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老公为白月光害死女儿
05
「毕竟星星就会偷拿我的药，姐姐偷点儿机密文件出去也不奇怪吧？」
我不想让他们碰到女儿的东西，于是紧紧把两张纸抱在了胸前。
萧然对我这样的举动很是怀疑，一把夺过最上面的一张纸。
我立刻跳起来去抢，「还给我！萧然你的脏手别碰！」
「你把女儿的出生证明拿出来干什么？幼儿园要用？」
我木然地张着嘴，「不用，以后都用不到了。」
唐汐又在拉着萧然的胳膊撒娇，「萧然哥哥，这个冰淇淋好难吃，我不要吃了，嘴巴里的也不想咽。」
萧然居然抖了抖手里的纸，递到唐汐嘴边，「那吐纸上吧，下次不给你买这种口味了。」
眼睁睁看着唐汐把嘴里恶心的冰淇淋吐在了我女儿的出生证明上。
我怒火中烧，冲过去一巴掌甩在了唐汐脸上。
萧然猛地一下将我推倒在地，「林乐乐！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打汐汐！」
「那是我女儿的出生证明，你凭什么让这个贱女人侮辱我女儿！」
「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你刚还说了这纸再没用了，现在又为了没用的纸打汐汐，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事的！」
我恶狠狠地盯着在他怀里哭泣的唐汐，恨不得把她肉都咬下来，「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巴不得她消失，没有她我女儿就不会......」
萧然气极了，一脚踹在我胸口，「不就是一张破纸吗？我不仅拿它来接垃圾，我还要扔地上踩！」
我扑过去一把抱住萧然的腿，「不要！萧然我求求你把脚拿开，不要踩我的女儿，会弄脏她的，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不能这样......」
萧然把团成一团的出生证明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湿黏的冰淇淋和纸混在一起，看起来脏透了。
「还有你手里这张破纸，我看不惯就想撕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萧然弯下腰趁我不注意拿走了我女儿的死亡证明，他看也没看就一把撕碎，然后手一扬，撒了一地。
我跪在地板上一片片去捡，看着萧楠星三个字成了碎片，我几乎要昏过去，一口铁锈味涌上嗓子眼，全身像刀割一般痛苦。
「萧然你简直不是人，你一定会造报应的！」
「报应？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报应？」
萧然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要报警，这里有一起谋杀案！」
趁着那边警察核实身份的时候，萧然心情大好，「怎么样？还不让你那宝贝女儿出来道歉吗？」
出生证明又脏又烂，死亡证明又实在是拼不好，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先生你还在听吗？是这样的，您指控的这位嫌疑人已于上周死亡，您确定没有报错警吗？」
萧然笑容瞬间僵在嘴角，握着手机的五指忍不住开始发抖，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你说什么？那可是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我们这里的档案不可能有错，死亡证明都开了，萧楠星确实已死亡。」
萧然似乎是站不住了，脚下踉跄一下，要不是扶着沙发背，肯定就跌倒了，「不对！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女儿前两天还好好的，还说要去煮粥呢，怎么会突然......」
我抬起头凄厉一笑，「没错呀，就是那天，女儿为了给你的白月光煮粥，煤气中毒死了。」
06
听到我的话，萧然突然有了力气，扔掉手机，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是你对不对？你嫉妒我对汐汐太好，才用女儿的命来报复我？」
我用力扒开他的手指，「那天你带唐汐出门吃饭的时候，要是能往厨房里看一眼，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女儿最后一面。」
哭了太久，我的嗓音粗粝，犹如厉鬼在他耳边索命。
「萧然，是你杀死了女儿。」
萧然由茫然不解转为惊恐害怕，抱住自己的头抖个不停，「是我......我的错，我害了女儿。」
唐汐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抱住萧然，「萧然哥哥，这不是你的错，意外事故而已，谁也不想看到的。」
我狠狠的瞪着她，「意外？你一句意外我女儿多了张死亡证明！」
「对......死亡证明，我还没看到死亡证明呢，女儿肯定没死！」萧然像是垂死之人突然听到生机一样，眼里都有光了。
「死亡证明......不是在你脚下吗？」
萧然不解地移开脚，破碎的纸片上是一个小小的星字。
我拿过来和手里的拼在一起，「看......萧楠星、死亡证明。」
萧然彻底崩溃，眼底都带着恐惧，「星星......这不可能，我的星星怎么会变成一张纸？是爸爸错了，我要我的女儿，星星你回来吧，爸爸真的错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是婆婆来了。
她有家门口的密码，随时可以进来，想翻什么翻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林乐乐你怎么能让萧然跪在地上，汐汐快把他扶起来！」
听听人家叫的多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汐是她儿媳妇呢！
萧然顺着唐汐扶他的力道站起来，坐在沙发上，一脸颓丧，半点儿没有萧总的风度。
「妈，乐乐说......说星星死了，我甚至都没见她一面。」
婆婆皱了皱眉，「好好的说那丫头干嘛，你本来就不喜欢女儿，现在正好，没了就没了呗，顶多咱萧家再出一笔丧葬费。」
星星那么孝顺，从小就会给婆婆**，她居然连办最基本的后事都不打算出钱！
「用不着，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
「那感情好，不过你现在一没孩子，二没工作的，怎么配得上萧太太的名头。」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我俩还没离呢，您就想着扶小三上位了？不过唐汐嫁进来也好，可以和你交流一下做三的心得。」
「你这个毒妇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正宗的豪门太太，你一个下人生的**女，没有爹妈的两条烂命，真以为自己进的了萧家大门！」
婆婆张牙舞爪扑过来，揪着我头发怒骂，唐汐一脸委屈样，在旁边煽风点火。
眼看着婆婆要戳到我的眼睛，沙发上的萧然赶紧站起身挡在我面前。
「妈，你冷静一点！别伤着乐乐了！」
「儿子你是不是疯了，这个贱女人指着**鼻子骂，你居然还帮她说话！」
「妈，乐乐是我妻子，我们是不会离婚的，你以后对乐乐好一点儿。」
我打断了他，「不，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等会只需要签个字。」
萧然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乐乐不要，我们不离婚，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以后绝对不再犯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甩开他的手，「可以呀，除非......星星死而复生。」
07
从萧家搬出来后，我自己租了间小房子，最近正在忙着找工作。
离婚协议书萧然一直没有签字，不仅如此，他还每天都守在我家楼下。
「乐乐，你把星星葬在哪儿了？我真的好想女儿，求求你告诉我吧！」
我把星星的墓跟爸妈的挨在了一起，明明不难猜的，可见在他心里早就忘了爸妈的救命之恩。
「还是算了，我怕你脏了我女儿轮回的路。」
萧然扑通一声跪下，「乐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是星星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为什么不行啊？」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现在想起星星是你女儿了，那她躺在冰冷的厨房地板上时，你在干什么呢？」
萧然颓丧地垂着头，他这几天似乎没睡好，脸色非常差，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
「我当时......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对不起你和女儿，不过乐乐你放心，我已经跟唐汐断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我低下头，「确实不会了，毕竟我没有另一个女儿给你弄死了。」
正是下班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的，萧然还跪在我脚边，瞬间吸引了许多目光。
「那个是不是萧总啊？他不是跟汐汐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在跟别的女儿纠缠不清？」
「啊！你快看汐汐发的动态，她割腕了，说是美好的生活被别人破坏，感觉不到存在的意义，但只想再见你一面。」
「这个“你”说的肯定是萧总吧，这么深情的男人都出轨了，看来勾引他的狐狸精很有手段啊！」
我嫌恶地踢开萧然，转身往小区门口走，背后却突然被人砸了一下。
「恶心的小三，萧总和汐汐才是真爱，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就是，看着一脸清纯的样，没想到背地里那么骚，勾引到萧总头上了！汐汐身体还不好，现在都割腕了，你居然还缠着萧总不放！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一群疯子，我本来没想理的，唐汐以为演出戏就敢来污蔑我了吗？
「我杀人？唐汐可真是不要脸啊，前脚刚害死我女儿，现在又想借助舆论的力量搞死我了吗？」
那几个唐汐的脑残粉明显不信，「你胡说，汐汐那么温柔，连只蚂蚁都不肯踩，不像你这个泼妇，居然让萧总下跪！」
我斜了一眼，「是他自己要跪的，我还觉得污染了小区的空气呢，唐汐要真那么厉害，就赶紧带着这男人滚吧，我嫌脏！」
萧然急的膝行两步追上我，「乐乐我不走，只要你别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脑残粉被气的不轻，「你这个贱女人是在炫耀吗？抢走了萧总还不够，还想逼死汐汐吗？」
萧然转头厉声怒斥，「闭上你们的臭嘴！唐汐要死要活那是她的事，我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少来打扰乐乐的生活！」
她们几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萧总你就是被她迷惑了，一个**的烂女人而已，哪里比得上汐汐一根头发！」
「贱女人，照我看该滚的是你吧，我们小区不欢迎破坏别人感情的三儿，滚出去！」
自古以来，捉奸打三都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那几个小粉丝吼了几嗓子，立马就有正义路人跟着审判我。
瞬间，西红柿、烂菜叶什么的都往我身上招呼。
自从女儿死后，我感觉我也死了一回，看似还活着，其实根本没有活人的情绪波动，但今天，我真的怒了。
在我发火的前一秒，萧然冲上来挡在我面前，「住手！乐乐是我结婚多年的妻子，唐汐才是破坏我们家庭的第三者，你们这群蠢货，都他妈给我住手！谁要是敢伤着乐乐，我保证不会放过他的！」
萧然挡住了所有烂菜叶，一身高定西装弄的像抹布，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看上去很可怜。
我站在他身后，一秒也没犹豫就转过身，往家走去，留他一个人对抗所有恶意。
以前他要是对我有现在一半上心，女儿也就不会死了。
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08
我投了无数家简历，最后在一所私立幼儿园找了个当老师的工作。
我大学学的是幼教，现在教起小孩来也算是专业对口。
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小孩，跟小朋友在一起，会让我感觉女儿也没走远。
班上有一个小姑娘，人特别乖，会自己吃饭、自己睡午觉不要人哄。
不过她总是幼儿园里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抱歉我来迟了，老师麻烦你照顾我们家甜甜了！」
男生似乎是跑过来的，我看向他时脸还有点儿红，笑的很是恣意。
「甜甜家长，甜甜每天放学都要等很久，我知道你们工作都很忙，但还是要抽出点儿时间陪孩子的。」
男生抱起甜甜，「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刚下课就立马开车赶过来了。」
我震惊了，「你还在上学？」
「对啊，大四马上毕业！等等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甜甜爸爸，我是他舅舅，我姐和姐夫出差了，我才来接送孩子的。」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男生一双眼睛亮亮的，「我叫叶星辞，老师你......你明天还会在吗？」
「我是老师，当然会在了。」
叶星辞笑着摸了摸头，「是我犯蠢了。」
09
夏夜的雨总是来的又急又猛烈。
最近我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是女儿小小的身体，吞了两颗安眠药后，还是毫无睡意。
床头传来一阵手机**，我拿起接了。
「林**，抱歉打扰你了，有个男人从早上起就跪在你女儿墓前，现在下暴雨了也不肯走，你快过来看看吧！」
「他要跪就让他跪着吧，反正不管跪多久，我女儿都不会爬起来索他命。」
「可这墓地在山里，一下雨就容易出现滑坡，我怕他出什么事啊！」
我闭了闭眼，很想什么也不管，可心里还是放不下一条人命。
打车来到墓地，守墓的大叔已经出来接我了。
「林**，你快去劝劝他吧，脸冻的惨白惨白的，额头都磕破了，还是不肯走。」
当年萧家为了省事，给我爸妈找的墓地都是最差的，立墓碑的位置也很偏。
等我走到时，身上都湿透了。
「装这么久也装够了吧，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好受点儿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偿还完了？」
萧然艰难地睁开眼，「乐乐你来了，我找到女儿了，我没有在演，我是在求女儿原谅，在赎我自己的罪。」
我把伞遮在女儿墓碑上，「你要是真想赎罪就应该一头撞在墓碑上，下去陪女儿，而不是在这演苦肉计，整的全世界都知道，让别人来为你说话。」
「不是的乐乐！我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是真心觉得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也没脸去见女儿，不过你说的对，我应该下去亲自跟女儿道歉的。」
萧然费力的站起来，轻扶着墓碑，「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从小到大都是星星在包容我。星星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走路，我都不在身边，她的幼儿园我也一次都没去过，现在想想，我可真是个畜生！」
说完萧然就真的一头撞在墓碑上，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星星的名字。
「星星......下面太冷了，爸爸来陪你好不好？不管你原不原谅爸爸，爸爸都会一直陪着你，重新学着爱你。」
我弯下腰轻轻擦去墓碑上的血，「萧然，星星第一次去幼儿园那天......等了你很久，你明明答应过陪她去学校的，结果每次都在失约。」
「是我对不起星星，明明听到了她的请求，却总在选择性忽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应得的。」
「你知道就好。」
我把伞留在了原地，连同血流不止的萧然。
10
那天来之前我就通知了婆婆，萧然最后被她带走治疗了。
即便我再恨萧然，也不会去做一个杀人犯。
久违的上了下网，才发现唐汐已经被骂的注销了账号，原来是她当小三的事爆出来了，白月光形象大崩塌。
第二天墓地又给我打了电话，「林**，好像是那男人的母亲，自从把她儿子送去医院后，她就一直跪在墓碑前不走了！还挨个在您爸妈和女儿的墓碑前磕头，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对不起，我真怕她一把老骨头晕过去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报警吧，就说有疯子在墓前打扰死人。」
我不管他们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只想求个心安，都不愿意再让他们出现，毁了爸妈和女儿的清静。
那之后我继续上着班，叶星辞每天都在学校和幼儿园之间来回奔波。
「真累啊！都说舅舅是家传的仆人，我姐倒是舒服了，我可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笑着把甜甜交到他手上，「做舅舅的，自然是要上点儿心的。」
「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带娃经验就有两年了，明天甜甜还想去游乐园，谁来救救我啊！」
甜甜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老师，你明天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我有点儿惊讶，但喜欢甜甜，就答应一起去了。
甜甜比较内向，不喜欢太**的项目，我们就带着她坐旋转木马了。
转了几圈后，人群突然出现了骚动，「大家快把孩子抱走，那边有个疯子，一直在抢别人的小孩！」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精神状态不太对的萧然跌跌撞撞跑过来，眼中带着奇异的光，「星星，星星到爸爸这里来，爸爸带你去坐旋转木马，你最喜欢的旋转木马。」
我们离的远，只能眼看着他发疯似的抱住甜甜，「星星，爸爸找到你了，爸爸是不是很好，你别哭......原谅爸爸好不好？」
我跑过去，「萧然放开孩子，那不是星星！」
萧然紧紧抱住孩子，「你胡说，她明明就是星星，我女儿星星，星星叫声爸爸好不好，爸爸想你了。」
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她不是星星，星星已经被你害死了，人都成灰了！」
「星星......星星没了。」
叶星辞趁着萧然愣神的功夫，一把夺走甜甜。
萧然拉着我不肯放，「乐乐你不能走，你要陪我去找星星，星星一个人待着，肯定会害怕的。」
才几天没见，他真的是疯了。
不知道是撞的那一下，还是精神受到了重创造成的。
叶星辞一手抱着甜甜，一手挡开萧然，握住我的手，将我带离了现场。
身后传来萧然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再见到萧然了。
而他下半辈子会疯疯癫癫的，活在无尽的愧疚中。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