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做出勾引人的勾当,这难道就是你们侯府教出来的贵女品性?”
高挂“执法持平”匾额的大理寺,一间门窗紧闭的昏暗房间内,叶湘慈紧咬下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男人的两句话话犹如一拳重击,差点儿把叶湘慈的脊梁折断。
叶湘慈咽下唇边渗出的血水:“大人,此事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我侯府没有半分的关系。”
和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瘦弱娇小的叶湘慈不一样,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身大理寺卿官服,长身而立。
“个人行为?”
方苏御神色间带着厌恶,语气中带着嘲讽。
“叶湘慈,永乐侯之女,大理寺丞陆归鸿之妻,在大理寺勾引自己丈夫的上司,这可是天庆国头一份儿,我是不是该赞你一句,好胆量,好气魄?”
“父亲收受贿赂,建造黄河护堤缺工减料,致使雨水来临之际大坝决堤,淹没了数万亩良田,死伤的百姓更是以数十万计,女儿扔下脸面勾引男人,我说你永乐侯府教养有问题,难道有什么错了?”
“我爹根本就没有收受贿赂,他是被人陷害的,我承认,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勾引你,但我勾引你只是为了请你帮父亲**。”
叶湘慈十指紧紧地掐着衣角,眼中都是悲哀与绝望。
上一世,丈夫陆归鸿为了取得皇后的信任,陷害自己的父亲中饱私囊,被三司会审处刑问斩,妹妹弟弟也被陆归鸿送给了达官显贵做了玩物。
而自己呢?
陆归鸿以疏通打点为由,从她这里骗取了嫁妆,还支持她找父亲被陷害的证据。
但到手的假证据却成为了陆归鸿手里的毒蛇,害死了唯一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安平将军府的小将军。
手里的嫁妆钱财没了以后,陆归鸿更是以三年无出为由休了自己,不仅如此,还把她送进罪人署受尽折磨,后又卖进顾春园,在顾春园里把她送到了醉酒的方苏御的床上。
而陆归鸿却得到了皇后的信任,一路通达,与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栖。
凭什么他们一家为国尽忠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害人的人却能颐享天年子孙绕膝。
叶湘慈不甘心。
既然让她重活一世,那她必须在父亲定罪以前为父亲洗清罪名,让陷害他的人得到惩罚。
可父亲的案子到底牵扯着夺嫡之事,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帮她。
只有方苏御!
是她唯一的办法。
因为上一世,这个男人曾对她说过,若是大局未稳,事出之始,或许还有可周旋的地步。
可她也知道方苏御是长公主的嫡子,如无意外根本不会搅和进这场夺嫡的风波。
但上辈子,他还是收了她做外室,因为她站了位。
所以与其让陆归鸿日后用她拉方苏御入皇后的局,还不如她自己用这副身子赌一赌,让方苏御入她的局!
“我说的是事实,求大人帮我父亲**,只要大人能够帮忙,湘慈愿意终身侍奉大人。”
叶湘慈跪在地上,额头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这一次坚决不能再走上死路,什么高傲,什么自尊,都不如永乐侯府的上百口人命重要。
叶湘慈跪在地上,绝望里带着些倔强。
方苏御冷眼看着,眸光微闪。
好一个终身侍奉?他竟不知自己在这位叶家嫡女眼里竟是个色令智昏的人了。
是真的愚蠢至极,还是有意为之?
方苏御想起今日朝堂上那些波涛暗涌,嘴角慢慢浮上一抹嘲弄。
他倒想看看这位曾经名动京城的侯府嫡女能做到哪一步。
“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要侍奉我的样子。”方苏御拉过一把方椅坐了上去:“我曾与同僚在顾春园喝过酒,也见过那里的姑娘怎么勾男人,既然你有心思勾引,不知道做的能不能比她们好呢?”
叶湘慈身子抖了一下。
她怎么会没有见过,丈夫把她卖进顾春园,那里的老鸨逼着她学怎么伺候男人,那样子毫无尊严,不堪入目。
但是现在她是不是该庆幸学过这些呢?因为眼前的男人让她像顾春园的姑娘伺候男人一样伺候他。
叶湘慈深吸了一口气,双膝向着方苏御的方向挪动。
每前进一寸,她的身上就仿佛压上一块巨石。
叶湘慈知道,如果她忍辱继续做下去,那她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叶湘慈到了方苏御的身前,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叶湘慈很熟悉。
方苏御经常审犯人,对那些不听话的犯人,他会用刑,身上就会沾血腥味。
上一世,两人亲热以后,叶湘慈就是闻着这股血腥味躺在方苏御的身边。
这味道就像一个罩子,让她暂时与世隔绝,让她忘了丈夫带给她的痛苦与屈辱,安心的入睡。
叶湘慈抬头看了方苏御一眼后,双手去解方苏御的腰带。
腰带紧紧地贴在方苏御的精瘦的腰身上,叶湘慈怎么扯都扯不开。
“够了,滚出去。”方苏御推开了叶湘慈,声音略有嘶哑,心口微微起伏。
方苏御的力气极大,叶湘慈被摔得闷哼了一声。
听到这一哼,方苏御竞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本来想看对方能到哪一步,结果自己却没守住第一步。
叶湘慈被摔蒙了。
明明刚才他......对她有感觉,为什么把她推开了呢?
方苏御站起身。
方苏御恼了自己。
他作为大理寺卿少不了给他送人的,勾引人的手段他见过不少,就算是**了他都能坐怀不乱,今天他的方寸竟然先乱了。
“还不快滚,难道要留下吃我大理寺的刑具?”方苏御阴沉着脸撵人。
看到方苏御这副模样,叶湘慈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方苏御真的会用大刑伺候她。
叶湘慈站起来,提起食盒开门离开。
出了门以后,叶湘慈看到拐角一个衣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