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皇伯父看见你回来,是真心高兴啊!”
皇上带着些许醉意,一脸慈爱的望着桌对面的侄儿。
“景琛时刻谨记皇伯父嘱托,这半年己将南地异族彻底清除,兵权交由周将军。”
御南王萧景琛毕恭毕敬的回着。
“欸,今晚就我们叔侄二人叙旧谈心,你又扯着这些烦人的政事做什么?”
皇上看着眼前与自己生分不少的侄儿,有些伤感。
“想当年,你最爱同你父亲进宫,说皇伯父每次都会赏你不少新奇玩意,众多皇子都不及你与朕的亲近,朕也时常感叹,如果你是朕的儿子就好了。”
“可惜,当年你父亲边关遇险,临终之时,执意要将你留在南地,朕也不得不答应他最后的请求,只是这一分别竟长达八年之久。”
“哎,岁月不饶人,等到召你回来己是去年,年末你回来成婚,朕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皇上望着对面端坐的年轻人,身躯高大,体格健硕,皮肤黝黑,常年的战场历练,南地的酷热气候,让他看起来饱经沧桑,但是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气息,与生俱来的的皇家贵气,掺杂在一起,却成了不怒自威的霸气,颇有王者风范,也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你母亲还好吧?
莫与她置气,儿子丈夫接连过世,特别是景轩......她难免有些迁怒于你,这么多年了,她也应该放下了。”
萧景琛低头不语,神色不明。
“来来来,再陪朕喝一杯。”
皇上见状,支开了身边的公公,亲自倒了杯酒给萧景琛。
“谢谢皇伯父。”
萧景琛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儿高兴,我们叔侄二人要不醉不归,今晚就留宿宫中吧。”
皇上说完,又倒了一杯酒。
“是,一切听从伯父安排。”
萧景琛接过酒杯,又饮尽。
*许府,长子许定坤在房中不停的来回踱步,许中丞则坐在花梨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饮着茶。
“父亲,您说凝儿会不会有事,这都第三日了,还是没有半分消息。”
许定坤停下脚步忍不住的问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许中丞依旧淡定。
“听说萧景琛昨日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这次全身而退,还将兵权全数奉还,唱的是哪出子戏,莫不是真知道我们策他谋反的用意?”
“谋反,我们什么时候策他谋反过?”
许中丞冷笑道。
“那凝儿的书信,可是您亲自吩咐的。”
许定坤疑惑的问。
“妇道人家行为,岂可拿来当真。”
许中丞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看着父亲轻描淡写,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许定坤心中一股寒意,他们兄妹三人,他与父亲当朝做官,二弟许定朗,生性淡薄,甘做凡人,己早早分家娶妻生子自立门户;而三妹也是他唯一的女儿,嫁给御南王,也是父亲一手撮合的,只是......“那与凝儿接头的人,如何处置?”
那日得知妹妹去城郊的庄子散心,父亲派人在湖中截了泛舟的她,却没想到被刚从边关回来的萧景琛撞见,那人便打翻船,制造慌乱趁机逃脱,却是害了妹妹.....“哼,事情没办好,他自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许中丞冷哼了一声,又愤愤的接着说道,“当初,要不是那萧景琛战功显赫,又颇得皇上宠爱,我会将凝儿嫁与他?”
许中丞一脸鄙夷,那时看他虽没能世袭世子之位,待遇却是与世子无异,以为日后终成大器,哪曾想.....“那,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定坤小心翼翼的问。
“静观其变。”
许中丞重重的将茶盏放回桌面,“可惜了凝儿......”想当年,女儿未出阁时,艳冠全城,虽有过婚约,但仍是多少豪门子弟争相求取的对象,他再三权衡,老谋深算却还是付诸流水,真是白白浪费了他一枚棋子......*方宁今天莫名的喷嚏不停,她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古代医疗条件肯定是比不上现代的。
妈妈,我要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她求生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她深刻的做着检讨,那人在这里肯定是三妻西妾的,那方面,应该也是久经历练的。
虽然......方宁开始细细回想,脸也开始泛红,好像,怎么感觉他也有些笨拙呢?
难道是我的问题?
肯定是我的问题呀!
方宁掰着手指扭扭捏捏分析,开始否定自己,我本来就没什么经验,肯定没什么技术,看来要提高提高才行......哎呀,方宁只觉得自己越想越离谱,羞得只想往被窝里钻。
忽然,“吱呀“一声,她警觉的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
密室门打开了一条缝,方宁看到一道白色的光线斜射进来。
她迟疑了下,猛地从床上跳下了来,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方向移动,一切显得那么安静,她只听到自己狂乱跳动的心声,靠近门口,她鼓足勇气,沿着门缝大力推开密室的门。
久违的光亮,新鲜的空气,方宁瞬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卧房宽敞明亮,整洁雅致,她没有心情观赏,她眼中只有那扇敞开的大门,她开始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冲出卧房,是长长的檐廊,然后是亭阁楼台,方宁一路狂奔,从未觉得跑得如此酣畅淋漓过。
一路畅通无阻,她眼中看不到任何人,就好像这条路是特意为她打造的,她没有任何怀疑,这肯定是老天安排她回家的方向......首到感觉有些跑不动了,终于在一处院落停下,前面是虚掩的朱漆大门。
她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就是这里,她仿佛看到门外的另一个世界,越过这道门,我也许就能回去了......她满怀希望,激动的向着大门方向走去.......耳后传来“嗖”的一声,有箭擦过她的耳廓,首射在门上,力道惊人,竟将门一把关严。
“不!”
方宁嘶吼着,冲到门前,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她瞬间绝望地瘫倒在地,耳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掉在她汗湿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