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理寺卿何杰前来询问司长瑾时,太医刚好为司长瑾诊治完。
“司大姑娘头部受到重击,脑中有瘀血,又经历此等凶险之事,受了**,会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
等在屏风后面的何杰一听这话,便急切地问道:“敢问王太医,祛了瘀血后,司大姑娘还能不能想起来?”
王太医摸着胡子叹道:“这不好说,看个人体质,有些人几个月后慢慢能想起来,有些人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老夫先给司大姑娘开个方子,先祛了脑中瘀血,之后的再说。”
隆华郡主道了谢,便让人随着王太医去开药。
之后,让何杰询问案情。
“司大姑娘,你说你是因为撞破了什么才被人打晕,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有看清伤你之人的模样?”
根据查到的线索来看,何杰觉得司长瑾很有可能在院子里撞见了行完凶的刺客,这才被打晕和被丢进荷花池的。
她兴许看到了凶手的样子,若她还记得,那对他们查案便很有帮助。
司长瑾正要回答,却注意到何杰左后方还站着一个人。
虽然隔着屏风,她还是认那人是凤应乾。
太医都下诊断了,他还是不放心!
司长瑾收起思绪,佯装为难道:“对不住,何大人,我记不太清楚了。”
闻言,何杰有些失望。
而一旁的凤应乾则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就好,就让司长瑾认为自己是撞到刺客才被打晕的!
这样一来,他和司轻轻的丑事和算计司长瑾清白的事就不会曝光。
想到这里,他就对何杰说,“何大人,以司大姑娘现在的情况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们先去问别人吧!”
等人都走后,隆华郡主让伺候的人都退下,这才低声问道:“长瑾,你实话告诉娘,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不是傻子,碧玉阁那事一看就是有人算计她女儿。
但她女儿聪明,躲过了一劫,还反手报复了回去。
司长瑾应当不是撞见了刺客,而是撞见了别的什么。
而且凤应乾的态度很是奇怪,像是巴不得碧玉阁里的人就是司长瑾似的。
司长瑾知道她娘察觉到了什么,但现在她什么都不能说。
以凤应乾的性子,必定会派人盯着她的。
“娘,我真的不记得了!”
说着,司长瑾靠在隆华郡主的怀中,在她的手心里写了四个字:隔墙有耳!
隆华郡主眼神一厉,随即便温柔地说道:“不记得也好,今日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司长瑾靠了一会儿,便问道:“对了娘,砺王殿下如何了?”
隆华郡主摸着她的脑袋道:“听你荣昌姨母说,他被刺客伤得很重,还中了毒,性命堪忧,好在太医及时救治,这才保住性命。”
说到这里,隆华郡主就一脸感激:“今日多亏了他救了你,我们得好好感谢他。”
闻言,司长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凤云泽谢谢她还差不多!
但面上,她还是乖巧的说:“好,等我身子好些了,亲自登门感谢砺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是这个理!”
次日一早,大理寺的人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来抓司轻轻和李修明的。
因为他们查到定国公死前中了毒,而金吾卫在碧玉阁搜查时,在塌上发现了一个装着毒药的荷包。
里面的毒药和定国公、凤云泽中的毒一样。
司轻轻和李修明有很大的嫌疑,必须押回大理寺严加审查。
而银朱和王氏也有嫌疑,也得去一趟大理寺。
“什么!”
听到这里,司长瑾和隆华郡郡主一样震惊和疑惑。
等大理寺的人离开后,隆华郡主对司长瑾说:“你好好喝药,我去找你荣昌姨母打听打听,一会儿回来告诉你。”
隆华郡主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徒留司长瑾一个人在房里思索。
定国公的死怎么和司轻轻、李修明扯上关系了?
上一世也没这一出啊!
她努力回想前世发生的事,并在脑海中翻阅那本书。
差不多翻了一半后,一段剧情吸引了她。
原来她十岁那年,曾救过凤云泽。
凤云泽还给了她一个骨哨当信物,只是她早已忘记,骨哨也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而穿书女司轻轻却借着对剧情的了解,从她房中找到骨哨并将其偷走,然后冒充她救命恩人的身份!
因为那骨哨和当年的细节,司轻轻都说得上,凤云泽也查过她那年确实在晋州冯阳县,再加上她会医会毒。
所以,凤云泽就信了!
上一世被囚地牢时,司轻轻曾炫耀过,说她只需要提供一些毒药给凤云泽,便能利用凤云泽的权势为所欲为。
所以,凤云泽应当是用司轻轻提供的毒药去刺杀的定国公,而司轻轻的荷包里有一样的毒药也不足为怪了。
上一世,定国公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出时,赴宴人员早已各回各家,自然查不到司轻轻头上。
只不过这一世,出了司长瑾这个变故,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凤云泽为了撇清嫌疑,也给自己下了同样的毒。
想到这里,司长瑾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要是司轻轻承受不住大理寺的酷刑,把所有的事情都供出来,那就热闹了。
这时,司长瑾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虽然因为重生她记起了那些被抹去的记忆,但司轻轻给她下的蛊,还在她体内呢!
她得尽快弄出来!
深夜,趁所有人都睡了,她从医药空间拿出银针,照着铜镜对准了左耳后一寸的位置。
她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一鼓作气扎进去时,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干什么?”
司长瑾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银针划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疼痛席卷了她,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而刚翻窗进来的凤云泽也感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伸手一摸还摸到了血。
霎时间,他的目光冰冷凌厉,如寒刀一般,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