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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笑着爬起来，灯忽明忽灭，她们松开撕扯我的手，走到角落四处张望。

我穿着旧校服，一步步走向那个「要我等着」的人。

女孩的灵魂在我耳旁小声说，我大声喊：

「王丽——我来复仇了——我死得冤啊——」

女孩不住向我下巴吹气，我的发被吹起，叫王丽的女孩吓破了胆，转身抓住门把手，却发现怎么拧都拧不开。

「你把我的脸毁了——你说我不干不净——把我逼死——」

灵魂看向瘫软在一旁的王丽，狠狠扇向她的脸。

王丽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我则摊开手耸肩，开口十分俏皮：

「不是我呢。」

王丽捂脸大声尖叫，其余的人早就瘫坐在一旁不敢出声，她们尝试过开灯，灯却每次都在开的那一瞬，又灭了。

她们精神崩溃，早已忘了「要我好看」的事儿。

女孩却在动手的下一刻捂住脸，身体止不住颤抖，我走上前，紧紧握住她冰块似的手，半蹲在王丽身前。

我就认真听着女孩哽噎的话，向王丽复述：「如果我坚持下来，不听那些风言风语，我是不是就能继续活下去。」

这一刻我突然不再害怕我的阴阳眼。

女孩依旧在说「如果我那时候懂得反抗，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或许这是妈妈给我的礼物，但是......

「可是，我是想活着的啊。」

我更想让妈妈活着。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但你要知道，我就算死了，如果你继续欺负别人，我就算到了地狱，也会像今天这样，来找你复仇。」

是啊，算了，妈妈她会痛苦。

我低着头，落了几滴泪，越说嗓音越嘶哑。

妈妈说我不能哭，泪是对爱人的小心思，也是施暴者的**。

女孩不再说话，而王丽也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发抖，我抬头，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

「你们都该死，但你们都不会死。」

女孩愣愣地看向我，灯开了，照亮我那双恨意溢出的眼。

「你们都会好好活着，但午夜梦回，你会一次次梦到被你逼死的人，会一次次想到现在，你们当然不会死，因为你们会一直铭记痛苦，会被折磨，折磨到死。」

王丽哭喊着扭动门把手，这次，门开了，她大喊大叫疯跑出去。

我歪头看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她们打着颤，同时站起来，再跌倒，手脚并用爬出门去，一阵慌乱脚步声中夹杂着高跟鞋跟落地的清脆声，半分钟后，旧厕所里鸦雀无声。

一时间，这里又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人一魂。

女孩看着她们走远，却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