
我便对她爱得无法自拔。
也许是我拥有的东西从来都唾手可得,只有琼华让我不能高攀。
我的爱意炽烈如阳,倾其所有。
可最终,换来的只有她与日俱增的嫌恶。
还有我被敌军首领高高吊在战旗上时听见的那句。
「不必救她,也该让他知道什么是战场凶险。省得他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让人恶心。」
敌营三年。
我与犬畜争食,与牛马同睡。
终日衣不蔽体,还要时不时被敌国魁梧壮硕的雄狮兽人当做发泄工具。
这耗去半条命和半生名节的教训太惨痛了。
我早就知道我错了。
一个一无所有的行尸走肉还谈什么情爱。
如今的我只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着。
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我卑微的垂着脑袋,小声辩解。
「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今日来是贺您和弟弟新婚大喜的。」
言罢。
我忙忙的从残破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块成色普通,工艺粗糙的玉佩。
这是我那年生辰,用一场皇恩向琼华讨来的礼物。
她随手在街边小摊上买了甩给我的。
这么多年,我如同性命一样的护着这块玉佩。
就在刚刚,棍棒落在我身上时。
也依然用我最柔软的腹部护住了它。
现在。
我双手将那玉佩呈到她面前,真心实意的说。
「我久在边塞,身无长物,仅以此佩聊表心意。」
我僵硬的抬着双手,却无人理会。
琼华公主。
如你所愿,我永远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为什么你的脸色还是这么难看?
还是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不会满意?
3.
热闹的婚礼现场。
因为我的祝福而静如死寂。
弟弟俯身,贴在琼华枕边耳语了几句。
琼华眉头舒展,弯眸轻笑着说:「也罢,就依瀚君说的吧。」
「多谢公主殿下。」
许瀚接过了我手中的贺礼,柔声说。
「弟弟知道哥哥一向心怡公主殿下,不想哥哥抱憾终身。如今为了哥哥后世之福,人族一脉全族的生育。弟弟适才与公主殿下商议过了,哥哥今日就按照兽人国女子为尊的制度,随弟弟去公主府里做个侍君吧!」
许瀚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原本面色凝重的父亲母亲更是因为她这一句话热泪盈眶。
他们激动的握着许瀚的手说:「瀚儿,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儿子真是家门之幸。」
当初我为了追随琼华上战场。
又在敌国军营里苟延残喘了三年。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恶人。
能以侍君之身伺候琼华,是莫大的福气。
他们自顾自的安排。
看似为我的后半生做足了打算。
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全身战栗到近乎崩溃的我。
在南境的夜晚我总是噩梦。
梦中都是琼华那张让我陷入绝境的脸。
每每惊醒。
我甚至无法呼吸。
如果我真成了她的侍君。
那这种窒息的痛苦就会如影随形的牵扯我一生一世。
不。
我不能去。
去了,我会死的!
去了,我一定会死的!
我膝行几步,抓住了母亲的裙裾。
「父亲,母亲,儿子自知配不上公主殿下,求求二老收回成命。」
「儿子愿去皇庄为奴,绝不连累全族清誉!」
母亲看着我,眼中似有动容。
父亲狠狠的巴掌却落在了我的脸上。
「逆子!此事由不得你!来人,将这逆子拖下去更衣!」
我用尽力气挣扎着,找准机会就给每一个能帮我说上话的人磕头恳求。
在如此强烈的拉扯刺激下。
我不知怎的,一口混合着胃酸的鲜血吐了满地。
那东西太脏了。
只一瞬。
包括我至亲在内的所有人都如躲避瘟疫般躲开了我。
我僵身跪在原地。
头皮发麻。
琼华来战俘营接我时。
我以为我终于离开了地狱。
不曾想,这地狱之外还是地狱。
哪儿有什么重获新生。
我凄苦的勾了勾唇。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砸倒在地。
4.
再次睁眼。
我正被一条红绸拴在一间昏暗的偏房里。
明亮处,传来阵阵男女旖旎欢悦之声。
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死死堵着耳朵。
这里是公主府。
今日是琼华和许瀚的新婚之夜。
无望的恐惧犹如惊涛骇浪,一寸又一寸的将我吞噬。
倏然,明亮的灯火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双膝蜷缩,紧紧把自己包成了球状。
举着烛火的许瀚娇媚一笑。
「哥哥,等急了吧。」
「放心,你虽只是侍君,可是弟弟绝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
心脏被死死揪做一团。
我紧闭双眼,呼吸急促。
想挣扎,可捆在手腕的红绸却越勒越紧。
「公主殿下你看,哥哥都快等不及了。」
床幔层层垂落。
白虎公主带着热汗的身体向我倾压过来。
因为恐惧太甚。
我如同竭泽之渔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然而,这恍若濒死的惨相。
落在琼华眼中,竟成了我婉转求欢的铁证。
「许夙卿,你的演技越来越逼真了。」
「先前还要死要活的闹着不肯来,这么一会儿就急不可耐了?」
「你在南境战俘营里赖了三年,不就是想逼我要你么?」
「现在,你如愿了,」
手腕上的红绸总算挣脱,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了琼华脸上。
「琼华!你真让人恶心!」
琼华一愣,舌尖顶了顶腮帮。
笑得愈发讽刺。
「别装了,欲擒故纵对我从不管用。」
佚名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兽人国为奴三年我不爱了》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
琼华许夙卿许瀚在《兽人国为奴三年我不爱了》中的出色表现,让我难以忘记。他的性格特点和独特的剧情让我记忆犹新。
《兽人国为奴三年我不爱了》的剧情十分精彩。琼华许夙卿许瀚的性格特点和剧情发展让人意想不到,令人期待后续的发展。
佚名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兽人国为奴三年我不爱了》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