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有想我吗?”
裴念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指尖勾着温煜的领带往前拉,将他推在墙上。
男人西装革履,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火光闪烁的香烟,他的双手呈投降状背靠在墙上。
他微微低头,脸上满是矜贵禁欲气息,薄唇微启,恶趣味地朝她脸上吐出一口烟雾。
喉结细微滑动,异常低哑的烟嗓溢出。
“喝酒了?”
裴念几近故意般用力拉着他的领带往下拽,迫使他稍低了头,踮起脚尖吻上他冰冷的唇瓣。
动作笨拙又稚嫩,浅磨糜止,极淡的烟草气息吞噬着二人的呼吸,无半分酒气。
她拉着温煜的手往裙摆下探,蝴蝶结轻轻一勾便落在他的手心。
楼梯间传来细微脚步声,唇齿相离,裴念用指腹擦了擦他唇角的口红印。
不安分的指尖一路向下,顺了顺凌乱的领带,如血般艳丽的红唇似是不经意般拂过他脖子上的海豚文身,用虚音在他耳畔厮磨:
“温叔叔,刺激吗?”
温煜的身子微僵,他将手里的布料揉成团塞进口袋里,舔了舔嘴唇的甘甜,喉结滚动,像是在唇齿间将她名字来回碾。
“念念,闹够了吗?”
裴念笑而不语,她后退一步与温煜拉开距离,声音甜而不腻,娇软酥麻到不行。
“温叔叔,洗手间在哪儿?”
楼梯间的脚步声愈走愈近,听到微挑疑问的女声传来。
“念念?”
顾兰身穿一袭金线镶嵌红刺绣的旗袍缓缓而来,她的娥眉微扬,雍容华贵的眉目在裴念和温煜二人之间流转。
裴念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梨涡浅浅,乖巧道:“伯母,我想去洗手间不巧迷路了,正好遇到温叔叔了。”
顾兰是她未婚夫温书尧的妈妈,得知顾兰喜欢旗袍,今日特地投其所好,穿了身浅绿色的旗袍前来。
温煜微微颔首,一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姿态有些慵懒地靠在墙上,极为随意地弹了弹燃了一半的烟灰。
“前面左拐,再右拐走到尽头就是了。”
顾兰并未多想,温家老宅的山庄很大,即使是她每月来一次,也记不得这里面的路,更别提裴念出国多年刚回来了。
更何况温煜是个狠角色,这些年从未听过他身边有什么女色红颜,裴念年幼稚嫩,自是入不了他这小叔子的眼。
不过他也是个混不吝的,裴念年幼不懂事,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楼下也有洗手间,你随我同去吧。”
裴念应了声,跟在顾兰的身后往下走。
路过温煜身旁时,指尖故意勾了勾男人的手指,边走边回头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温煜的嗓子哑得厉害,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掌心泛着晶莹的水光。
一袭得体的浅绿色旗袍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弧度,伴随着她的步伐,丰满的腰肢晃动,小腿袒露的雪肌白得发光。
温煜的目光往上,手落在口袋的那团布料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下涌,没忍住骂了句,“……”
裴念的心跳也跳得极为剧烈,她从小到大都极为规矩,这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
凉风拂过,旗袍下的凉意让她心尖一颤。
刚踏下楼梯,温书尧不满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沁入她的耳畔。
“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娶裴念!”
“更何况周琦有了我的孩子,爷爷你成全我们吧……”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再次响起,儿时的噩梦涌上心头。
第一次听到周琦的名字,是在妈妈去世刚办完丧礼的那晚。
周琦穿着妈妈亲手为她缝制的公主裙,从爸爸的怀里跳了下来朝她伸出了手。
“我叫周琦,是你的姐姐。”
姐姐?
即使是现在。裴念想到都觉得讽刺好笑,凭她也配?
身旁的顾兰脸色一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莫听那小子胡闹,我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裴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将心底万般思绪压在了下来,目光落在顾兰搭在她手背上的手。
有些话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当真那便是蠢了。
“爷爷……”周琦娇滴滴的嗓音刚喊就被顾兰喝住了。
“小姑娘,可别在这儿乱攀亲戚了,我家老爷子可没你这么大的孙女呢。”
经隔数年再见到周琦,心里却无半分波澜,裴念还以为自己会恨她。
周琦跪在正中间,一身粉色香奈儿套装衬托得娇小玲珑,尖细的下巴和放大的双眼满是玻尿酸感,身上挂满了logo明显的奢侈品。
温书尧与她手牵着手,正郎情妾意地扮演着一对苦命鸳鸯呢。
老爷子一身中山装,手里握着根龙头拐杖,精神抖擞地坐在太师椅上,他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拐杖,幽深的眸子晦暗莫测。
周琦看到她那一瞬,眼里的得意稍纵即逝,随即浮起不可置信的模样看过来,“妹妹?我真的不知道阿尧是你的未婚夫……”
“裴念,你有什么冲我来,不关周琦的事。”
温书尧下意识地将周琦护在身后,生怕她下一秒冲上来将周琦撕碎一样。
她能出现在这儿,温家的人早就把她和周琦的关系调查清楚了,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不过戏还是要演的。
她恰时地红了眸子,垂眸豆大的泪珠掉落,攥着手里的帕子没有说话,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怜惜。
温煜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从楼上下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即使知道裴念是演的,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他几步停在裴念面前,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