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吻江以歌》小说试读
“阿诚,你不进去说一声就走吗?那梁家人可还没走呢。”临江市酒店门口,高承业追出来喊着。
深夜北风拂面,零星的雪花从天上飘落,落在白诚的脸上竟如同小刀一般划脸。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今天是平安夜。”
高承业低头看看手表,又伸到白诚面前“过12点了,现在已经是25号,平安夜过去了,江以歌应该都睡了。”
白诚皱眉,推推脸上的半框眼镜“我走了,有什么事,明天说。”说着他直接钻进旁边的车里,一脚油门就不见了踪影。
白诚站在临江公寓楼下,他抬头看着家里的灯亮着,想是江以歌还没睡。原本感觉冰凉的身子,忽觉得有些暖。一进楼门白诚便脱下大衣,抖落身上的雪。大衣搭在手臂上,轻声上楼。
打开门,热气直扑在白诚的脸上,他踮着脚走进客,只见江以歌窝在沙发上睡得正甜。客厅明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长发如瀑一般垂在地上,身上半盖着貂绒毯子,白色的睡裙若隐若现的透露出一双诱人的蝴蝶骨。
像极了白诚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是四年前的下午,夕阳的余晖铺洒在隋镇上空,这座江南小镇似被镀上一层金光,古老的石桥,木质的房屋都显现出它曾经的面貌。
隋镇地处江南地区,那里山环水绕风光无限,却唯独交通不便,出镇只有一条路,坐公车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达最近的县城。镇子里的年轻人大多离开这里奔向大城市,只剩一些老人和孩子留守。
隋镇地处密林之中,镇上气候潮湿让很多老人患上了风湿,关节炎等疾病,白诚每年都会组织义诊,给偏远地区的人送关爱。今年正巧来到隋镇。
义诊临近结束的一日下午,白诚坐在河边休息,随镇的房屋都是沿河而建,白诚坐在石凳上,看着对面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河对岸,她披散着长发,跪卧在河边。手拿一个木舀,舀一瓢河水先是淋在发尾,再舀一瓢淋在头顶。
阳光穿过她手中的水柱,小小的彩虹洒在她的长发上。
“白医生,你在这休息啊。”镇里的赤脚医生隋叔,手里夹着烟坐在他身边。“白医生要不要来一根。”赤脚医生从衣兜里摸出烟盒。
“不,我不吸烟。”白诚瞄了一眼身边的赤脚医生,目光又落在那女孩身上。
河水冲洗数次后,女孩手脚麻利的随手捡起岸上一根树枝,将头发挽在脑后。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脖颈一路延伸到胸口后背,白色的背心被水沁湿,女孩没有不适感反而直直的站在阳光里,仰着头闭着眼睛,午后的暖阳打在她身上,似乎给她也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4月的随镇,温度已经可以匹敌北方的八月。可女孩煞白的皮肤不仅与当地人格格不入,更让白诚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温暖。
白诚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日期,4月25日星期三。
“今天周三,镇上的孩子不上学吗?”他收回目光,随意问道。
赤脚医生轻咳几声又抽一口烟说:“上学啊,只是这女娃不一样。。。。。。”医生欲言又止,眯着眼睛看看白诚。
“江家的娃娃,命苦,阿爹是个打爹骂娘的主儿,对婆娘和娃娃更别提了,非打即骂,听说去年她阿爹让她嫁给邻村的一个老光棍,光棍给了她阿爹一头牛和二亩水稻地,不嫁就打死她,为了这事婆娘和娃没少挨打,最后她娘实在没招了,直接在饭里下了药,男人跟自己都殁了。”
医生手里的烟灰忽地随风飘落,正落在白诚脚边。
白诚推推脸上的眼镜,抬眼看看女孩,一脸乖顺的样子,可乖顺的样子下面似乎还有一丝倔强在挣扎。
医生抬手又吸一口烟,接着说道“后来娃跟她奶奶住,她奶奶觉得她是扫把星,害死父母,对她更是打的厉害,每次打骂她,我们半个镇子都能听见,也不让上学,后来奶奶也死了,就一直这样待在家里,跟着镇子里那帮女子混。”
赤脚医生眯着眼睛又看看白诚,再看看对岸的女孩,他将快要燃尽的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随即白色的烟雾涌出来围绕着他。
“白医生要是愿意,一头牛再给1000块彩礼,她那几个叔叔就能让你把她领走。”
烟雾让白诚看不见对方的脸,他低眉浅笑推推眼镜,声音像是冰水里打捞出来的金属一般“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
“你这也是做善事嘛,你不要这娃,那几个狼崽子一样的叔叔早晚也得让人把她娶走,找的还不知道是啥样的人家呢。”
烟雾散去,赤脚医生低着头用手捻灭烟上的红色火星。
白诚低垂眼眉,看着顺流而下的河水,不想河里竟有几尾小鱼,挣扎着逆流向上。他嘴角上扬,推推脸上的眼镜“我可以带她离开这儿,去我们那边继续上学,至于毕业之后她想干什么,想去哪那是她的自由,我是资助她不是想要娶她。”
小说《痛吻江以歌》 第2章 资助她不是要娶她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