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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无意中在抽屉里发现他的诊断单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难怪他最近总是精神不振,白天昏昏欲睡。原来他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我责怪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自己生病的事,他摇了摇头,说我们没有钱,他基本都是靠我养着。不想再成为我的拖累。
我紧紧抱着他,你才不会是我的拖累。
贺景知得了一种罕见的免疫性疾病,我去咨询了他的主治医生,得知这种病只有进口的特效药才能治好。
这个特效药价格不菲,大概要七位数出头。
我咬咬牙,把老家的房产卖了,大概能凑出来。
想起爷爷奶奶生前在那边种菜喂牛,心里就像刀绞一般阵痛。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世上唯一剩下的念想就是贺景知了,我希望能留住他,希望他能快乐。
卖了房子之后,钱还是不够。
我看向一个封存的木匣子,里面装着祖传的玉佩。妈妈去世前,亲手把这玉佩交给我,看着它,好像还残余着妈妈的体温。
我捏着玉佩睡了一晚,眼泪不争气地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往下淌。
第二天肿着眼睛准备去拍卖行的时候,贺景知拦住了我。
「如果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那就不要为了我作不必要的......」
我稳住他,「放心吧,只是交给拍卖行保管一段时间而已,不会太久的。等我们经济好起来,就把他赎回来。」
贺景知一勾唇角,深不可测的桃花眼一闪而过雀跃的光。「嗯,我相信你。」
从那以后,我开始了艰苦异常的打工还债生活。
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一天最多做了六七份**。
日子真苦啊,可是见到他坐在沙发上那张安静温柔的侧脸,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不觉在一起五年了。
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后,我终于凑够了那笔钱。看着镜子里自己青黑的眼圈,我把那笔钱全都打到了贺景知卡里后,重重地舒了口气。
我骑车去买了贺景知爱吃的可乐鸡翅,做好晚饭,关上门,赶赴下一场**。
推开那扇KTV包厢的门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贺景知真实的身份。
看到他被众星捧月地簇拥在中间,穿着价格昂贵布料不菲的黑西装,神情冷峻。
我才知道他真名叫秦砚,是a市数一数二的顶级富二代。
秦砚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烟雾弥漫还有酒色灯红酒绿的氛围里,我对上他那双冷冷的桃花眼。
我端着盘子的手僵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包厢里纸醉金迷的一切,套在我那个十全十美的男朋友脸上。「贺景......」
他偏过耳朵,居高临下地睥着我,嘴角上扬,一脸不屑。
这和平时温情脉脉地照顾我,为我洗衣做饭那副岁月静好样子的他,判若两人。
简直天上地下。我的心仿佛坠入谷底,魂不守舍地端着酒进去,装作不认识他。
这时,秦砚旁边那个脸蛋精致的女孩叫住了我。
「哎你这个服务员怎么一点都不专业,上班还发呆!我要投诉给你们经理,扣你工资!」
包厢内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八成是看我们秦总长得像他小男友,看呆了呢。」
秦砚若有似无的目光停在我的脖颈,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