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都睡了两天了,再不醒来,奴婢都要哭了。”
穆云歌昏昏沉沉,听到婢女安南的碎碎念,努力了好半天,才费力睁开了眼睛。
满目粉红的帐幔。
慢慢转动脑袋,看到转身端水的安南,以及房内熟悉的摆设……
怎么回事?
我不是死在了永国公府吗?
陪着自己嫁去永国公府的人,不是都已经被龙影卫杀了吗?安南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穆云歌晃晃脑袋。
不对,这里是我在将军府的闺房!!!
穆云歌重新闭上眼,整理自己的思绪。
成亲那日,花轿到永国公府时就开始不对,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到轿夫的脚步声。
不等自己有反应,就被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带到了一间杂乱的屋子里,被灌了一杯掺了软筋散的水。
然后,林谨豪那畜生拿着鞭子进来,二话不说对着自己就是一阵猛抽……
对了,我快咽气时,那位竟然来了,说要带我走。
“不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抚慰人心的声音,犹在耳边。
我和他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他怎么会为了我搭上性命?
浑身钻心的痛意仿佛还在,穆云歌不由打了个冷颤,定了定神,抬手摸向自己完好的脸和身子。
我这是重生了?!
“**,您总算醒了!”安南听到声响欢喜地扑向床榻,“您还有没有不舒服?姜嬷嬷给您准备粥去了,说是您醒来定会饿。”
“我没事了,先扶我坐起来。”
“欸!”安南手脚麻利地扶着穆云歌坐起身,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您靠着舒服些。”
“嗯,安南,今天是哪年哪月哪天?”
“元庆二十一年三月十八呀!”
安南伸手试了试穆云歌的额头,“**,莫非您烧坏脑子了?”
话刚落口,一个嬷嬷端着托盘跨进门来,责备道:“安南,你的皮痒了是不是?怎么和**说话的?”
安南调皮地伸了伸舌头:“**最疼我了,才不会怪我呢。”
“姜嬷嬷!”
看着疼自己入骨,满脸慈爱的奶嬷嬷一步步走近,穆云歌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
“好**,大夫说您要醒了,果然是真的!”姜嬷嬷坐到了床边,安抚着把粥端到了穆云歌的面前。
“您两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老奴给您熬了粥,不冷不热正合适,您先喝点垫垫。”
看到吃的,穆云歌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哽咽着点头:“好!我确实饿了,这会儿来一头牛,估计都能吃下。”
“大夫说了,您醒来后先喝点粥。”姜嬷嬷笑眯了眼,舀了粥欲喂穆云歌,“安南,快去告诉夫人,**醒了。”
“好嘞!”安南脆生生应下,飞快地跑了。
“我已经没事了,自己能喝。”穆云歌接过姜嬷嬷手里的碗,低头一阵猛吃,掩下嚎啕大哭的冲动。
老天垂怜,让自己重生到了与林谨豪成亲前,婚期定在六月十八,还有整整三个月,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谨豪、穆沁雪,还有以宽厚仁孝闻名的赵弘奕母子,二房……
重来一世,我定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血债血偿!
“**!”
随着一阵欣喜的叫声,婢女安东、安西和安北挤到了床前。
东西南北四个丫头,都是自己小时候在边境捡来的孤儿或者流浪儿,她们陪着自己一起长大,也陪着自己一起丢了命。
穆云歌挨个看过亲若姐妹的几人:“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细心的安北,心疼地拉着穆云歌的手。
“**,您没事就好!若不是在京城不能用武功,凭您的本事,也不至于落水。
还有,奴婢这两天思来想去,总觉得沁雪**就是故意撞的您。”
“嗯。”穆云歌轻点了一下头,“她确实是故意撞的我,好端端的,早不崴脚晚不崴脚,偏偏走到水边就崴了脚,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过往也有这一出。
赏花宴上,三皇子赵弘奕的母妃林贤妃,夸自己和她的侄子林谨豪是天定的姻缘,又赏给自己一套头面,穆沁雪心生嫉妒,便有了宫宴几位**落水之事。
当时,原本挽着自己胳膊的穆沁雪,突然撞向毫无防备的自己,自己掉下水之前,手本能地拉了旁边的**,结果一个拉一个,导致几位**同时落水。
而自己运气很不好,落水时后脑勺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再加上春寒料峭感染了风寒,被救后便昏睡不醒。
事后,穆沁雪简单一句不是故意的,再滴两滴眼泪就算了事。
现在想来,那对狗男女勾搭在一起,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可寻,只因自己对亲人掏心掏肺不设防,忽视了很多细节而已。
“从现在起,但凡二房的人来将军府,大家要防着些,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要及时告知我。”
姜嬷嬷欢喜道:“**,您说得对,依老奴看,沁雪**的心思活络得很,咱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明早开始,恢复晨练,每天练一个时辰。”
姜嬷嬷有点担忧道:“您还病着,而且永国公府重规矩,不喜您舞刀弄枪。夫人再三提醒,让您不再习武,人前也不可暴露您懂武功。”
“我从小就习武,凭什么要因为他们不喜就改变?不喜别来求娶啊,真正在意我的人,才不会在乎我习不习武呢。
再说了,我们将军府的门第并不比他国公府低,我没必要去迁就迎合他们。”
姜嬷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试探道:“**,您以前不是这么想的。”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我这两天昏睡,大梦一场,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安西拍手赞同:“**说得对,您是驰骋沙场挥剑杀敌的女英雄,没必要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
安东和安西高兴得不行。
姜嬷嬷和安北则开始了眼神交流。
姜嬷嬷:**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安北:嗯,确实有些不一样了,肯定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改变。
姜嬷嬷:有可能!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我倒觉得这样的**,变得更好了。
安北:嬷嬷说得是,不管**怎么变,她都是我们的**。
“歌儿,你醒了!”
性子爽朗却身子羸弱的穆夫人郭姝,快步走进门来,坐到床沿上,关切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感觉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