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铭启最后交给许敬元两百法币:“拿着这些钱去满香楼也好,去百花院也罢,反正你先把费良超晾在一边,只要你不替他办事就好。
至于怎么对付他,不是你能插得上手的,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会亲自出手。”
许敬元双手接过钱,眉开眼笑道:“黄队长放心,费良超想要算计我们两个,招惹了我们,算他倒霉。”
他下了车挥手同黄铭启道别。
等到车辆走远,许敬元便收起笑容,黄启明果然调查过自己,知道自己喜欢去满香楼。
这些狗大户还真是有钱,随便一出手就是自己一年的工资。
难怪黄铭启要把情人送给武四淮,搞这一出釜底抽薪计。
这钱来得比他们去抄家还快,毕竟抄家是要上贡的。首先处长、副处长那里就要拿大头,下来科长、副科长,再下来还有组长,轮到他们这些队长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况且还要分给下面的兄弟。
许敬元看了看手里的钱,思忖道:这些钱刚好可以买一些化工材料,来制造一些大威力的炸弹和手雷,以便日后的不时之需。
黄铭启回家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听完他的请求之后问:“为了一个小小的特训班特务,值得吗?”
“我认为是值得的,只要我替他升上了副队长,他就彻底的绑在我们的船上,再没有其他出路了,就算费良超想要重用他也会有所顾忌。而且他也有一些过人之处,值得我们花一点心力捞他一把。”
“好吧,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多谢二叔。”
黄铭启挂掉电话,之前他已经动用过二叔的关系,想要活动下来组长的位置,不过处座那边不为所动。处座那边完全是想看他和费良超的能力,谁干得好就提拔谁。
他自从霸占武四淮的财产后,回馈了家族不少。现在让二叔运作一个副队长,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费良超抓不到日谍,他就已经落入下风了。等我升到了组长,他必然不甘再当一个队长,而是申请外调,到时候整个二组便能牢牢掌控在我的手中了。”
至于怎么给费良超使绊子,他有的是办法。
这些年他们和日谍争斗,一直处在下风,输得极多赢得极少。但是在对自己人使绊子这一方面,他们从来没有输过。
第二天,许敬元拿外勤当借口,干脆哪里都没有去。而是找到房东,把他整个院子租下来。
这间院子原本住的都是特务处的特务,不过他们因为职位调动去了上海。
上海最近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国军准备在那里对小鬼子开战。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是准备在金陵外围的三道国防线作战的。
那三道跨越数百里的防线投入了极多的钱,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修好。
只不过委员长已定顶不住拳拳民意,不得不在到处都是水洼地的上海对小鬼子进行作战。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一开始小鬼子没有防备,吃了一些亏。等他们反应过来,把军舰开到黄浦江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从那以后,国军唯有西撤再西撤,以空间换时间。
许敬元将14块钱递给房东:“点一点,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整个院子有四个房间,一个房间一个月两块钱,我给你打折,算七块,付两个月房租正好。”房东的笑得就像吃了蜜蜂屎一般,合不拢嘴。
他正愁房子租不出去呢,没想到这位大爷直接把他的院子租下来了。
这一大早的真是走运,碰上财神爷了。
两年前,国军开始发行法币,禁止银元流通,如今的法币是和银元一比一兑换的。
当然这是公家的算法,你拿一块银元过去,换一块法币。
但是你拿法币到黑市去换银元,十块法币只能换七块银元。
许敬元说:“无论哪个时代,你们这些有房的总是赚钱的。”
“哪里!现在兵荒马乱的,这里指不定就没了!”当然这是房东为了反驳许敬元胡说八道,这里可是首都,哪那么容易没?
许敬元愕然,还真被房东说对了。
他摆摆手说:“没什么事了,走吧。”
“我其他地方还有房子,你要还想租,就还找我就是了。”房东恋恋不舍的关了院子大门。
许敬元摇摇头,租两个月已经顶天了,下个月变天后,说不定自己也要被调走了。
他先去器材厂买了一些烧杯、试管放进腾出来的一间房间里,然后又去化工厂进了些货。
有特务证,这些事情办起来倒是方便。
至于没有的东西,他只能去一趟大医院,求医生开一些药和药水。
忙活了一天,他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了。
他要**的是**和RDX混合物**,这种**的威力比同当量的****大4倍左右,比起CL-20的威力小多了,爆炸力不算太过夸张。
不过4倍也够用了,以后做成手雷,丢一颗出去,整个院子的都在杀伤范围内。
手雷比**难做,主要是手雷还需要弄木制模型,将铸铁熔化后浇注成弹体,还要手搓引信装置。
接下来空闲了一些,倒是可以慢慢做。
又过两天,许敬元刚踏进特务处大门的时候,又遇到了孟乐琴。
孟乐琴眼睛弯成月牙道:“恭喜你啊老同学!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们这些人里第一个升少尉军衔的,成了一队的副队长。”
许敬元说:“不愧是电讯科的,消息这么灵通,连我都还没有接受任命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们行动队一个队有三个副队长,这没什么的。”
孟乐琴问:“说这么多,是不是不想请客?”
不等许敬元回答,孟乐琴又说:“那就我请你吧!毕业这么久还没有聚过!”
许敬元盯着她的脸看,看得她脸上升起两道霞云。
“你说的聚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吧?”
“当然是!”孟乐琴强装镇定道,此刻的她早已心跳如雷。
许敬元笑眯眯的看着她,这跟约会有什么区别?
孟乐琴不容他拒绝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放假,中午的时候我们在顺喜德餐厅见。”
说完后,她逃也似的远去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大胆,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