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个死丫头要死了!居然敢打老娘,老娘要打死你!”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大吼,奈何肩膀疼得厉害,扛不起锄头,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林初五,试图冲过来用脚踹。
隔壁有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林初五眼尖,把木棍往屋里一扔,一狠心把额头上结痂的疤给抠了,抱着头往外跑,“救命啊!我大伯娘想打死我!”
牛棚外有一个小草坪,平时孩子喜欢来玩,这会儿来了几个吃瓜群众。
“你乱说!”中年女人见到有人来,连忙解释,“我没有!”
林初五连忙跑到吃瓜群众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个头,“你......你扛着锄头冲进我家,声音那么大,说我们活腻了......”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小时候的委屈,眼泪落下,一副非常伤心的模样,“大伯娘,你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我都认,谁让你是爹的大嫂呢?但这次你想要我的命真的过分了!”
她额头鲜血淋淋,血迹顺着额头往下流,在她面部留下一条刺眼红痕,触目惊心。
外人才不会管你家谁对谁错,他们只管看热闹,再顺便以圣人之姿站在道德制高点,同情和帮助弱者,以展示自己的良善。
最先出声的是邻居,“绣花大婶,这次的确是你过分了,我在家都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
“我看着你扛着锄头从村口追小木头到村尾,生怕出事才跟着跑过来的,绣花,平时打骂他们那些事也就算了,族长以前说过,要是他们母子出事,我们林氏一族都要陪葬,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郑绣花气哼哼打断这些人,“乱说什么!她儿子欺负我孙子!我只是吓一吓他们,让她管好儿子!谁想打死她!她乱说!”
林初五弱弱的回了一句,“大伯娘,那我额头上的伤口......”
原主记忆里,爷爷是一个极度自私又虚荣的老头,砸破孙女脑袋就让她在家不许出门,实在捂不住就让她说是自己顽皮摔的。
村里没人知道她曾受伤死而复活,还换了灵魂。
郑绣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出实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实情说出,她在婆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在围观者看来,这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绣花大婶,这你就过分了啊!五儿额头都砸破了,还有假?”
“绣花,我们林氏一族没有为老不尊的风气,你可别带坏了!”
郑绣花气得七窍生烟,扯开大嗓门直吼,“乱说什么!分明是她打了我,我挨都没挨着她!这伤是她自己摔的!”
林初五躲在人群背后弱弱的说道,“大伯娘,看你那体格,再看我这小身板,我能打到你吗?好吧,你是大伯娘你有理,那我打你哪里了,你给大家看看伤处,拿出证据来。”
封建社会对女子特别苛刻,别说露肩膀,干活时露出小半截手臂都可能被别人指指点点。
在人群背后,林初五给了郑绣花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本事你把肩膀露出!
“我的伤在肩膀上,我......十七婶,你进来给我看看!”
早在动手时林初五就想好了所有退路,“肩膀?谁不知道你今早挑过重担,被扁担压红的也算我头上,呜呜呜......”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生在农村干农活,围观者谁没个被扁担压红肩膀的经历?
“绣花大婶,谁不认识谁呀,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绣花,再这样我们要请族长来评理了!”
族长也是村子的里正,再小也是个官,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根深蒂固,郑绣花脸色都变了,百口难辩,气得瞪眼喘气却毫无办法,恶狠狠的放了狠话,跑了。
“你个死丫头,给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