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薛修竹冷冷地看着萧意卿,语气中捕捉不到半点愧疚和温柔,似是觉得这话还不够,他又补充道:
“我与**妹萧柠本就情投意合,你才是第三者。”
听到这话的萧意卿先是一阵错愕,随即心中酸涩,苦笑一声,这才抬头看向这个和她成亲两年的男人。
他一脸严肃,但明显可以看出他对萧柠的维护。
这样的薛修竹,实在陌生,她与薛修竹成亲两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她强忍心中的苦涩:“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何要娶我?
又为何要对我许下那些此生只娶一个的承诺?”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被侯府刚刚接回去的时候,她娘对她流落在外多年深感愧疚,扬言要给她找个好夫婿。
薛修竹本该是二房过继给大房的女儿,萧柠的夫婿。
但他却跑过来说,既然是和侯府嫡女的婚约,那自然应该娶侯府嫡女。
当初她问他,要娶她,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她也便笑着答应了这桩婚事。
这两年,她含辛茹苦为薛家付出了无数心血,换来的不是他的关心呵护,反倒是要纳妾的消息。
薛修竹听得萧意卿的话,一时间竟有些窘迫,但很快,他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当初年少不懂事说的胡话,岂可当真?
更何况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我两年未曾碰过别的女人一下,已经是对你格外宠爱,不能不能懂点事,不要那般得寸进尺?”
萧意卿听了这话,却笑了。
她抬起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眼睛却没有丝毫胆怯,直勾勾地盯着薛修竹的双眸:
“可你这两年也不曾碰过我一下,这世间哪里有还没和发妻同房,便先和小妾行夫妻之实的事情?”
她是有些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可是她不傻。
薛修竹一直借口说自己身体有问题,不愿意和她行房事,现在看来,哪里是身体不好呢?
明明是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薛修竹听到这话,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和气:
“你若是真的惦记着跟我行房事,我今晚便可以。
只是日后你不要再因为我纳妾的事情来胡搅蛮缠,按理来说,你是妻,本就有为夫君开枝散叶的职责,我能来找你商量就已经是通情达理。”
这萧意卿平时看上去那么乖巧懂事,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刁蛮不讲理?
萧意卿抿着唇,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最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滚!”
他都已经背信弃义,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下去有意思吗?她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让自己变得狰狞,面目可憎。
可薛修竹眉头一蹙:
“你有脾气我能理解,我给你时间让你自己消化,可这件事情我意已决,等柠儿过门,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不管你有什么要求都能跟我提,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说着,他的语气陡然冷了下去:
“可若是你敢伤害柠儿,那就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
话音落下,薛修竹没有继续言语,拂袖而去。
萧意卿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苦笑一声。
这才不过两年,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
师兄说的没错,男人都是背信弃义的坏东西!
紫芸看姑爷这么过分,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给她家**打抱不平:
“**,亏您这两年为他们家付出这么多,却没想到,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家**这两年为了薛家所做的付出,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她拿着自己的人和嫁妆补贴薛家的日常开支,这才让薛家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亲自操持着府里的上上下下大小事务,甚至还拿自己的钱去给薛修竹的弟弟请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他读书。
每日起早贪黑地服侍老夫人,不辞辛劳。
姑爷回来的时间少,**也不甚在意,只是体谅他。
好不容易黑夜回来一趟,竟然是来找**说纳妾这件事情!
曾经的海誓山盟全都喂了狗,简直是辜负了他们**一片好心!
“要奴婢看,他们就是被**您给宠坏的。”
紫芸愤愤不平的模样落在了萧意卿的眼里,叫萧意卿有些失落的心舒服了许多。
她点了一下紫芸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好在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银钱。”
紫芸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要是真的等二**过门,依着姑爷今日的态度,日后定然不会叫你好过的。”
闻言,萧意卿的眉眼间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冷意:
“他既然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啊??”紫芸一脸懵,不知道她家**在说什么:“**,您总归是要在这个院子里跟姑爷过下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要和离。”还没等紫芸说完,萧意卿便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听得紫芸更是茫然极了!
自古以来见过男人主动提和离的,还从未见过女人主动提和离的!
反应过来后,紫芸连忙摆手:“**万万不可啊!您要是因为善妒和离,日后想要再找个好人家就难了。”紫芸哭丧着一张脸。
她的态度在萧意卿意料之内,紫芸是她回侯府之后,她娘亲给她的丫鬟,从小生活在京城,不了解她的脾性,实属正常。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道:“你去把青穗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紫芸虽然心中茫然,却也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就跑出去喊青穗了。
待到青穗进来的时候,萧意卿已经将给师兄的信写好了。
她从曲溟山上下来的时候,师兄曾跟她说,若是在京城受了什么委屈,便给他写信,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来接她走。
只要离开京城,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既然那人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强求,更不会死皮赖脸留下来。
那种不忠诚的爱,她不要。
她将信折起来,给了青穗:“把这封信传给师兄,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