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你们孤儿寡母无有生计,我肝肠寸断,四处打听,却始终寻不到你们的踪迹。也算老天有眼,前些天终于有了眉目,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你娘她……她居然……先我而去了!”
嗷呜一声,刘氏大哭起来,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表演的相当卖力。
反正她的婆婆秦老夫人已经死了,就是说破了天也无人对证。
余嬷嬷是她肚里的蛔虫,紧随其后,咧开嘴跟着痛哭,“是啊是啊,夫人心里苦啊,二**,您可别怪我们夫人,要怨就怨您的祖母,她是家里的长辈,百善孝为先,我们夫人也没有办法呀。”
两个人哭的撕心裂肺,余下的人有样学样,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怎么也得友情出演一下吧。
苏挽忍着好笑,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娘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么有心,也会想着方的来找你们,向你们表示感谢。”
……
刘氏和余嬷嬷对视一眼,心里发毛:别别别,可千万别来!
“对了,有饭没有?”苏挽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饭?
刘氏微微一怔,怎么突然扯到饭了?这才几点?
转念一想,哦哟,乡下人就是乡下人,除了吃也没什么记挂了。
余嬷嬷赶忙擦掉眼泪,“二**,您一路颠簸肯定累了,先去沐浴更衣,随后再与夫人共进晚膳,如何?”
“对对对,余嬷嬷说的对,先去沐浴更衣,我们在百穗厅等你。”
刘氏摸着苏挽的小脸,戏码十足,“看你瘦的,娘心疼啊。”
用罢晚膳,在刘氏的“盛情”邀请下,苏挽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穿越到大延王朝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努力休养。
原主生前因吸入大量烟尘,窒息而亡。
而她意外魂穿,举目四望,除了穷,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因为长年的训练,她原本身姿矫健,肌肉发达,可承载她灵魂的这个小丫头实在瘦弱的可怜。
虽然手长脚长是个练武的材料,奈何底子不足,力道有限,她纵有十分的武功也打了水漂,望洋兴叹。
不行,得多吃,增重增肌,补充营养!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砀山沟的密林子里转悠,用弹弓打野鸡,用绳索套兔子,加上左邻右舍东塞一根萝卜西送一个窝头的,日子倒也不错。
只是再好也比不上秦府的伙食。
看着满桌的佳肴,苏挽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信念。
反正你们欠了原主,我这身子还是她的,先在这里好吃好喝,待我恢复了,再与你们一一计较。
第二天一早,苏挽醒来,望着箱笼里各式各样的衣裳,挑了件织锦窄袖的麻利穿上。
走出房间,先伸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甩甩胳膊踢踢腿,准备来一套罗汉拳。
丫鬟翠枝看她这样,捂着嘴巴嗤嗤发笑:果然是个乡下人,披了龙袍也不像个太子。
苏挽知道她笑什么,直接转脸问道:“那个叫凝霜的你认识吗?”
嗯?
翠枝不明所以,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呆萌。
凝霜与她一起长大,都是秦府的家生子,她当然认识。
“她的脸是谁打的你知道吗?”
“……”翠枝抿了抿唇,脸色黯淡下来。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大**了。也不是头一次了,凝霜真可怜。
“她跟着秦媛,你跟着我,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时随地的……”苏挽左手捏着右手,骨关节“咔咔”作响。
在翠枝疑惑的目光下,她捡起墙角的一块青砖,手起掌落,那青砖生生的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