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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叶依纯睁开了眼。
她已经被送到疗养病房,傅司年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好点没?”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虚弱摔倒呢?”
“上次你来医院,没有检查出什么吗?”
要不要告诉他?
或许这样,傅司年会回心转意,将婚礼的主角换成她。
以她的性子,平时是绝对开不了这口的。
可现在自己就要死了,更何况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也那样爱一遍自己?
她刚想开口。
一个护士就从隔壁病房走了过来。
“傅总,沈小姐醒了。”
“她刚低血糖才恢复过来,说想见见您。”
傅司年神情一变。
“我先去看看娇娇的情况。”
“你先一个人待着。”
他扭头就走,不带一丝的犹豫。
好熟悉的话。
不知这是第几次的一个人待着。
对于傅司年来说,沈娇永远是优先项。
他生日的时候,说想跟朋友聚会,把叶依纯抛在家里,让她等了一整夜。
第二天说好要接她上班,却迟迟不见踪影,她打不到车,淋成落汤鸡去公司。
到工位就发起了高烧,差点没把脑袋烧坏。
迷迷糊糊中,手机推送了沈娇的微博。
“20年的感情万岁!生日快乐!”
“让他别接我上班,他却说雨太大了,非要来送我上班!”
“自己女朋友发高烧不管,听到我头晕低血糖紧张死了,真是铁打的好兄弟!”
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叶依纯渐渐没有了抱怨,不哭不闹不过问。
直到如今她要死了,还要去参加傅司年的婚礼。
隔壁病房的欢声笑语愈发清晰。
“司年,你不去看看依纯妹妹吗?”
“她可比我严重多咯。”
“不去,她能有什么事?”
“我当然要好好陪我的未婚妻,孰轻孰重,心里要有分寸。”
“你坏,今天晚上回去,好好奖励一下你才行,明天你得捂着腰上班咯!”
“......”
叶依纯咳嗽两声,缓缓起身。
给楚航拨去了电话。
“楚航,你到了吗?”
“我也想去看看我妈。”
楚航声音低沉,却止不住地发颤,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事情。
“不用来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叶依纯察觉到了异常。
急匆匆赶到母亲的坟墓后,叶依纯怔在了原地。
墓碑上被泼了刺眼的红油漆,还贴上了大大的“囍”字。
母亲的遗照被涂鸦笔戳得面目全非,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婊子好死”。
不用说,这就是沈娇的杰作。
“依纯,你怎么还是来了?”
“我已经买了铲子和清洁剂,马上就能恢复原样!”
楚航擦着汗。
他早早提来了水桶和工具,不想让叶依纯着急上火。
叶依纯气得全身颤抖,拨通了沈娇的电话。
“依纯,你怎么自己离开医院了啊?”
“我还想留你吃饭呢!司年把家里的钥匙给我了,一直撒娇呢,非要看看我的厨艺!”
“要不你过来我家玩?就我和司年,没有别人哦。”
沈娇热情地问。
“沈娇,你可真会装!”
“我妈到底怎么你了,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她!”
“你这样的恶人,就该被碎尸万段!”
叶依纯怒声呵斥。
没有保护好母亲,本就是她活着的最大遗憾。
多年后,母亲甚至不能入土为安。
与其说是愤怒,不如更多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
那边突然一阵嘈杂,像是在抢夺什么。
沈娇无奈的声音传出:
“没事的司年,依纯只是一时冲动,你别生气。”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响起。
“叶依纯,你别蹬鼻子上脸!”
“娇娇一早起来,就去山姆挑选了果篮,专程去看望你母亲!”
“她从小娇生惯养,为了表达诚意,还是第一次亲力亲为,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