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们齐家与任家同在一处,两家只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
任家只有任文原一个独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父母见我们有意,就给定了娃娃亲。
小时的我,不知世间愁为何物?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活泼跳脱,而任文原每日只穿青色外袍,只因那一句古诗“红花绿叶长相伴”;
我喜吃野兔肉,任文原把后山的野兔子都快捕尽了,掏肠取肉,光卖兔子毛就够了他下年术脩;
我说兄长当属世上最聪慧的人,任文原日夜在私塾苦读,只为了能在考试时高过我兄长。
佛说,人有生老病死,我本以为能和他长相厮守,却没成想被他开膛破肚。
被破腹那日,任文原风光正胜,他骑着高头大马,胸前系着大红的绸缎,正喜气洋洋的走在娶亲的路上,真是好一个俊俏公子。
他要娶回来的,就是如今的任夫人安可清。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幸事让任文原在一年内赶上了。
任文原的这段好姻缘,还要缘于他的英雄救美。
他阴差阳错间救了被烈马冲撞的刑部尚书独女,若不是他这一救,老尚书恐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尚书放出话去,只要那书生得一名次,便将爱女嫁之于他。
那尚书千金便是安可清,她容貌绝美,冠绝京城,可天生体弱多病,虽被救下,但恐怕命不久矣。
任文原不知被她下了什么迷魂汤,找遍了京城中所有的名医求诊,却还是无法诊治那病娇美人。
慌乱之下他病急乱投医,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道士,说只要在尚书千金进门之日,让她服下命硬之人产的紫河车,就能替尚书千金续命。
“齐玉珠,你能从当年灭门之难下逃生,命一定够硬吧。”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一把火焰,将我反复烧灼。
“我不要!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拼命的摇头,想让他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站在他身边的安可清,虚弱的张了张口“任哥哥,别逼齐妹妹了,她不想救我就算了。”
任文原看着那病娇美人,心下紧张万分。
他的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了无底深渊。
“清儿无需担心,她的命硬,能救你,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拼命摇着头,看着任文原拿着绳子向我靠近,惊声尖叫却毫无用处。
“别,我不想去!放过我,求求你们!”
我跪在安可清面前,想让她阻止那恐怖的男人。
“任哥哥,放过她吧,我死了就死了,千万别逼齐妹妹了。”
安可清用帕子捂着手狠狠咳嗽,眼角余光还瞥向了站在一旁正在犹豫的任文原。
许是听到了她的咳嗽声,任文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我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他将我送入深山老林,找了一个杀了三十年猪的孤独屠夫,日日玷污于我,说只有这样怀上的子嗣才是命最硬的,那紫河车也是最管用的。
三月后我终于怀上了那老屠夫的种,任文原满心欢喜的将我接回来,等着我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