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歌尽终成空这是目前看的最好看的一本小说了,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精彩内容推荐:“当初你将萧尧敲碎,扬了的时候,不也当着我的面,不顾我的阻拦吗?”萧策怔愣在地,良久苦笑出声。……...
《桃花歌尽终成空》小说试读
天道轮回
邸报描写的很详细。
七夕那天,萧尧早早在街市买了竹篾、灯丝、颜料,躲在屋中做花灯。
夜幕降临,萧尧提着花灯送给谢婉玉。
两人相视、微笑、拥抱,烛火灭后一整晚,房中都有动静。
我紧紧捏着邸报,心中惶恐找不着落脚的地方。
我抬头,无助地看向萧策,轻咳数声,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内心。
“你,什么意思?”
和我的慌乱比起来,萧策镇定很多。
“如同你看到的那样!他俩都没死,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婉惠!”
他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叫着我的名字,而不是酒醉后那声声呢喃的谢婉玉。
“你认为我杀了萧尧,恨我恨不得生剐了我!”
“可是,怎么办?你好像搞错了。萧尧没死,他不光没死,还跟别人相爱生活在一起!”
“谢婉惠,你算什么呢?你不过一条被蒙在鼓中的可怜虫罢了!”
我紧捂耳朵,精神崩溃。
“闭嘴,你闭嘴!假的,都是假的,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我的阿尧不会这么对我。他明明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脑子乱哄哄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总也抓不住。
不对,不对!
若谢婉玉还活着,萧策怎会认命娶了我?
我猛地抬起头,执着又疯狂地看着萧策,似乎期待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声音。
心中隐隐约约想,若是阿尧真死了多好,至少我们的曾经是美好的。
我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口。
萧策怔愣间,陡然狼狈地扭过头,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也是七夕方才得知!”
七夕?
是了,那晚的萧策非常异常。
我将手中的邸报撕碎扬起,扔到萧策的脸上,歇斯底里质问他。
“所以你得知后,没有去找她,而是来糟蹋我?”
“萧策,你把我当什么?”
萧策的眼圈发红,深情渐渐癫狂。
“你太像她了!”
“我想既然萧尧拐走我的妻子,那我也可以占有他的妻子。很公平,不是吗?”
“萧策,**真让人恶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对此人的厌恶更上一层。
江湖上近几年突起了一个神秘的门派,千机门。
听说可以打听这个世界任何消息,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与听闻有点出入的是,我仅仅支付了一千两就轻而易举买下了萧尧和谢婉玉居住地的消息。
虽已近年关,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雇了马车,一路西行。
冬日上路,又是小产后虚弱的身体,我终究吃了不少苦头。
当我根据千机门提供的信息来到那个地址,双腿沉重却失去了上前敲门的勇气。
我站在门口,透过门缝一寸一寸观摩着这个院落的布局。
窗下的摇椅,紫藤花架下的秋千,还有院中的腊梅,像极了我和萧尧曾经的那个家。
眼睛酸涩,喉头哽咽。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碎碎的雪。
风卷着雪拍打着脸庞,生疼又冰冷。
“这位贵人,您找谁?”
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却胆怯迟迟不敢回身。
仿佛过了漫长的岁月,我鼓起勇气转头,脸上努力挂上他曾经最爱的甜甜的笑。
他的身影映入眼帘,飞雪中,他雪青色的长衫衬托得越发长身玉立,表情温和又疏离。
他与我曾经朝思暮想,梦中梦了无数遍的人儿相重合。
不,不一样的。
梦中的那人常常带着温和的笑,会温柔地叫我“阿婉”。
如今的他看着我,眼底冷漠又警惕,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他见我迟迟没回答。
径直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推门而入后迅速锁了门。
我像是被冻住了,整个人无法动弹。
“阿婉,我回来了。”
院内传来曾经无比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我猛然转身,想要回应。
可院内已有一个婉转的声音响起。
“阿尧,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屋内相亲相爱的声音如同紧箍咒,一遍遍吵得我脑袋发痛。
我抬起手,想要拍那扇门。
突然手臂被拽着。
萧策顶着漫天风雪而来,他低垂眼眸,同情又怜悯地看着我。
“听说他失忆了。”
寒风卷走了他未尽的话。
自虐一般,我一遍一遍回想他刚才看我的冷漠的眼神。
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
明明在我眼前灰飞烟灭,为何还和谢婉玉生活在一起?
不,不对。
刚才萧尧喊谢婉玉“阿婉”。
是不是阿尧失忆后,谢婉玉因着一样的相貌欺骗了他。
其实他真正喜欢的还是我?
我要去问清楚。
转身刚想拍门,萧策上前抱紧了我。
像极了当年禁锢我,不让我上前挽救萧尧的样子。
我挣扎,我撕咬。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里面,我要去问个明白。
最后,萧策一个手刀,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梦中仿佛又回到了我和萧尧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我住在山上的茅草屋,他在山脚搭了一个棚子。
每日清晨他都会上山,中午时分将一捆柴禾放在我家门口。
冬雪压塌他的草棚时,他走进了我的茅草屋。
他固执地叫我“阿婉”。
我的心中比吮了花蜜还甜。
我们拥抱着互相取暖,闻着埋在火中的地瓜香隐隐约约传出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他采了一捧娇俏的桃花。
眼睛亮晶晶,唇角的笑比春风还还暖人心。
“阿婉,嫁给我吧!”
我点头答应,脸颊烫人。
我们拜了天地,挤在小木床上。
“阿婉,能娶到你,我真开心!”
那晚的木床终究经不住突然的战斗,半夜时分终还是塌了一地。
我俩面面相觑,都红了脸,但是眼神却怎么也分不开彼此。
清醒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
桌旁,萧策正在认真看着一份公文。
我挣扎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萧策放下手中的文件,上前一步挡住了我。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外面的天光已大亮,看来已过了一日。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过。
“他为什么失忆了?”
他转过头拿了外套给我屁上身。
“估计逃跑路上受的伤。”
我嗤笑出声,“看来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呀。”
我穿衣下地,执意要走。
他拽着我,不肯放手。
“你要去哪?”
“我找知情人去!”
萧策着急了一般,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谢婉惠,你能不能安生些?千机门向来无利不起早,你别将自己搭进去!”
我懒得搭理他,他却禁锢着我的肩膀,死死将我按在床上。
“萧策,你放手。”
“不放,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为什么不能跟我安安生生回去过日子?”
有些时候我真不了解眼前人的逻辑。
我挑眉看着他,说出的话恶毒扎人心。
“过日子?你想要一起过日子的是谁?是谢婉惠还是谢婉玉?”
“萧策,谢婉玉还活着,难道你就这么窝囊,都不敢上前问一句情由吗?”
“你就那么贱,得不到她,却要将跟她长得一样的我捆在身边。”
“你尽捡着萧尧剩下的,你不觉得膈应吗?”
萧策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
这才对,不能光我一个人痛。
他眼底的戾气凝聚,像是即将要来的暴风雨。
“谢婉惠!”
他大声呵斥住了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残忍一笑。
“你是不是生下来嘴巴太臭,才会让谢氏夫妇放弃了你,才会成为谢婉玉的玩具猎物?”
我被冻在当地,仿佛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我使出浑身力气,给了萧策一个大耳光。
“滚!”
第二天,我孤身来到萧尧和谢婉玉的住处。
这次我不再犹豫,直接敲响了那扇木门。
谢婉玉看到是我,怔愣片刻将我让了进去。
家中收拾的很干净,窗边还插着一株腊梅!
她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带着不屑和轻蔑。
“谢婉惠,几年不见长本事了,竟然能找来这里。”
她提起茶壶想给我面前的杯子沏茶,我条件反射般跳了开来。
我还记得当年她将开水灌进我喉咙时那种**辣的疼。
那时的她骄傲自负,见不得我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所以她变着法的折磨我。
冬日的冰雪中,一跪就是一整天,最后只能爬着进屋。
小丫鬟给我偷拿了一颗罕见的荔枝,她得知后,将荔枝带着皮,使劲塞进我的喉咙,下不去的话,还用筷子使劲捅。
她在我那方黑暗的屋中,用铁链锁着我,逼着我像狗一样祈求。
在我的整个童年,她都是笼罩在我头上最大的那个恶魔。
时至今日,我见到她仍然会瑟瑟发抖。
但一想到萧尧,我还是鼓起勇气。
“萧尧呢?我要见萧尧!”
她自顾自斟茶自饮。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见萧尧?”
我怒极反笑,反而没了先前的恐惧和害怕。
“我是阿尧的妻子,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见他?”
“你将阿尧还给我,他爱的人是我!我才是他的阿婉?你就是个小偷,趁着阿尧失忆,欺骗了他!”
她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还拍着桌子。
末了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
我下意识躲开。
身体有时还是很诚实,曾经受过的伤,虽然已经痊愈却还是隐隐作痛。
她围着我,如同打量什么货物一般。
“你也配叫阿婉?”
“阿尧口中的阿婉从来都是我,你不过是我短暂的替身罢了!”
谢婉玉殷红的唇张张合合,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
我突然丧失了找萧尧对质的勇气。
谢婉玉仍不放过我,她尖长的指甲划着我的脸,口中的话恶毒又冰冷。
“年少时看着你这张跟我一样的脸,我打心眼觉得膈应恶心,唯有天天折磨你方能让我舒服片刻。”
“但现在,我却觉得你这张脸也不是一无是处!”
“起码你能替我安慰我的男人!先是安慰我失意的爱人,让他在孤苦的他乡还有一个暖床工具。”
“现在还能替我安慰我的未婚夫!你该庆幸你和我长了一样的脸,不然就凭你这个无媒无聘被破身的二手货,还能稳坐太子妃之位?”
我愤怒地拍掉她的手,浑身气得直哆嗦。
我该反驳的,却又无从反驳。
她却犹不解恨,继续残忍地用言语凌迟着我。
“你被谢家当做我的替身,送给萧策,还是我的主意。”
“还有,你知道谁将你的住处透露给我们的?是阿尧!”
“可笑你还对萧尧一往情深,为了给他报仇,不惜装作你最讨厌人的样子,雌伏他人身下!”
“只可惜啊,阿尧还活着!你自以为是的隐忍、报仇,如同你这个人一样,像极了一个笑话!”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指甲深深插入了手心,后背不停战栗。
是阿尧,是他告诉了谢家我的位置!
是他在我们最情浓时,为了脱身,放弃出卖了我!
胸中那颗愤怒的心竟然奇迹般慢慢缓下来。
望着谢婉玉得意的神情,我冷下声来。
“所以,你和谢家将我们都当做了傻子一样摆布?包括萧策,当朝太子都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尽可以再大点声,萧策就在门外,肯定喜欢听到你的声音!”
谢婉玉僵直了身体,猛然回头看向门外。
可惜木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你想不想见见故人?”
“谢婉玉,别忘了,我现在再怎么样也是堂堂太子妃,你说我派人对你们做点什么,是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阴沉了眼眸。
半响,不甘不愿说了一个时间和地点。
原来他们最近找到了江湖传说的闻神医,萧尧失忆的病近日就会被治好。
心中一片乱麻,我不知自己如何想。
其实从萧策和谢婉玉的话相印证,我已相信了大半。
但我还是不甘心,还是期待那个奇迹和不可能。
一旬过后,谢婉玉送来了消息,萧尧恢复了记忆。
我不怕谢婉玉使诈。
毕竟现在我在高位,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此前他们能隐姓埋名是因为有人庇护,现在我和萧策能找到他们,说明庇护已经消失。
此时的谢婉玉,不敢硬碰硬,只能短暂屈服。
我穿着和萧尧分别那天穿着鹅黄长裙。
那日我被镇上的姐妹邀请去看马戏。
他依依不舍将我送至山下,亲手给我整了整衣裙,摘了一朵盛放的桃花别在我的发间。
亲昵地抚摸着我的发,“我的阿婉最漂亮了!我在家等你回来!”
我在他怀中撒娇,“我要吃炊饼,你在家做好等我回来!”
“好好好,我家阿婉想吃什么,夫君都满足你!”
那场马戏很好看,临回家前我心意一动想着去药堂看一看什么时候能怀一个小娃娃。
谁知药堂的老大夫眯着眼告诉我,小娃娃已经在我的肚子中。
我兴高采烈,又克制着小心翼翼一路赶回去。
谁知回去却看到茅草屋陷入大火。
我想冲进去,被突然出现的萧策抱住了腰身。
萧尧抬头看到我,很意外。
我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想看看我爱了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到底会如何解释。
他的眼神躲闪,深埋着头,懊恼地敲了敲。
半响,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阿婉,对不起!”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莫名地好笑。
“阿婉?”
“你一直以来叫着的阿婉,是谢婉玉?还是谢婉惠?”
他怔愣地看着我,脸上似乎还带着追思,片刻方才徐徐开口。
“我爱的一直是婉玉!”
“我常年领兵在外,十八岁那年回京遇到了婉玉,我们陷入热恋。但我们都知我们之间没有结果,因为她是父皇亲口定下的太子妃!”
“我很痛苦,太子萧策也发现了端倪,借机散心将我踢出上京。”
“我四处流浪,直到遇到了你!你和婉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你是上天弥补我的礼物!”
“我情不自禁靠近你,将你当做婉玉,跟你相识、相恋、成亲。”
“我曾想过跟你就这样一辈子。但后来我又遇到了前来寻我的婉玉,我发现我爱的还是她,我忘不了她。”
“所以……”
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这算什么?
让我来见证他们的情比金坚吗?
“够了!”
我出口打断了他的追忆!
至此,我心已死。
我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冷漠的话再无情绪的起伏。
“萧尧,你假死脱身那日,我有了身孕!”
他错愕地瞪着眼,复而愧疚地搓着手。
“不必觉得内疚,因为你不配!他本也不是被期待的孩子!”
“如今说出来,只是对我们之间的一个了结,对过往一个真正的告别!”
“你们渣男贱女,最好锁死一生!”
我起身,不带丝毫留恋。
“婉惠……”
身后传来萧尧沙哑的声音。
我未做片刻停顿,头也不回走出了屋门。
门外的谢婉玉迎上来,得意又嚣张。
“这下死心了吧!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个替身罢了!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冷却着我愤怒、痛苦、悲伤的心。
曾经我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是萧尧失忆了,谢婉玉趁虚而入!
如今,实在无法再自欺欺人。
回头看我短暂的人生,真是一场笑话。
前十三年我是谢婉玉的猎物玩具,后面几年是谢婉玉的替身。
我爱的阿尧将我当成她的替身;她的未婚夫也将我当成她的替身!
我呢?谁又问过我的意愿?
凭什么我要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伤害?
我愿意跟谢婉玉同胎降生吗?我有的选择吗?
既然视我为不祥的那个,为何不在刚生下我时杀了我?或者直接放逐了我?
为何要让谢婉玉如此折磨我?
那年的七夕,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在街角独自神伤,而不是因为我的脸,来招惹我。
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肆意践踏我的人生?
我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闭着眼任由雪花带着冷意融化在脸上。
仿佛这样,眼角的泪也不再那么滚烫。
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我找到了千机门。
“我要见你们的主人!”
他们还想推脱狡辩,我直接亮出了底牌。
“二皇子不会连跟我见面的底气都没有吧?”
其实,我只是猜测。
萧尧和谢婉玉的行踪连萧策都未追踪到。
直至后来突然隐隐约约得了消息。
而萧尧和谢婉玉的住所在二皇子萧启的封地。
我不信他们之间毫无关系。
两日后,我偶遇了人们美称的贤王萧启。
我直奔主题,提出合作的条件。
萧启很小心,故作懵懂。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再装就过了!虽是偶遇,但今天你出现在这里,已经什么都说明了!”
他干脆地应下,跟我碰了杯子。
“合作愉快!”
时隔月余,我回到了东宫。
萧策看到我很是惊讶。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背着光,打量着数日不见略显憔悴的萧策。
他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未婚妻是名门谢家之后,生活美满顺意。
唯一的遗憾也只是没有和自己的未婚妻终成眷属。
往往前半生顺遂的人,后半生都会拿来偿还。
萧策,我很期待余生你的惨状。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将头贴向他的额头。
“外面的是是非非已了结。”
“阿策,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他的手轻颤,反过来包裹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拖进床帐。
“婉惠,我想你了……”
尾音淹没在叮咛声中。
我在萧策身边扮起了贤妻的角色。
端茶倒水,红袖添香。
渐渐掌握了他在朝中的人脉和布局。
深刻了解了他和谢家之间的同气连枝,明白当初为何明知我不是谢婉玉,他还是装糊涂娶了我,左不过利益纠葛。
这些源源不断传给了二皇子。
二皇子选了一个很刁钻的角度做突破口。
他将谢家的一个管事下了狱。
众人都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私放印子钱的小事,结果后来牵连越来越广,直到牵扯到萧策。
萧策和谢家惊觉形势不对时,为时已晚。
萧策被废那天,我潇洒道别。
“太子爷,走好!”
他满脸不可置信,还有被背叛的伤痛。
“是你!”
“对啊,是我!”
他沉默片刻,眼底发红。
“你很开心?”
我难得地舒展了眉头。
“对啊,看着你同一个丧家之犬,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他满眼沉痛,眼底的神情看得让人心中作呕。
“你说会同我好好过日子的,我以为你想明白了。”
“呸!”
“萧策,你就是个**!”
“当初你将错就错娶了我,我还尚能理解你为了谢氏的利益,忍辱负重!”
“但后面你得知萧尧和谢婉玉活着的消息,第一时间不是找他们对质,却是回来对我用了强,你还算是人吗?”
“因为萧尧睡了你的未婚妻,所以你一定要睡了他的妻子吗?”
“我何其无辜?”
“你窝囊至极,只敢欺负更为可怜的我,你算什么男人!”
“萧策,你就是个**!”
萧策想要辩驳,却无从说起,嗫喏片刻颓然地低下了头。
东宫太子已废。
谢府同气连枝,全族被流放!
作为太子妃的谢婉玉已死。
但是作为谢婉惠的我却活了下来。
我收买了一个5岁的小乞儿,他甚是伶俐。
我只是给萧尧捎了个口信,说要为当初那个夭折的孩子做法,需要他出来一趟。
他就瞒着谢婉玉出来见我。
我趁机打晕了他,并给了他一颗宫廷秘药,一个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药。
你不是喜欢失忆吗?
那就继续失忆好了。
小乞儿扮做了他的儿子。
他再次清醒之后,身边只有一个叫阿蛮的儿子。
絮絮叨叨跟他讲述自己娘亲的悲惨人生。
还有家中那个为了抢他,杀了他原配夫人的母老虎。
阿蛮的演技很好,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极了萧尧。
谢婉玉在家焦急地等着萧尧,一日又一日。
最终等来了一个对她满腹憎恶,还带着一个儿子的萧尧。
任凭她如何解释,萧尧再也听不进去。
因为她解释的那些,事先已经经小乞儿阿蛮的口进了萧尧的脑子。
萧尧固执地认为是谢婉玉拆散了他的美满家庭,要替他的夫人报仇。
谢婉玉愤怒、痛苦、悲伤,甚至想离家出走。
但是谢家已覆灭,她已无家可归。
无奈只能继续忍受着萧尧的责骂和虐待。
我时常转悠到大槐树下听大妈们的家长里短。
“哎呀,今天听到隔壁那个俏娘子的惨叫,听说她男人嫌女人没给儿子做饭,将滚烫的水直接倒进了女人喉咙!”
“可不是,前一阵我还看到那男人让女人在雪地生生跪了很久呢!”
“不过我听说啊,这个婆娘此前曾经这么对待过先婆娘,男人恨着呢!”
“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做丧尽天良的事!”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谢婉玉将当年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苦难,结结实实尝了一遍。
而且这些都来自她曾放弃荣华富贵、假死脱身也要嫁的男人。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
可惜谢婉玉没有我那么坚强。
当第一株桃花盛开的时候,谢婉玉死了。
她自己吊死在了院中的桃树上!
谢婉玉死后,我找到了阿蛮。
将秘药的解药交给了他。
未过几日,萧尧清醒过来。
他跑到谢婉玉的坟茔,痛哭忏悔。
最后一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在他咽气前我走到他面前。
我微微俯身,凝视着已经不再年轻的萧尧。
“你想死在谢婉玉的坟头,想你们在地府还有相见的可能?那可不行。”
“我记得你当年选择的是烧死,这次我成全你!”
“我会将你的骨灰洒进东边的河流,你们横隔东西,死生不复相见!”
“这样的安排你可还喜欢?”
萧尧挣扎着,如同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拽着我的衣角恳求。
“求你,求你让我们合葬。”
我使劲将他踹到一边。
“合葬?做梦!”
“你亲手杀了最爱的人,她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中。你们死后永不再见!”
“这才是我给你们安排的结局!”
“你们不是喜欢安排别人的人生吗?现如今也合该尝尝个中滋味!”
萧尧不甘心地闭了眼,咽了气。
我真的将他的骨灰撒向了东边的大海。
这场战役,终究是我赢了。
我带着阿蛮,大江南北,开启了新的生活。
活着,
真好!
小说《桃花歌尽终成空》 第二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