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生来就该为你献祭呢?”
——温夺
【话骚拽姐路子野蛊王x阴鸷疯批厌世西装暴徒】
虔来山,清虚观
“你失去的只是被偷走人生的十八年,但青牧失去的可是宝贵的亲情!”
“他是我们的亲人,血浓于水,至于你......我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双胞胎也好,私生女也罢,你自己选一个身份回去。”
谁在狗叫?
纪予疑惑的目光从桌子上的艮卦上抬起。
哦,是爸妈信上写过的那个便宜亲哥。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接亲妹妹回家,倒像是来替他那个假少爷给下马威的。
纪予阴阳怪气:“你没事吧?”
纪修看着眼前的妹妹一身小道士打扮,心中轻嗤。
十八岁的年纪不好好读书,整天装神弄鬼的骗人。
“你装什么傻?”
他语气有些不耐:“你如果想让我接纳你,就别针对青牧,反正你自小在山里长大,说是私生女也算是高攀了!”
“是吗?”
纪予挑了挑眉,故意说:“可是爸爸妈妈已经给我上户口本了,至于你......谁理你呀?”
“纪予!你果然是乡巴佬!”
纪修被气的跳脚。
果然印证了青牧说的那些。
听说亲子鉴定一出,青牧就悄悄来求过她回去。
可她不仅言语羞辱,还放话必须纪家人亲自接。
怪不得,怪不得青牧听到自己要来接人的时候会那么害怕。
纪予笑眯眯的补刀:“你还没接纳我,我们只能算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纪修刚开始说的话,回旋镖刀刀扎在了他身上。
“你针对我,我针对他,很合理吧?”
纪修臭脸,“你想怎么样?”
纪予支手撑下巴,“......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她伸出手,比了个五。
“五百万?”
听到确切的数字,纪修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只是心里莫名一闷。
果然没什么见识,只知道唯利是图!
她真是连青牧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如。
纪修利落的签下了支票递给她。
“你看,明明是你在针对我,却生怕那个假货受到同样的欺负......”
纪予叹息,只是笑却不达眼底。
她无父无母,是清虚观道长将她养大。
师父曾断过她命数缺德,是短寿之相,她也一笑了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之所以愿意跟素未谋面的父母相认,并不是因为她渴望亲情。
而是师父拼尽气数曾为她窥破一丝转机。
只有回到家,她才会有可能活的过19岁。
可看着眼前这个哥哥,她忍不住去想,这个家真的是她所需要的吗?
纪予伸手将桌子上画着艮卦的符纸随手丢到香炉。
没人瞧见,黄色符纸在脱手的一瞬间就有一簇火苗燃起,猎红色的火焰将符纸吞噬成灰烬。
在钱面前,纪予毫不犹豫就选择了钱。
甚至丝毫没有伤心的意思。
她拿出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袱就往外走。
“放心,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毕竟也没打算加入这个家。
下山途中纪予都是面朝窗外,欣赏一路的风景。
纪修几次从后视镜看她,她一个眼神都没有。
原本一路畅通,可却渐渐升起了白雾。
纪修开着开着意识到了不对。
这条路,他刚刚好像已经来过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后背冷汗就冒了出来。
他强自镇定道:“纪予,这边的路是不是都很像......”
“不是。”纪予残忍的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这条路你已经走了三遍了。”
是鬼打墙?!
该怎么办,他们不会就交代在这儿了吧!
纪修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透过后视镜求助看向她。
只见车窗倒映出纪予那张漂亮孤僻到极致的脸,此刻她修长白皙手指搭在车门,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倒数着。
白雾就像滚滚而来的棉花,顷刻间围绕在了整条山路,远光灯甚至都照不透这层雾气。
四周一下子诡谲静谧。
车子也忽然熄了火。
【叮——!】
纪予口袋里手机发出了声音。
那是警报的提示音。
纪修握紧方向盘,拿起电话就要救援,可手机却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想起来,连忙嘱咐,“纪予,你乖乖待在车里别动,我们、我们只要安心等救援......”
话都没说完,可他回头一看,车后座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纪予!!!”
......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破!”
四周虽还是浓雾,但纪予用了清心咒和明目符,立刻就看得清楚。
树丛里跳出来个男人,脑袋上戴了黑色防毒面罩,全身漆黑色制服在白雾中显得尤为怪异。
“老大,这该不会是异物吧?!”
纪予自顾自往前走,白雾已经被驱散大半。
“应该吧。”
科技文明兴盛,佛道术法没落。
末法时代有很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灵异事件,都会统一归纳为‘异物’。
由专门的部门处理后封存归档。
虔来山这个区域一向有专人保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没有人事先处理到。
两人忽然停下脚步。
越凛敏锐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不远处公路边七八个训练有素的人站在那儿,统一黑色西装墨镜配置,就像是外国电影里黑手党教父出场的镜头。
最前头那个高挑男人沉默的站在那儿,西装上挽了一朵小小白花。
与他本人极为不符的,是他手上拿着的黑棕色木盒。看上去沉,可在他手上却仿佛轻的没什么重量。
只见那个男人缓缓将盒子倾斜,里面细碎的黑灰全部倒落,连同盒子也一起摔进柏油地面。
这灰颜色有点古怪,并不像某种泥土,倒像是什么东西烧尽碳化后呈现出的颜色。
他手腕垂下,掏出打火机,拨动齿轮后喷射出火焰。
微弱的火光将他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
纪予这才注意到,那张脸出乎意料的惊艳。
下一秒,他缓缓掀起低垂眼皮,那带着刺骨凉意的视线仿佛穿透丛林。
直直与纪予对视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狙击手瞄准镜下,隔着几千米瞬间捕捉到猎物的行踪。
等等!
白花、骨灰盒、那这灰该不会是......
越凛紧张问:“他们在这儿......杀人放火呢?”
纪予安抚他,“那倒不至于。”
他刚松一口气。
纪予又默默补充,“连人带盒那不是在那儿呢嘛?”
越凛:???
你这比杀人放火更恐怖好吗?!
“那我们......”跑吧?
“晚了。”
她饶有兴致笑了起来,“他好像,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