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兄为撮合我和姜渊,竟找人毁了他白月光楚筝的清白。
楚筝哭得肝肠寸断,当着裴渊的面,从万丈悬崖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姜渊痛不欲生,大开杀戒,悬崖边血流成河。
楚筝头七那日,姜渊忽然浑身酒气地闯进我的房内,强行同我发生了关系。
“你兄长害死了阿筝,那就让你来赔她这条命吧!这是你欠我的!”
楚筝因我而死,我不能,也不愿推开他。
婚后,我倾尽所有帮扶姜渊。
他却在权倾朝野之后,带回了位同楚筝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千娇百宠。
而留给我的,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和冰冷的避子汤。
寒冬,姜渊将我拽出房门,逼着我跪在雪中,
“你害死楚筝还不够,还想害宣娇吗?!”
我心如死灰,笑得流出泪,
“秋宣娇其实就是楚筝罢。”
1.
我话音刚落,姜渊便满脸怒意,
“谁准你胡言乱语的!阿筝早就被你害死了!而宣娇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老天不愿看我和阿筝有情人分离,这才派了个同她一模一样的人,又回到我的身边!”
我疼得眉头紧锁,强行撑起身子,
“秋宣娇连腕间的胎记都同楚筝一模一样,这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当年之事全是她自导自演,污蔑我皇兄的。楚筝她根本没有死!”
“阿渊,我求你信我,我有证据!”
秋宣娇忽然冒了出来,她眼角含泪,哭着冲进姜渊怀中,
“渊哥哥,宣娇便是宣娇,不是什么楚筝!公主姐姐若是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了,何必要如此说?“
“宣娇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楚筝姐姐可不行!渊哥哥说过,楚筝姐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此话一出,姜渊脸色都不对了。
“宣娇别怕,我是不会轻易听信这**的话的。”
姜渊愤恨地拔出腰间的剑,重重地刺进我的右肩,
“阿筝她走了那么多年,你竟还敢污蔑她!死人你都不放过!这样恶毒的**,我早该在当日便杀了你!”
“你且看着,我会亲手颠了你们裴家的皇权,杀光你们裴家的人,为阿筝偿命!而这一切,都是你曲朝公主害的!”
“跪不满三日,不准起来!”
京城的冬天冷得厉害,我冻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
看着姜渊冷漠的背影,我彻底地绝望了。
我要和离。
婢女阿离急出了眼泪,“这可怎么是好…公主本就身子弱,这些年来驸马暗中给公主喂了那么多避子汤,更是让公主在冬日连床榻都下不了。”
“如今他竟让公主在这种天气跪着,公主你会死的!我…我去请太子殿下来救公主!”
我摇摇头,拦住了阿离。
“没用的。”
这些年,权也好,钱也罢,只要姜渊想要的,我哪怕死也会给他抢来。
谁曾想这抢着抢着,竟把裴家的江山抢丢了。
心一疼,肩上的伤也跟着剧烈疼痛起来。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白雪。
从前为救姜渊,右肩受了很重的伤,治了大半年才好转了一些。
如今应当是彻底废了。
跪了六个时辰,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阿离哭肿了眼,趁着我不注意,冲进了院子。
我吓坏了,什么都来不及顾,只赶忙爬起身追了过去。
腿跪得发麻,边跑边摔,我跑过的雪地上,全沾满了鲜血。
“啊!!!!”尖叫声响起。
阿离被禁锢着,十只手指被竹简夹得鲜血淋漓。
秋宣娇见我来了,笑着说,
“渊哥哥说了,让公主姐姐跪满三日。而这贱婢,居然敢私自站起来!这世间哪有婢子起身而公主跪着的道理?”
“我这是替公主和渊哥哥教训奴婢,公主不会怪我罢?”
我冲上前,用尽浑身力气推开阿离身边的人,急急忙忙将刑具从阿离手中拆下。
“若按你说的,我是主你是仆,我跪着的时候谁准你站着的?!”
“我准的!”裴渊的声音响起。
秋宣娇见裴渊来了,急忙贴在他身边,委屈地开口,
“我一介孤女,如今无名无份地在府中住着,在公主殿下眼里,怕是连奴婢都不如!”
姜渊顿时心疼坏了,他温柔地抹去秋宣娇眼角的泪,
“阿娇说得什么话,在我眼中,你便是这世上最最珍贵的。”
“裴曲朝,我要抬阿娇为平妻!”
原也做好和离的打算,但此刻听到裴渊的话,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疼。
“何须如此麻烦。姜渊,我们和离罢。”
姜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半响,忽然笑出了声,
“你装什么呢?谁不知你爱我如命,甚至不惜害死我所爱之人,如今居然同我说和离?!”
“你放心,我若登基了,我定许你个宫婢当当,毕竟这江山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呢。”
我的手死死攥着掌心,此刻看着姜渊,竟不知爱与恨哪个更多。
“你要报复,找准我一人便好,为何要如此对我的家人?!我父皇待你不薄!”
姜渊父母早逝,从小便养在皇宫里,父皇待他如同亲子。
“亲子?!那他怎么能允许他儿子女儿害死我最爱的人!”
姜渊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发疯似的拉着我的手将我往前拽,
“既来了,那便让你去看个好消息。”
2.
裴渊将我带到了地牢,满墙的刑具和一地的鲜血看得我发怵。
前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被锁在架子上,满身都是伤。
“皇兄!!!!!”
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竟是我的皇兄!裴朝的太子殿下!
我重重推开姜渊的手,冲到皇兄身前,手慢脚乱地解他身上的铁链。
“别忙活了,你解不开的。”
“你对我皇兄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太子殿下将这些刑具都试了一遍,别怕,死不了。”
“他居然敢让人去玷污楚筝,我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当年之事早已查明非我皇兄所为,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你是何等聪慧之人,难道当真看不出秋宣娇便是楚筝么?还是你姜渊不敢认!不敢认这一切都是楚筝做的局!”
姜渊顿时青筋贲起,他死死掐着我被他刺伤的右肩,
“你不配提起楚筝!”
好疼。
五脏六腑都疼。
所有人都看得出,秋宣娇和死去三年的楚筝,就是同一个人。
只有姜渊不信,他舍不得怪楚筝分毫,于是便将所有的罪孽推在我的头上。
不过很快了,三日后,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会到公主府。
到那时,姜渊再想欺骗自己也不足够了。
“阿朝...阿朝...”
是皇兄的声音。
皇兄疼得意识不清,却依然记挂着我。
我的心宛如千万根针扎过,连呼吸都困难,我拔出边上的剑,放到姜渊手中。
“一命换命,放了我皇兄。”
正在气头上的姜渊自是受不住我这样的挑衅,他大力握住剑,直指我的心口,
“裴曲朝,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苦笑,“我知你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姜渊不再犹豫,剑扎进皮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地牢里响起。
鲜血顺着剑流进了姜渊掌心。
在看到鲜血的那一刻,姜渊浑身一震,他丢掉剑,急忙双手捂住我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用力推开姜渊,“要杀便杀!你今日若不...”
姜渊忽然疯了似地吻向我,与其说吻,更像是撕咬。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渊哥哥!”
姜渊似乎被这与楚筝一模一样的声音唤回了理智,他往后推了几步。
秋宣娇的面色有一丝阴沉,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好了...渊哥哥和公主姐姐是和好了么?”
闻言,姜渊立刻嫌弃地用力擦拭着嘴。
“别做梦了!裴曲朝,每一次和你亲吻,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要接你皇兄回去可以。明晚的宴会缺个舞姬,公主殿下,你来罢。"
心里最后一根弦,彻底崩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好。”
3.
姜渊和秋宣娇走后,我急忙将皇兄救了出去。
为了明日能顺利地折辱我,姜渊破天荒地派了御医过来。
万幸的是,皇兄和阿离的伤都没有危及性命,只是要在床榻上修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好。
皇兄终于醒了过来,我急忙抓住他的手,
“皇兄!你没事就好,都怪我,是我错信了姜渊,将你害成了这样...”
皇兄温柔地回握了我的手,
“说的什么傻话。姜渊虽然掌控了皇城,但兵权还在我们手中,明日镇北大将军便会赶回来,到那日,便是姜渊的死期!”
“只是阿朝,你可会舍不得?”
我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对裴渊所有的爱,都在雪地里的那一剑刺得消失殆尽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只会是仇人。
跟皇兄还未来得及说几句话,姜渊的人便来了。
她递给我一件**的衣裳,是青楼里最时兴的款式。
“曲朝公主,请吧。”
我看了眼在屋内,“我皇兄还未苏醒,我不放心,让姜渊去请宫里的苏太医来。”
苏太医明面上是太医,实则是皇兄的心腹,他若能入府,必定能顺利地救走我和皇兄。
只要拖延到明日,局面便可扭转。
“若不去,我便不换!”
婢女见我态度强硬,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思。
她刚走没两步,姜渊便来了。
他拿过婢女手中的衣服,眉头紧锁地走向我。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裴曲朝,今日你便是死也得给我去!”
姜渊一把扯开我的衣裳,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扒了个精光。
我急忙挡着,他厌恶地开口,
“装什么?不是你送上床让我睡的时候了?”
“你便是扒光了到街上转一圈,我也不愿意看你一眼!”
这样刺骨的话,从前我听了怕是半个月都要睡不着。
而如今再听到,只觉得无比的平静。
我低着头,将衣服穿上,“裴大人说得对,你只愿意看楚筝的胴体。”
“裴曲朝!你别给脸不要脸!”
裴渊手高高扬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不打就滚,带我去宴会。”
姜渊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有理会,径直到了宴会上。
我从袖中拿出方才藏着的面罩戴上。
姜渊想要折辱我,我偏不让他如愿。
毕竟他也没说,不得遮面。
随着乐起,我舞姿翩翩。一曲终了,场下无人不惊叹。
没有人认出我是曲朝公主,只觉得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舞姬。
我拂礼告退,一盆烫水迎面而来,我浑身瞬间湿透,皮肤上被烫得通红。
“呀,真是抱歉,竟弄湿了你!我给你擦擦!”
秋宣娇不等我开口,便对着我上下其手,推搡之间,我的面罩落了下来。
“曲朝公主?!怎么是你!!”
秋宣娇尖着嗓子,佯装惊讶。
这一声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本就轻薄的衣裳被水弄湿后紧紧贴在身上,我能感觉到,场上男子们如狼似虎的目光。
我浑身冰凉,秋宣娇死死抓住我不放,
“姐姐这是做什么?早已嫁为入妇,竟还想上宴会上勾引男人么?!”
我贴近秋宣娇耳侧,小声开口,
“我早知你是楚筝,得饶人处且饶人!”
秋宣娇笑得张扬,她挑衅地看着我,
“知道又如何?你当渊哥哥会信你么?”
“渊哥哥信的只有我呀。无论是身为楚筝还是秋宣娇,他爱的信的,都只有我一人。”
秋宣娇回首,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渊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混乱间,我对上姜渊的目光,他脸色阴沉,嘴角勾起一丝笑。
“曲朝公主嫌我满足不了她,想找别的男人。”
“场上有看得上公主,大可以上。出了任何事,都有我担着。”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姜渊竟会如此对我!
透过姜渊的眼神,我似乎看到他对我说,“当年楚筝被玷污而死,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宴会上,胆子大的男子都留了下来,其余的人被清了场。
姜渊搂着秋宣娇坐在高台上,随意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此话一出,那些男子争先恐后地围在我身边,对我上下其手。
不知道是谁扯开我的外袍,又是谁弄散我的秀发。
我悲痛欲绝,使出浑身解数地反抗,只得到重重的一巴掌。
“姜渊!你个孬种!你个废物!不敢相信你所爱之人算计你,便把一切发泄在我身上!我诅咒你这一生都被所爱之人抛弃!!”
“啪!”是杯子摔碎的声音。
“滚开,都给我滚!谁许你们碰她的!”
姜渊脸上写满了愤怒,他一脚踹开我身边的男子,怒吼,
“都给我拖下去,哪只手碰过公主,便砍哪只手!”
“今日之事若有半点泄露出去,全都给我乱棍打死!”
姜渊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我身上,伸出手想抹去我眼角的泪。
“我...”
我立马丢掉他的外袍,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
“别碰我,滚!”
姜渊神色晦暗不明,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和愧疚。
他不顾我的反对,冲上前紧紧把我抱在怀中。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人...刚刚看你被他们...我的心真的好痛...或许,我是爱...”
“渊哥哥!我的胸口好痛!渊哥哥快救救我!”
秋宣娇的声音自姜渊身后响起,姜渊浑身一怔,没有半丝犹豫地抛下了我。
就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无论是楚筝还是秋宣娇,只要她一开口,姜渊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去到她身边。
只不过我早就对姜渊死心了。
我再也不会为了他难过了。
我捡起自己的外袍,爬起身,刚走出门外,秋宣娇的声音便响起,
“公主姐姐,我好痛,求你救救我。”
我自幼跟随太医院使学医,医术不在太医令之下。
医者救人为本分,可我不愿意救秋宣娇。
更何况我知道,她是装的。
她只是想让我留下来看到她同姜渊恩爱罢了。
我拔腿就走,还没迈出一步,姜渊阴沉的声音传来,
“你敢走一步,你皇兄同阿离,便少一块肉。”
“能给宣娇治病,这是你的福气。”
疯子。
前一秒还在装模做样地说爱我,后一秒又变卦。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气哄哄地回去给秋宣娇把脉。
这脉象...竟是喜脉!
我同姜渊成婚多年,一直无子。
直到秋宣娇被接到府中,我才知晓,姜渊在我促孕养身的汤药里了加了别的药物。
不仅不能促孕,喝多了还会导致女子通体寒凉,终身不育。
那一碗碗,都是他亲手喂到我嘴边。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温柔而又深情地看着我,
“喝了这碗药,我们便很快会有个可爱的小侯爷,小郡主了。”
枉我一身医术,明明早察觉了不对,却不愿意疑心姜渊分毫。
秋宣娇脸色有一丝不对,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她抓着姜渊的衣袖,“渊哥哥你听见了么,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呀?我们都生一个好不好?儿子要像你...”
秋宣娇自顾自地说着,姜渊没有半丝反应。
抬眼一看,姜渊竟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阿朝,我...”
“既有了孩子,便早日给她名分罢。和离书我会交到你府上,我们放过彼此罢。”
我话一出,姜渊立刻沉下脸,
“你既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我,怕不是在外面找了什么野男人!我告诉你裴曲朝,只有我不要你的份!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这都是你害楚筝的报应,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我叹了口气,罢了,同姜渊还争什么,明日镇北大将军和当年之事的证据都会来了。
姜渊,待真相彻底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你是否会一丝觉得对不起我?
“随你。”我扭头就走。
在这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恶心。
“公主姐姐,别走!我肚子疼,你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我没有搭理,径直往外走。
姜渊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裴曲朝,你敢走!”
我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着急赶来的太监打断了,
“大人!出事了!皇上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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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包蛋的《怨憎会,爱别离》令人沉醉其中,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意想不到的转折让人难以预测。男女主角的形象独特而深刻,使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真心希望作者能关注到这个评论,期待更多精彩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