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一个大男人,被打一巴掌就流鼻血了?没用的东西,死穷鬼。”张煜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打算回到包厢的意思,他站在门口点燃了烟,一口一口的吐着雾气。
“王浩,别让我把话说第二次。”顾素白扔给我一包纸巾。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喝酒,这场子我是出不去了。
就算我走得了,顾素白的合同也谈不下来。
喝酒可以,但我没有错,我不能道歉。
用纸巾堵住鼻子,我大步流星走进包间,拿起酒杯框框往嘴里灌了三杯酒。
包厢里的人,都有点看傻子的意思。
我却毫不在意,转身离开。
顾素白叫住了我:“王浩,道歉。”
“办不了。”我快速的回了三个字。
“办不了?”顾素白的声线提高了,她抓住了我的手,朝着垃圾桶上的玻璃碎而去:“办不了就承受张总一样的痛苦!”
我没有反抗,因为害怕自己反抗会误伤了顾素白。
但我也有死死的抵住,让自己的手不摁在玻璃碎片上。
可我忘记了,我是个病入膏肓的人,顾素白一个女人的力气都比我大。
额头上的汗不断的冒出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手的力度。
而这时候的我,也因为酒精上头,头痛欲裂,连身边的哄闹声也开始逐渐听不清了。
见我死死的抵住,包厢里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顾素白没有再跟我僵持。
她咒骂了一句,松开了手。
我则因为突然失去被抵住的力度,而整个人往后仰,倒在地上没办法起来。
“走吧张总,我陪你去一趟急诊,这伤口不好弄,也不知道有没有玻璃渣子在里面,留疤了也不好。”
顾素白说完,还细心的捧起了张煜的手,鼓起两颊带红的腮帮子,轻轻的吹了吹。
像哄孩子一样,伸手拉着张煜朝着楼梯走去。
我就这么躺着,直到听不到她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脑子发蒙,我只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还是我的主治医师,他看着我,皱眉摇头。
“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离开医院。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我看着医生唠唠叨叨,心里居然暖暖的。
“现在哪儿不舒服?”医生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轻咳了两声:“就是觉得头晕目眩的,头疼的难受。”
“打了化疗还喝酒,你就是不怕死的。”
医生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可还是给我开了一管药水。
药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打下来之后,我人就开始昏昏沉沉的想睡。
我好像做梦了,回到了小时候。
那会儿我还是在县城里读书,顾素白是城里漂亮的有钱小姑娘。
我跟她,就是在一个暑假里面认识的,那年我们才十岁,我成了她在县城里最好的小伙伴。
后来我才听说,顾素白到县城,是因为城里的生意出事了,她爸妈没时间照顾她,只好让她在县里跟着爷爷奶奶度过假期。
顾素白跟我好,她偶尔也来我家吃饭。
我爸听到了顾家的事儿,在顾叔叔来县城接顾素白的时候,偶尔聊到了生意上的解决办法。
顾叔叔按照我爸说的去做,生意果然就有了起色,两个月后,他亲自开车到县里带了我爸进城,并在他的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