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儿,你给我起来!”刘月香假装生气地推了推楚四儿,又去推他身边的女人,气急败坏道,“陈清欢,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陈老太太更是一脸惊悚。
她孙女才十八岁啊!
怎么能做出这等浑事来呢?
陈清欢坐在西耳房炕上,从窗户上瞧着楚俊西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才端着老太太换下来的衣裳走出来:“叔,您回来了。”
楚俊西点了点头,支好自行车,蹲在井边洗手,见陈清欢洗的是他娘的衣裳,语气格外柔和:“你奶奶呢!”
“刚刚睡着了。”陈清欢刚把衣裳泡在洗衣粉里,就听见正房那边传来王大喜的怒吼:“好你个王八蛋,你敢欺负你大嫂,我打死你!”
“天哪,怎么是老大媳妇......”刘月香这才惊觉被楚四儿抱住的女人是吴秀芬,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大喜,你消消气,四儿不是那样的人。”
怒吼声,哭声,求饶声。
几乎要掀了楚家的房子。
楚俊西脸一沉,快步进了屋。
陈清欢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吴秀芬衣衫不整地坐在炕边嚎啕大哭。
陈清欢这个贱人,肯定是她捣的鬼。
丢死人了!
王大喜骑在楚四儿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打得楚四儿哭爹喊娘:“娘,快救救我,我要被大哥打死了。”
“住手!”楚俊西大喝一声,一把把王大喜拽下来,沉着脸道,“你是要打死你兄弟吗?”
“我没有这样的兄弟!”王大喜气得发疯,上前一步走到吴秀芬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个臭婆娘,你竟然跟小叔子搞在一起,你怎么不去死!”
“大喜,你误会我了,不是我,我没有......”吴秀芬捂着红肿的脸,指着陈清欢泣道,“是她勾引四儿,被我撞见,她打晕了四儿,又打晕了我的......”
“大嫂,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比我清楚。”陈清欢平静地看着她,“是你给我下药在先,这件事情怎么说你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反正都撕破脸了,不如把事情摆到明处。
原主是个软绵认命的性子,她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俊西厉声问吴秀芬。
“爸,我真的没有......”吴秀芬一个劲地看刘月香。
刘月香快气死了。
看她干嘛......难道这个蠢媳妇要把她也卷进去吗?
“爸,爸......”楚四儿鼻青脸肿地跑过来,拽着楚俊西的衣角,疼得呲牙咧嘴道,“爸,是我娘和大嫂让我睡了三嫂,说以后三嫂就是我媳妇了。”
楚俊西气得差点炸了肺。
怒气冲冲地问刘月香:“四儿说得可是真的?”
“俊西,你别听四儿胡说,这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刘月香连连摆手,抹着眼泪道,“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在给清欢物色对象,我哪能起这样的心思,你要相信我。”
说着,又一巴掌打在楚四儿脸上,厉声道:“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娘我能让你那么做吗?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晕了你,是你大嫂还是你三嫂?”
“是,是三嫂......”楚四儿指着陈清欢,带着哭腔指控她,“她打我,还把我胳膊掰断了。”
“就是你,是你陷害我跟四儿的。”吴秀芬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气得跺脚道,“你个丧门星,害了我家老三不够,还想着搅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你不要脸!”
“你给我闭嘴!”楚俊西喝住她,长臂一伸拽过楚四儿,黑着脸问道,“你先说,如果你敢撒谎,我就打断你的腿,拖到野地里去喂狗。”
楚四儿最怕楚俊西,被他这么一吓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想喂狗,我不想死。”
“四儿......”刘月香挤上前安慰儿子,“别怕,快说谁打的你。”
楚俊西一把推开刘月香,抬脚踹了楚四儿一脚,“快说!”
楚四儿摸摸脑袋,扭头看陈清欢,这个女人这么凶,他不敢说。
陈清欢抱胸倚在门边,清清嗓子道:“四儿,你先说大嫂跟你说了什么。”
“大嫂说,大嫂说......”楚四儿看了看吴秀芬,吴秀芬正一个劲地冲他递眼色,可惜楚四儿不能会意,一五一十地说给楚俊西听,“大嫂说她给三嫂下了安眠药,还说帮我按着她,让我睡了她,可是......”
“可是她骗我......”楚四儿伸出他红肿的手腕给楚俊西看,又开始哭,“三嫂根本没吃药,还打伤了我,爸,我要去卫生所看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四儿,我可没说这些,我哪里有安眠药......”吴秀芬慌了,指着陈清欢道,“明明是你勾引四儿......”
“大嫂,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陈清欢顿觉好笑,“你说我勾引四儿,然后你跟他抱在一起?”
王大喜最是听不得这句话,腾地起了高腔:“陈清欢,你少胡说,你大嫂可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难道我是吗?”陈清欢理直气壮地怼道,“明明是她们联合起来害我,好让我嫁给四儿,要不是我抗药性强,提前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被人作践,你们是不是觉得没人在这个家里给我撑腰,才敢这样欺负我的,我告诉你们,兔子急了也咬人,以后谁敢再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对我,我绝饶不了你们。”
“清欢,你别怕,有我在呢,谁也不敢欺负你!”楚俊西继续问楚四儿,还捣了他一拳,“你接着说,你娘说什么了?”
“俊西,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等楚四儿开口,刘月香捂着胸口,委屈道,“你明明知道四儿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你还问他,他的话能信吗?”
陈清欢冷笑:“不信他,难道信你?”
“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自从你进了楚家门,我哪点对不起你?”刘月香神色激动起来,“你一个望门寡,不要以为你来我们家是受了委屈,说句不好听的,是你爸爸把你送到我们家抵债的,不信你问问你奶奶,你爸爸欠了我家一万块钱的赌债,就你爸爸那样的,他这辈子也还不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