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的市中心,高楼林立,各种灯光屏幕流光溢彩,即使夜幕降临,这里也依旧明亮热闹。
从卫星地图上看,夜晚的京海中心地带,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在周围一片漆黑中耀眼闪烁。
城市高架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辆红色迈凯伦尤其显眼,像车流中的红色流星。
车内,钟愉心气鼓鼓地坐着,双手环胸,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谈尤时不时就瞅她两眼。
自从刚才追尾把她拉上车后,麻烦精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连刚才带她去看学校旁边的新房都兴致缺缺的。
当初还是她闹着要一个人出来住校,今天又拉着他过来,结果最后自己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在生我的气?”谈尤百思不得其解。
钟愉心超大声:“对,生你的气!”
谈尤被她的声音一震,看了眼她气的跟河豚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人家小姑娘怎么你了呀,你去招惹她干嘛?”
谈尤真的想不明白,他今天真的光顾着道歉了,给这个道完歉给那个道。
刚解决完追尾的事情,转头麻烦精又给他惹出一个新麻烦。
要说今天这事儿,纯纯是他们的问题呀,就算桐青小下车后态度不善,那也确实是因为他们追尾撞人家**了呀。
钟愉心找她麻烦干嘛?
谈尤有一说一,认真发问:“你之前认识她?还是你单纯在请教人家长高秘籍?”
他们家人身高都不低,男性最低也在一米八五以上,钟愉心在里面像是一只鹌鹑。
小时候的钟愉心一直坚信自己长大了也会是一个身高傲人的女性,结果身边的哥哥姐姐越长越高,自己还是一个罗卜丁。
那时候的钟愉心苦闷不已,见到长得高的小伙伴,就私底下偷偷盘问人家有什么长高秘籍,因此还闹出不少笑话。
说实话,钟愉心一米五九的身高真的不能说是矮,可偏偏身边都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哥哥们,对比之下她确实像个小孩儿。
确实情有可原?谈尤都快把自己说服了。
那边钟愉心闻言后开始咆哮:“你在胡说什么?!!”
谈尤憋着笑继续逗她:“那你招惹人家干嘛,你又不认识她?”
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钟愉心身边的人他基本上都认识个大差不差,确实没有听说过今天这个人。
而且今天看她们两个的样子,也不像是互相认识的样子。
钟愉心苦闷了一个傍晚的问题,在谈尤的激将法下脱口而出,口不择言道:“她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女!”
谈尤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严肃道:“不要口无遮拦乱说话。”
他姑姑和姑父一直很恩爱,据他所知钟父一直洁身自好,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钟愉心没有证据的话不仅伤害了钟父,还平白无故给那个小姑娘泼了一盆脏水。
钟愉心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听到谈尤严厉的批评,那股子不服气又冒了出来:“我怎么口无遮拦胡说了!你今天没有看见她那张脸吗,跟我弟小时候长得一摸一样!简直就是等比例放大!”
钟愉心有个弟弟,二人是异卵的龙凤胎,长得并不相似。
谈尤没怎么见过钟盛聿小时候,但是现在想起钟盛聿,脸前只有一张黑炭似的脸。
那个黑脸冷面悍匪?
谈尤沉默了。
钟愉心半天没得到回应,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想起弟弟那张晒得跟换了个人种似的脸,心里也掠过一丝尴尬。
她咬牙切齿:“那是钟盛聿现在晒黑了!!你仔细想想他的五官!还有我爸,你想一下我爸年轻时候的样子!”
谈尤确实不记得姑父年轻时候长什么样,但是钟盛聿……
他每次看钟盛聿都跟看外国人一样,只记得眼前乌漆麻呀一片黑了,看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哪儿记得钟盛聿的五官。
再对比一下今天看见的那张女娲毕设一样的脸。
谈尤:“……”
他一言难尽地开着车,好半晌幽幽憋出一句:“你对你弟……滤镜太厚了吧……”
钟愉心气得抓狂:“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一番操作,长长的碎钻美甲打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的。
刚好下了高架,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钟愉心举着手机凑到谈尤眼前:“你看!”
屏幕上是一张加了美白特效祛了黑的脸,后面背景都已经被p的泛白。
这还是谈尤第一次看清钟盛聿的脸。
看清的那一瞬间他瞳孔地震,心里一个咯噔,有些破音地喊:“这是钟盛聿??”
这小子竟然长这么好看?!
钟愉心点头,得意洋洋:“我弟本来就不丑,这下你看清了吧。”
她满意地收回手机,在半途又被谈尤抓住,再次拉到面前。
谈尤:“等等,我再看一眼。”
越看越不可置信,红灯变绿,他神情恍惚地开着车,喃喃自语:“不愧是我小姑的基因呀,悍匪爆改世家公子呀。”
钟愉心一边哼哼一边听着谈尤的感概,听了半天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她质问:“你没有看出来他的脸跟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吗?尤其是那双眼睛!”
谈尤仔细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有点像的,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凶神恶煞的……不过也可以理解。”
他自圆自说:“长得丑的人可以丑的千奇百怪,但是长得好看的人各有各的相似。女娲可能是一起把他们捏出来的。”
钟愉心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她:“懒得理你!”
谈尤瞥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刚才那句无凭无据的话以后最好别说,你不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给人家泼脏水。”
什么私生子这种话,一旦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不知道会对小姑娘造成多大的麻烦。
钟愉心瞪了他一眼,心里憋屈生气,觉得谈尤讲话太难听,但是心里也清楚这种猜测不能乱传。
她嘴里嘟噜:“我怎么给她泼脏水了,还不是你非要问我!我就是猜测而已,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长得那么像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