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邱国梁愿意和白梨离婚,给她名分,却被工厂开除,身败名裂,再顾不上她了。
她正想着卷钱跑掉,却又被白梨赶来报复,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归了西——
她不甘心啊!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白梨没法再报仇。
只是没想到,再一睁眼,似乎和前世不一样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
回了白家,白梨钻进了自己窄小的房间。
白家位于镇子西北角的一处院子,是独门独户。
在锦龙镇算是比较殷实了。
这个房产,是外公留下来的。
外公早年丧妻,膝下只有白秀秀一个女儿。
后来娶了寡妇秦桂花做续弦。
秦桂花自己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婚后,秦桂花带着儿女住进了外公的房子里,一双儿女都改了白姓。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带着各自的儿女,就这么成了组合家庭。
也就是说,外婆和舅舅,都和白梨没有血缘关系。
外公在世时,本来还没人敢明着苛刻对待她妈妈。
外公一走,外婆和舅舅就变了样子。
再等妈妈大着肚子回来了,这家人更是没将她当人对待。
这房子,明明就是外公和妈妈的。
如今,却被外婆舅舅一家霸占了。
最好的房间,都是他们的。
而她,却住着家里最狭小,光线最昏暗,朝向最差,冬冷夏热的一间房。
舅舅白建军占了她外公和妈妈的财产,却没善待过她过一日。
想到这里,白梨心潮起伏,拉开抽屉,摩挲着妈妈白秀秀的遗照。
泪水噼啪溜下来,又狠狠擦干眼泪。
哭什么?
重活一次,已经改变了生命中最大的耻辱。
原先生命里的转捩点已经消失了。
她不该哭。
应该笑才是。
该哭的,应该是那些亏欠她的人了。
……
傍晚,舅妈王芳喊她出来一起做饭。
自从懂事起,王芳就把她当成了家庭的免费劳动力。
家务事儿,总是扔给她做。
前世,她总是委曲求全。
只希望自己的乖顺,能换取一家人的欢心,对自己能好点儿。
如今想来,太天真。
她隔着门扇回答:“我不舒服,没法做饭。”
王芳一皱眉,这蹄子,还偷懒起来了:
“刚刚看你回来还挺有精神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开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舒服!”
‘砰’一声,门开了。
少女冷艳的脸蛋浮现在王芳面前:
“我来生理期了,肚子疼。舅妈要看吗?”
王芳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梨手已攀到了裤带上:“你要看,我就脱给舅妈看。”
王芳吓了一跳,嫌恶地退后。
发什么癫!
谁要看那些晦气玩意儿啊?
“行了行了,那你休息吧……”
白梨看王芳走了,唇边刚才的无辜散去,浮出一缕凉意。
从今后,想要她干活?没门!
她在舅舅家的苦日子,到今天为止,就完结了!
王芳做好饭菜,舅舅白建军和外婆秦桂花上了桌。
白舒婷也回来了。
除了舅舅在县城学理发没回来的宝贝儿子白浩,都到齐了。
一家人坐下来后,开始吃饭。
白梨以前吃饭时,总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就是个客人,不好意思太造次,只会夹眼前的菜,好菜都尽量留给舅舅一家人。
今天却不客气了,
这一家子,住的是她外公的房,用的是她亲妈留下的遗产——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芳看那盘青椒炒肉丝里的肉都快被白梨夹完了,急了,又不好明着阻止,冲着丈夫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