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视线看向来人。

不由得一愣，“小夭?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啊，蛊虫怎么没有反应?

小夭的视线落在相柳的红衣上，咬了一下嘴唇，“既然到了皓翎境内，为什么不去找我?”

相柳目光闪了闪，“为何要去找你?”

小夭双手握紧，心中只感觉锥心的痛，所以，他即便来了，但是却从未打算去找自己吗?

看到相柳手中的盒子，“我送的冰晶球你收到了吗？”

相柳拿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收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怎么想的，不过是毒药罢了。”

小夭眼中含泪的看向他，“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相柳不置可否。

小夭死死的握着手，指甲已经将手心刺破，她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相柳敏锐的嗅到那一丝血腥味，眼眸深了深，却不敢有动作。

小夭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那你为何身着红衣到我皓翎境内?”

她看向他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期盼。

她想，只要他说了，她就愿意抛下一切，随他而去。

相柳看懂了，但是他不能。

他看着小夭，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今日想穿红色便穿了，再说了，我是九头海妖，在海中又有什么奇怪呢。”

小夭紧紧咬着牙。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每当自己觉得他待自己的心如自己待他一般，他就会给自己来一个狠狠的打击。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相柳，我心悦于你，你愿意娶我吗？”

相柳瞳孔一缩，他没有想到小夭会说这样的话。

他不在乎的笑了笑，“王姬说笑了，谁不知道皓翎大王姬将要与赤水族长大婚啊。”

小夭直视相柳的眼睛，“是啊，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现在我便当面问你。”

相柳心中五味杂陈，有得偿所愿的喜悦，也有看不到未来的苦涩。

眼中红瞳出现，“你愿意嫁给赤水丰隆吗？”

“不愿意。”

“那你愿意嫁给涂山璟吗？”

“不愿意。”

“你愿意嫁给叶十七吗？”

“不愿意。”

她的每一个不愿意都说的那么肯定，那么的迅速，不带犹豫。

相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最想和谁相伴一生?”

“相柳。”

这两个字一出，相柳心神大乱。

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做的便是想让小夭有人相依，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但是他的心中又是雀跃的，他爱的人，也同样爱着他。

当他收回妖瞳时，小夭只感觉头晕了一下。

“我怎么了？”

相柳不屑的看着她，“王姬身娇肉贵，定然是在海中游水太久感到不适了。”

小夭眉头紧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视线紧紧的盯着相柳，“你，愿意吗？”

相柳沉默了片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夭目光坚定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我以前不够坚强，我懦弱，遇事只会逃避，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但是我现在很肯定的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只有你。”

相柳沉着脸，一甩衣袖，转身背对小夭，眼中带着一丝苦涩，“可是，我不愿意。”

小夭泪水滑落脸庞，带着哭腔，“为什么？”

“你是皓翎王姬，我是辰荣军师，如何能娶你！”

“那防风邶呢？”

相柳呲笑，“王姬真是天真，防风邶不过是一届庶子，如何能配得上你。”

“为什么不能?”

“相柳是辰荣军师，但是我是皓翎王姬，皓翎和辰荣并无大仇。”

“我又何尝嫌弃过防风邶是庶子身份，否则又怎么会和防风邶游玩大荒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