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徐星灿辣红了眼睛，轻轻放下酒杯。

“我还要回去备课，有安嘉在，我就放心回去了。”

“星灿，外面还在下雪。”

莫北妄冲她走到门口的背影喊。

徐星灿没回头：“放心，有伞。”

房门缓缓关上，何安嘉担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徐星灿耳朵。

“北妄，灿灿一定又误会我们了。”

“早知道我不来了。”

“她就这脾气，别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徐星灿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往外走。

雪越来越大了，她要赶紧回家。

刚进大院却被隔壁邻居张大嫂拉住：“星灿，小酒他爸出任务了，我大字不识的看不懂他作业，你能帮我辅导辅导吗？”

徐星灿看了眼将黑的天色，笑着应下。

“好。”

这会儿国营商店已经关门，来不及去买特产。

等从军嫂家出来，已经晚上九点。

走到自家门口，有笑声传出。

轻推开门，莫北妄和何安嘉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莫北妄眉头一蹙：“不是说忙着备课吗？怎么回的比我们还晚？”

到了嘴边的解释，徐星灿轻咽了下去。

何安嘉站起身：“灿灿，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北妄不放心我回宿舍，让我来借住一晚上。”

“你可千万别误会。”

徐星灿扯了扯嘴角：“不会。”

说完，她径自进了客房。

莫北妄噎了下，追着她背影进了客房。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打开门，是隔壁邻居张大嫂：“北妄，这是我刚煮的溏心蛋，刚刚星灿给小酒辅导了好久功课，让她趁热吃了。”

莫北妄愕然一愣，僵硬接过。

半晌后，莫北妄敲响徐星灿的客房门。

“星灿，张嫂子给你送的溏心蛋，起来吃吧。”

徐星灿闭着眼，捂着小腹蜷紧身子没出声。

男人在门口踌躇了几秒，最终转身走了。

蜷缩到半夜，徐星灿受不了了。

小腹疼得愈发厉害，她艰难地爬起床躬着身子走出房门，客厅里的灯似有所感亮起。

莫北妄抱着裹成粽子样的何安嘉从书房走了出来。

“安嘉发烧了，我送她去军医院，你在家待着。”

家门大敞，吉普车很快发动。

徐星灿撑着门框的手失了力气，软倒在地，双腿间流出的鲜血渗透了白色里裤……

第二天，徐星灿从急诊室转进普通病房。

却在走廊碰见了莫北妄和坐轮椅的何安嘉。

“星灿，你怎么会来医院？”

“安嘉是真的高烧，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跑来这闹腾？”莫北妄一脸不忿。

何安嘉扯他胳膊：“别这样，都是我不好，你别这样说灿灿。”

莫北妄却伸手要扯徐星灿走。

剧烈的拉扯，正好激到徐星灿痛处，一哆嗦咬破了干裂的唇。

张大嫂拎着鸡汤冲过来，紧张甩开了莫北妄的手。

“小徐老师，你还痛不痛？”

她心疼抚着徐星灿惨白如纸的脸：“没事的，以后还有的……”

被莫名推开的莫北妄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徐星灿的小腹上。

“会有什么？她是来痛经了吗？”

张大嫂直起身，杏眼一横，冲莫北妄吼道：“痛什么经，她是流产！你儿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