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亏有盐引法存在,要不然这五石细盐只能私下贩卖,被抓住可就惨了。”
背着装有五石细盐的小包袱,曹昊一边赶往收盐衙门一边喃喃道。
‘盐引法’起源于春秋时期的管仲改革。
管仲创立了食盐官营制度,要求民众生产食盐,但必须由官府统一收购、运输和销售。
这一制度在后续的朝代中不断演变和完善,到了三国时期,盐引制度已经相对成熟。
不久后。
曹昊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收盐的衙门。
“今日盐价一石一千钱!”
“尔等若有好盐,速速拉来!”
刚到衙门口,曹昊便听到了小吏的吆喝。
“一石一千钱?”
“比前些日子上涨了足足两百钱?”
曹昊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
如今天下震荡,战乱不断,盐粮价格不稳定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盛产食盐的区域都在季汉,一旦季汉卡脖子,不出口大魏食盐,那大魏的食盐价格肯定飙升。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百姓,但对于他这个盐贩子来说却是好事。
“官差,我这里有五石食盐。”
曹昊来到衙门口,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包袱打开。
当小包袱完全打开,精细如雪的盐巴呈现在小吏面前后,小吏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这是盐巴?”
目瞪口呆的望着细盐,小吏略显惊愕。
盐巴他见多了,但大多数都很粗糙,甚至凝结成块,颜色也是灰白色居多。
但眼前的盐巴却雪白无瑕,精密至极,且粒粒分明,每一粒都呈现纯白色。
这让小吏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今日,他算是长见识了。
“小郎君,你确定这是盐巴?”
深吸口气后,小吏不禁有些狐疑的看向曹昊。
“官差尝一尝便知。”
曹昊笑着道,细盐在三国时代从未出现过,小吏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小吏闻言当即用手沾了几粒盐,旋即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盐巴入口即化,一瞬间,细盐的咸味便直冲味蕾。
小吏确定,这是盐巴,童叟无欺。
“好盐,这是好盐!”
“小郎君,这种盐巴你有多少?官府全收了!”
“不瞒大人,这种盐巴的开采与提炼都极其困难繁杂,我全家老小忙活了整整一个月也才制出了五石盐。”
曹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他担心官府强征他的制盐法,因此故意将制盐说的极难。
事实上,这五石盐他只用了三天的空闲时间便以一己之力搞定了。
“此等好盐的开采与提炼理应困难繁杂,不过全家老少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制出五石好盐也算不错了。”
小吏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种盐巴肯定比井盐更难提炼。
“这些盐,官府收了,此乃五千钱,小郎君且收好,以后若是再有这等好盐全部送来,官府照单全收。”
“好。”
扛起一长串沉甸甸的五铢钱,曹昊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离开。
待曹昊走远,小吏小心翼翼的捧着好盐,马不停蹄的送到了更大的盐官那里。
“好盐,好盐呐!”
“来人,来人呐,把这些盐送入王宫!”
盐官品尝完细盐后当即大喜,立刻命人将细盐送入王宫。
此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盐,他当然不可能拿到集市上贩卖,其最好的归宿就是当做贡品送入王宫,供魏王品尝。
……
离开收盐衙门后,曹昊去了一趟人才市场,购买了三名奴仆,
前面说了,他要扩大产能,雇人制盐,因此购买一些奴仆是必须的。
带着奴仆回到河畔宅院,曹昊立即开始安排制盐。
三名奴仆,一人去郊外荒山搬运盐矿石,两人夜以继日的提炼。
曹昊并不担心制盐法会被泄露,毕竟奴仆的卖身契还在他的手上,生杀大权全都由他掌控。
……
翌日,清晨。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门外的积雪已经到了脚踝,凛冬已然降临,气温也随之骤然降低。
曹昊起了个大早,点燃炉火后,穿上大氅来到后院。
三名奴仆已经忙了一天一夜,制出的细盐足有十石左右,价值一万钱。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月,他就能把欠老孟头的‘债’还上。
而与此同时。
邺城中心。
被大雪覆盖的魏王宫。
曹操倚靠在王位之上,双手烤着炉火取暖,耳边聆听着校事官的报告。
校事官是类似锦衣卫的职位,负责检查百官,搜罗情报,刺探隐秘。
清人俞正燮在其《癸巳存稿》中说:“魏、吴有校事官,似北魏之侯官,明之厂卫。”
《太平御览》卷二百四十一引《魏略》也是云:始太祖欲广耳目,使卢洪、赵达二人主刺举,洪、达多所陷入,故于时军中为之语曰:“不畏曹公,但畏卢洪;卢洪尚可,赵达杀我。”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曹操设置这个职位就是为了侦查臣下的动向,监控部下,当时的校事卢洪、赵达权力很大,让百官战栗,甚至比曹操本人还可怕。
这与大明王朝的官员和百姓听到魏忠贤、刘瑾的恶名就毛骨悚然的心理是一样的,足以说明曹操的“特务”都是鬼见愁一般的人物,鬼见了都害怕。
而对于如此手段通天的校事官来说,查询曹昊的身世简直不要太简单。
“曹昊,八年前就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凭空出现在了邺城南方附近的一个村落。”
“当他出现时,身着绫罗锦缎,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小腿处还有被毒蛇啃咬的痕迹。”
“村民看到曹昊,还以为是世家大族走丢的孩子,于是上前询问,但他似乎失忆了,并不记得父母是谁,家在何方。”
“而后,曹昊用身上的绫罗锦缎跟村民换取了些吃食,开始在邺城周边流浪。”
“流浪期间,曹昊曾接触过三次世家门阀。”
“第一次接触的是夏侯氏,曹昊于暗中打了夏侯氏公子的闷棍,劫掠了一枚玉佩,卖了两千钱。”
“第二次接触的是荀氏,曹昊发现荀氏后人与司马家的妾偷情,以此为威胁,敲诈了一千钱。”
“第三次接触的是崔氏,曹昊于崔氏嫡女大婚之际,趁着新郎酒醉,乔装打扮进入洞房,与崔氏嫡女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