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也不打扰她的好事,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关上了房门。
李晚推身上之人,裴瑾迟迟不松,李晚咬他,在脖子上咬了一排牙印。
因疼痛,裴瑾眼中暂时清明,他起身,跳入不远处的浴桶。
李晚爬起来,她的唇被吻的很疼,第一次感觉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三年前那次,裴瑾……好像很乖巧,任她拿捏。
李晚在床上睨他,嘲讽道,“泡水管用吗?裴状元。”
裴瑾不理她,她哪里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毅力放过她。
李晚觉得裴瑾实在无聊,又自顾自的喝酒了。
泡澡后,裴瑾感觉身子舒服不少,虽然时冷时热,但能控制。
穿好衣裳,他发现李晚趴在桌上,正在喃喃自语。
她喝醉了。
他靠近去听,她的话很含糊,偶尔听到和亲二字。
还有什么“北漠冷,不喜欢北漠。”
春生还带着人在外面找他,裴瑾暂时走不了,他将李晚抱到了床上。
李晚点的菜很辣,辣到他咳出泪来,他随便吃了两口。
直到子时,春生才带人退了出去,裴瑾还是不放心,在桌子上趴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未亮,匆匆离开了醉仙楼。
——
今日是他第一天点卯,他赶早回到了租的小院。
他的八品官服刚发下来,是青色的,宽袍圆领。
领子并不高,无法盖住他脖上的咬痕,裴瑾花了两文钱,在早市买了脂粉,涂抹遮盖住。
两文钱的脂粉质量欠佳,他到大殿后,脖子上的牙印又显了出来。
朝中官员自视清贵,看见裴瑾颈上的印记,脸上便显出鄙夷神色。
乡巴佬出身,二十四了都没有钱娶妻,当官不到一天,就去那风月场所找乐子。
新帝李尚也发现了他脖间的牙印,皱了皱眉。
兵部尚书卢湛上奏,说起边境战事,“凉州已失守,北漠借凉州天险,从一道峰攻入金州,我军奋力抵挡,但不敌对方骑兵。”
“前几日对方答应退兵,但要求我大乾送公主和亲。”
裴瑾终于明白李晚口中喃喃的和亲是为什么。
左仆射慕严已过古稀之年,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手持笏板道,“圣上,大乾近年灾害频发,北漠小国趁机冒我边塞,现口出狂言,要娶我大乾公主,此乃屈辱,臣,主战!”
兵部尚书卢湛道非也,大乾这几年风雨飘摇,徭役繁重、国库空虚、前线粮食不够,若从福州和晋州调取粮食,至少半月余,目前战士已杀战马充饥,不答应和亲,大乾会因粮草问题战败。
卢湛所言,句句真挚,百官也为之动容。
李尚也是紧紧皱着眉心,大乾国力积弱,和亲是最佳之选。
不然,他也不可能将李晚从感恩寺接出来。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卢湛。
裴瑾目光坚劲,眉头紧锁,似有所言。
在一群交头接耳的大臣里,青色官袍的裴瑾显得格外扎眼,李尚一眼注意到他,“裴爱卿,你怎么看?”
裴瑾向前一步,镇定坚韧的声音响在大殿,“臣也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