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月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眼泪直流。
成功了……
她咬紧嘴唇,许久撑起了身子坐起来,声音微弱:“大人,罢了,小女子无亲无故,若是离开了花楼,恐怕活不下去的。”
老鸨急忙附和:“是啊!”
“无碍,我替她赎身,她日后便跟着我。”候祉郢的刀刃离老鸨的脖子又近了些。
老鸨脖颈刺痛,鲜血顺着刺破的皮肤流下,整个人抖成了筛子:“来人啊,把诗诗的买身契拿来!”
跟着老鸨的几个小厮,将一张薄纸递给了候祉郢:“大人请过目。”
候祉郢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抬手撕了:“明日我会派人送钱过来。”
说罢,他转过身,将披风脱下,包裹着明江月,轻柔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别怕,跟我走,日后我就是你的仪仗。”
说罢,他抱着明江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青楼,明江月没想到他会这般明目张胆,急忙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若是被人认出来,她必死无疑。
好在她身材娇小,又被候祉郢拿披风裹着,很难让人看出端倪。
待上了马车,躲在青楼门口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隐去……
李府书房中,穿着官服的李杰允案桌前,神色诡谲的盯着,面前衣衫不整,满身是血的女人。
曼曼推开书房的门,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朝着候祉郢弯腰行礼:“大人,明江月成功了。”
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女子,猛的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李杰允刺去。
曼曼神色一动,拽住她的手腕,一整个卸了下来。
明晴云瞳孔一缩,痛苦的爬在地上,一双赤红的眼,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她几乎失控的朝着李允嘶吼:“你这个**的畜生,明明是你害了我们一家,明明是你!”
李杰允咬紧牙关,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额头青筋暴起:“把明大姑娘带下去,好生照顾着。”
几个小厮推开门,按住发疯嘶吼的明晴云。
明晴云忽然闭上了嘴,紧咬牙着两腮鼓起。
李杰允神色一慌,当即红着眼怒吼道:“掰开开她的嘴!快掰开!”
一抹刺眼的红从嘴角缓缓流下,李杰允情急之下卸掉了江晴云的下巴。
做完一切,他浑身颤抖着从袖口里掏出手帕,塞进明晴云的嘴中,按住她的下巴又接了回去。
明晴云痛的浑身颤抖,那双娇媚的狐狸眼却盛满了恨意,狠厉的瞪着他,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李杰允冷汗直冒,长叹了口气,对着小厮挥手:“带下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小厮将人带了下去,李杰允神色间染上几分哀怨,脱力的坐在地上。
曼曼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急忙上前扶住他。
啪的一声。
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脸上,曼曼捂住脸跪在地上。
只见李杰允站了起来,抬起脚踩住了她手掌,用力碾压,声音冰冷阴沉:“谁准你动她了。”
曼曼无声的承受着,大气不敢喘。
……
候府中,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冷脸看着候祉郢怀里抱着的人。
“候祉郢,这是谁?”老夫人冷声问道。
候祉郢目光冷漠的看向她,语气冰冷:“这是我的夫人。”
明江月听到他的话,抓着他胸口的小手,收紧了些。
候祉郢胸前一紧,喉头滚动,低垂着眼眸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别闹。”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面,板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声音沉厉:“一个**,也配做我府中的当家夫人?我告诉你,除了阿蕊,没人能做我府中的夫人。”
“母亲若是喜欢,便自己娶吧,儿子公务繁忙,一个就够了。”
候祉郢说罢,抱着明江月便回了房。
候老太太用力杵了杵拐杖,气的后退两步,捂住了心口。
明江月探出眼睛,看到老夫人的模样,不喜反忧。
不能让候祉郢娶她,不然她的身份定会被熟人戳破。
进了屋子里,候祉郢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声音温和道:“你且等几天,我会置办好婚事,娶你入府。”
明江月身形一僵,惨白着小脸拽住他的衣角,微红的眼角挤出泪滴:“大人,诗诗流落红尘,若大人娶我,恐会影响声誉。”
着京中名门,哪家正妻不是名门闺秀,如今她身份**,按道理来说,是万万做不得正妻的。
况且,一旦成正妻,她必定会被熟人认出来,便是为了做妾,她才去花楼……
候祉郢眉头轻轻皱起,坐在床沿,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叫你受欺负。”
若不是知道面前的人阴狠毒辣,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恐怕都要被他哄住了。
明江月掩下眸中的恨意,咬紧唇齿:“大人,我本浮尘,幸而遇见大人,大人与我而言是恩人,我若是嫁给大人,岂不是恩将仇报。”
“我意已决。”候祉郢站起身来,神色坚定:“诗诗,你别怕,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他本以为她死了,想替她报仇便去找她,却没想到她还活着,他这次,不会再放手了。
明江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双手微微发抖。
不行,她绝不能嫁给候祉郢。
她撑起身子来,看着半开的窗户,挪开凳子,翻了出去。
她被候祉郢折腾的有些狠,双腿一软,便摔在了草堆里。
明江月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泛起一阵雾气。
坚持住,她决不能做正妻。
明江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脚步虚浮的朝着候府的后门走去。
这京中的府邸,大多都是一样的,明江月到了门口,用力推了推木门。
大门推开的一瞬间,一声犬吠传来。
黑狗嗅到了生人的味道,龇牙咧嘴的朝着明江月扑去。
明江月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
黑狗一步步朝着她靠近,口水顺着牙齿滴下来。
明江月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候祉郢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会养这么大的一只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