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宁从荷包里取出一枚印章,交给青筠:“你去找黎叔……”
“让黎叔雇几个人,抬上那八千两黄金,备好马车,在门口等我,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青筠和黎叔,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和管事儿。
全家死后,她和他们相依为命。
是信得过的亲人。
青筠愣愣的看着自家**离去的背影:**拿这么多钱出去干什么?!
以为沈书宁又要拿钱买稀世奇珍哄萧家人开心,无奈的去找黎叔。
另一边,萧衍行和萧母追到呂茶的住所,茶茶阁。
“茶茶,你开开门,听我解释。”萧衍行拍着门。
呂茶靠在门上,对两个孩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抽泣着说:“行哥哥,我知道我父母入狱,无依无靠的我配不上你。”
“你能和我有了孩子,接我来国公府住上一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孩子是我的命啊……行哥哥,你要去母留子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我求求你让我带孩子走吧。”
说完,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孩子顿时哇哇大哭:“呜呜,爹爹,你不要我们和娘亲了吗?”
听见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哭,萧衍行的心都要疼碎了。
他趴在门上细声细语:“茶茶,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你和孩子也是我的命,你不要气了。”
“等我把婚约保证书拿回来,就把沈书宁赶出去,好不好?”
萧母附和:“是啊茶茶,沈书宁就是在挑拨离间,你不能上她的当。”
“行儿说要重金迎娶你,今日就让沈书宁把那八千两黄金搬进国公府了,可见行儿对你的心。”
呂茶勾起羞涩又得意的笑,哽咽问:“真的吗?”
她就知道,行哥哥是爱自己的。
“当然是真的。”萧母和萧衍行异口同声。
呂茶这才把门打开。
萧衍行见心爱的茶茶红肿着眼,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痛的要死。
他都不曾让茶茶掉一滴眼泪,该死的沈书宁竟气的茶茶哭成了泪人。
沈书宁,你给我等着!
萧衍行一把抱起呂茶走进去,萧母紧跟其后。
没过一会儿,国公府管家德叔,行色匆匆,气喘吁吁而来:“公爷,沈**她……”
萧衍行脸色得意,满脸不屑:“她是不是知道错了,来跪下求我原谅了?”
他就知道沈书宁撑不过,就会来求他。
“不是,沈**她……她带着青筠和黎叔,拿着八千两金子出门去了!”
“什么?!”
萧衍行吃惊问:“她拿那么多钱出去干什么?”
德叔摇摇头:“沈**出门雇了打手……老奴派去跟着的人都吓回来了,老奴也不知道啊……”
萧衍行面色愤然:“拿这么多钱出门不告诉我,还雇打手打人?!”
“谁让你们许她拿钱走的?”
德叔擦了擦额头冷汗:“公爷,那八千两黄金是沈**私有,不在府库账上。”
“沈**要拿走,我们也没理由拦啊。”
萧衍行咬着后槽牙:“进了国公府的门,就是国公府的,这个沈书宁,真是反了天了。”
“行儿,别动气。”萧母悠然一笑,极其自信道,
“她定是给你和茶茶大婚之事,购买稀世奇珍去了。”
一直以来,沈书宁都是这种想尽办法讨好他们的贱骨头。
德叔赞同点头:“对对对,自从公也上次敲打之后,沈**就在没给自己花过一分钱。”
“全京城都知道,沈**全心全意爱着公爷,一心为公爷着想。”
“沈**拿这么多钱出去,一定是想重金买好的,哄让公爷和茶夫人开心。”
这钱是公爷给茶夫人的礼金。
沈**知道轻重,肯定不敢花的。
要是沈**真把钱花了,就是在找死。
公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呂茶对沈书宁的做法嗤之以鼻。
到底是低贱出身。
但她是未来的国公夫人,要大度。
她莞尔一笑,挎住萧衍行的手臂,张开全身的亲和力:
“行哥哥,虽然宁妹妹说了让我伤心的话,但我忍一下下就行了。”
“我不怪宁妹妹,你也看在宁妹妹这般讨好我们,不要怪她了好吗?”
萧衍行捏着呂茶的鼻梁:“只要沈书宁事情办得好,回来再跪下来给你磕头道歉。”
“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原谅她一次。”
呂茶钻进萧衍行怀里:“行哥哥,你真好。”
萧衍行搂着呂茶,对德叔吩咐道:“你带些人在大门口等着。”
“等沈书宁回来,把东西和剩下的钱都入府库账上。”
“是。”德叔离去。
可等到晚上,德叔也没等回沈书宁,只能靠着大门干杵着。
殊不知,在繁华热闹的京街上,沈书宁正一手一个糖葫芦,逛街呢。
青筠跟在沈书宁身后。
张着鸡蛋大小的嘴巴,数着黎叔手里的一沓房契和地契……
就连黎叔也瞠目结舌的看着手里的契书,百思不得其解。
以往,老爷死后留下的数百间店铺赚来的钱,**都给国公府的二爷还赌债,供小**上学,为老夫人买药看病用了。
其余的也都用在国公府的吃穿用度,摆宴待客上。
他还是第一次看**给自己花钱,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吃惊之余,他仔细盘算交代账目:
“**,你一共买了三处宅子,百余间店铺,再除去装饰宅子和店铺的七零八碎,雇佣人员的钱,还剩两千两黄金。”
说完,不忘提醒一句:
“**,这八千两黄金搬来的时候,萧国公明确交代,是要用来迎娶呂茶的。”
“你就这么花了,萧国公要是怪罪起来……”
他倒是不怕。
这钱本就是**的,花也就花了。
只是……不管**给国公府花多少钱,萧国公都不过问。
可**若给自己花一两银子,都会被萧国公痛斥一顿。
早将自家**视为亲生女儿的他,心疼**落泪伤心的模样。
尤其是一想到萧国公百般苛待**,却拿钱在外私养妻儿,还要重金求娶呂茶的事儿。
他就恨不得和萧国公同归于尽。
“我花我的钱,他有什么资格怪罪我?”沈书宁脑海映出萧衍行的脸。
嫌弃到五官都拧在一起:“早晚退婚踹了他。”
京城美男千千万,自己有颜又有钱,养它十个八个美男。
哪一个不比萧衍行这棵歪脖树强百倍?
翻牌子翻到手软不香吗?
青筠和黎叔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幽叹。
爱萧国公如命,视国公府如再生之家的**,每每和萧国公生气,都会说退婚。
可哪一次不是被萧国公几句话就哄好了?
恐怕这次也一样。
沈书宁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解释,青筠和黎叔都不会相信。
只有行动,才能让他们慢慢对自己过往的**行为,有所改观。
她和黎叔交代了几句话后,带着青筠一个人回了国公府。
国公府门前,等了一晚上杵在大门口睡着的德叔,见沈书宁回来,立即瘸着麻木的腿迎过去:
“沈**回来了?”
见她们空着手,德叔奇怪问:“沈**,黎叔呢?还有你给公爷和茶夫人购置的大婚物件呢?”
“谁说我去给他们买东西了?”沈书宁讽刺笑问。
萧衍行还想着她会和以前一样,想尽办法百般讨好他呢?
想的挺美。
“那,那沈**拿那么多金子出门干什么去了?”德叔有些尴尬。
听出德叔的意思,沈书宁觉得好笑。
“干什么轮得到你来问吗?”沈书宁横了德叔一眼。
她甩手前行:“回去告诉你们公爷一声,从今往后,店铺我不管了,黎叔也不回来了。”
“那八千两黄金,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