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怎么有陌生女人的香味,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移情别恋了?”陈初瑶眯着眼逼问。
时念无奈地想,真是狗鼻子。
“是孟听晚。”
陈初瑶一脸迷茫,“谁?孟听晚是谁?”
时念对她的记性真是佩服至极,这样迷糊的人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高二的某天中午,你午休时,把人家的头发绑到椅子上,把她气哭了,最后,你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下午……想起来了么。”
陈初瑶的神色逐渐清明,最后恍然大悟,“是她呀!”
陈初瑶从小就是个假小子,经常留着一头短发,她长相英气,当男生一点也不违和。
从她妈给她取名就能看出,多么希望女儿文静乖巧懂事,但陈初瑶完全反着来。
有时,时念都怀疑她是不是投错了胎。
“她不是出国了么,回来了?”
时念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哎呀!”陈初瑶忽然拍了拍手,“你和孟今安结婚了,她不就是你小姑子么。”
孟听晚是孟家的养女,这并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她在孟家并不受宠。
她早早就被赶了出去,孟夫人给她另外租了房子,他们并不住在一起。
“对啊,你才反应过来啊。”
“因为她老早出国了,对她没什么印象了。”
“没印象,你还拽人家头发?”时念翻着白眼看她。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她头发太长了,还坐在我前面,那好家伙,头发像扫帚似的,把我的笔扫到地上不下十次,我是没办法了。”
时念撇了撇嘴。
“不过,”陈初瑶摸了摸下巴,“她长得很好看。”
时念眼睛微微睁大,“比我好看?”
陈初瑶实话实说,“没你好看。”
“但在男生心里的地位比你高。”
时念眯眼,“为什么?”
“她让人有保护欲,柔弱,瘦小,身上有着一股忧郁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而你,就是阳光明媚大**,谁会可怜你。”
时念忽然沉默下来,孟今安也是这样想的么。
空气一时静默。
时念情绪忽然低沉,陈初瑶有点不明所以,“念念,你怎么了,我可不是说,你不如你小姑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排第一。”
时念说,“瑶瑶,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我不想和孟今安结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陈初瑶猛地站了起来,椅子都被带翻了。
路人一时侧目。
时念无奈,“你别大惊小怪。”
陈初瑶把椅子挪到时念旁边,悄悄问,
“你们七年之痒到了?”
“啊。”
“看来不是,那你是认真的?”
陈初瑶仔细看了看时念的脸色,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时念回应,“嗯。”
“我的天,你受**了?你怎么可能会不嫁给孟今安。你忘了吗,嫁给孟今安是你的毕生追求,人生终极目标。你每次去灵隐寺烧香拜佛,许的啥愿你忘了?”
当然没忘,许她和孟今安长相守共黄昏。
她不仅自己许,每次还逼着初瑶许,可怜的初瑶,每次愿望都是祝福他们俩早日结婚。
不怪初瑶不信,她自己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不想嫁给孟今安,哪怕有一丁点的念头,好像一下否认了曾经的自己付出的感情和一切。
时念闭了闭眼,她决定和盘托出,她太痛苦了,需要给盟友。
“孟今安出轨了。”
陈初瑶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温的,也不烫,没发烧啊。
时念打掉她的手,“我认真的。”
“不可能。”陈初瑶也很认真。
时念扶了扶额头,忘了,初瑶是孟今安的死忠粉,有偶像滤镜。
别看陈初瑶是个假小子,男神还不少,孟今安就是其中一个。
“孟今安是不可能出轨的,你见他身边有女人么,连助理都是个男的,每次出差必和你报备。这样现代社会如此遵守男德的人,你去哪里找?”
陈初瑶一番反驳掷地有声。
时念叹了口气,前几天的她也这样深信不疑。
“是真的。”
十分钟后,陈初瑶听完后,嘴张的能塞下鸡蛋。
她去买了两杯冷饮,要冷却下沸腾的心情。
时念没心情喝。
陈初瑶咬着吸管,自己默默消化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
她看着时念忧郁的侧脸,忍不住心疼,大**怎么能受这个委屈。
陈初瑶恶狠狠咬碎了嘴里的珍珠,评价道,“孟今安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一边看着锅里的还吃着碗里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装的二五八万的,真会演戏啊,把我都骗的一愣一愣的。什么人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欺负我家**,呸,干出这么恶心的勾当,也不怕天打雷劈!”
陈初瑶换了口气,又接着骂道,“孟听晚这个人,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不安分,勾人勾到我们头上来了,她也不打听打听,我陈爷是什么人。还和自己弟弟干出这样的事,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也不怕被搓脊梁骨。”
时念噗呲一声笑了,“你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说实话,那天你应该在场的。”
陈初瑶没笑,默默抱住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
她太清楚时念对于孟今安的感情。两人一路走来,她是见证人。眼看马上要修成正果,谁知却是个被虫蛀的烂果子。
离开孟今安,不嫁给孟今安,取消婚约……每个决定都是从时念身上剐肉,怎么会不疼呢。
“瑶瑶,我想弄明白,给自己七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
时间一下回到陈初瑶摔倒的那一刻,“时念,你个杀千刀的,疼死我了!”
陈初瑶真是无妄之灾,被她不小心带了下去,还比她伤的严重。
无奈,为了逼真,她只好和陈初瑶分开。
夜色朦胧,陈初瑶不能动,她只来来找她。
刚一进门,瑶瑶就睁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和她手里的饭菜。
“对不起,对不起,岳叔叔来的太晚了。”
“这些都是没动的,专门给你留的。”
时念有点心虚,岳丰和她妈都走半小时了,她才想起来给瑶瑶送饭。
实在是刚才跑神跑的太远,心神不宁。
食物的香气暂时压过了心中的怨气。陈初瑶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