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而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黑黑壮壮，

却总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后面，惹得他厌烦至极。

有一次，他故意把我扔在商场，害我差点走丢。

因为这事，顾临川挨了一顿训斥。

到现在他还记恨着。

他更讨厌我了，想着法子躲避我。

但那时的我，满心单纯与执着。

总觉得顾临川和老家的男孩子不一样。

他长得那么俊，皮肤那么白。

冷眼看人的模样，总能让我心跳加速。

我固执地跟在他身后，悄悄藏起那份青涩的情愫。

现在回想，顾临川对我的厌恶是毫不掩饰的。

有一年夏天，学校里的冰饮摊位开了。

他的朋友们问他最爱喝什么。

他眉头微蹙：“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倒是最讨厌柠檬水，酸涩难喝。”

说着，他目光扫过我的方向。

我心里一沉，明白这是说给我听的。

因为我刚送了他一杯柠檬水。

高中毕业那年夏天，我鼓起勇气问他：“你打算报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顾临川沉吟片刻：“上海吧。”

我心中窃喜，填报志愿时毫不犹豫选了上海的大学。

直到录取通知书寄来，我才如梦初醒。

顾临川去了北京。

他骗我，只为摆脱我的纠缠。

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大学第一学期，我一次次给他发消息，却始终等不到回复。

他的生活丰富多彩，朋友圈里尽是繁华世界。

3.

顾临川风光无限，专业成绩名列前茅，还当选了校草。

照片里总有美女相伴。

我只身前往北京找他。

他的朋友见到我，好奇地问：“铭哥，这姑娘是谁啊？”

顾临川淡淡扫了我一眼，冷冷道：“我妈朋友的女儿。”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十年交情，到头来，我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突然间，心灰意冷。

可就此罢手，我不甘心。

我鼓起勇气，在寒假除夕夜，向顾临川表白了。

那晚我们都喝了些酒，顾临川酒量差，很快就醉醺醺的。

我却异常清醒。

靠近时，他没有推开我。

我忍不住问：“顾临川，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他沉默不语。

我心跳加速，又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说：“秦璇。”

他唤我名字时，声音低沉动人。

我：“你想推开我吗？”

他摇摇头，反而伸手搂住我。

那夜的顾临川，温柔得不像话。

冲动过后，我俩躺在床上，顾临川对我说：“对不起，骗了你志愿的事。”

我没吭声。

他搂着我的肩膀，轻叹道：“我保证，考研时去上海，好不好？”

关我屁事。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放手了。

今晚，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了结。

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傻瓜，不尝到点甜头，总觉得亏大发了。

尝到了，也就不会再念念不忘了。

第二天清晨，顾临川还在沉睡，我悄然离去。

对了。

住宿费是他付的。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占了便宜，所以悄悄放了两百在桌上。

但这个举动似乎引发了某些误会......

我将顾临川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彻底切断了联系。

听高中同学说，顾临川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到处“追杀”我。

还跑到我学校来了。

来了好几次，都没逮到我。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大二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