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安街头，熙熙攘攘。

素芊芊抬头看了一眼她身边面无表情的林易臣，拉着他走到街边小摊旁。

她指着摊上摆着的首饰，冲林易臣带着撒娇的口吻：“替我选一个。”

林易臣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正准备随手拿一个，目光却瞥见了角落里的白玉发簪。

他拿起白玉发簪递给她，语气却很随意：“就这个。”

可素芊芊接过发簪神情有些恍然，她愣愣看向林易臣。

四目相对，林易臣心中却有些不悦，只因她的眼神就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素芊芊感觉眼眶有些发酸，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得有些难受。

“哎呀，这位相公真是好眼光啊，这根白玉簪真是极适合夫人。”小贩笑着夸赞。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素芊芊又将发簪递给林易臣：“帮我戴上。”

林易臣付了钱，将那根白玉簪子插在她发间，心里浮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素芊芊脸上笑意盈盈，心头却说不上是悲是喜。

“妖女！”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素芊芊和林易臣一起转身，便见陆柔一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身后。

陆柔看着她，显然是恨得牙痒：“你这不要脸的妖女，抢走我师兄，把他还给我！”

抢？素芊芊心中冷笑一声。

她与林易臣认识的时候，只怕眼前这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身上每一道伤疤在哪，怎么来的，她都一清二楚，这所谓的师妹又算是哪根葱。

但素芊芊脸上却是不置可否，眉头轻挑：“你都说我是妖女了，我抢走你师兄那不是很正常吗？”

陆柔气得讲不出话来，只得又看向林易臣：“师兄，你别跟这妖女混在一起，快跟我回去吧！”

素芊芊没说话，也没回头看。

她已经偷得几日时光，即便林易臣现在离开，她也不会挽留。

她本以为林易臣会毫不犹豫的走掉，却听他冷声对陆柔道：“你自己回去，不要偷跑出来惹事！”

陆柔气得脸色发红：“师兄，你这是被妖女蛊惑了，我要回去告诉师傅！”

说完，她愤愤离去。

看着陆柔离去的背影，素芊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怎么不跟她回去？”

林易臣并不理会，独自往前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街边叫卖声不断，人群来来去去，他们隐没其中。

素芊芊不徐不疾地跟在身后，声音有几分笑意：“我说，难道你是爱上我了？”

下一瞬，她便看见林易臣脚步一顿。

素芊芊一愣，看着他缓缓转过身，心忽然悬了起来。

林易臣看着她，黑色的眼瞳如一潭冷泉，语气认真而刺骨：“你放心，我林易臣便是爱，也只会爱上清白自爱的女子。”

所以，他这是在说她不自爱，也不清白了？

素芊芊心头一酸，眼眶忽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红，她忙抬眼看着天上的太阳。

阳光着实有些刺眼，她忽然又妖娆一笑，上前凑近林易臣，白玉面具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向他。

那双眼眸，似是在笑，却又似在哭。

她缓缓开口：“那就好，你要记住，爱上我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