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财，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两周卖表钱就快被应南哲嚯嚯干净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地住着高档酒店，给自己好兄弟打电话借钱。

“爷最近也手头紧，几千块你省着点用。哎话说上次那个男的不是挺有钱的么，你干脆再约出来几次，老老实实卖身得了。”

有一说一，应南哲确实有点喜欢看上去和他堂哥年龄相仿齐玟青，和他约是一种享受，或者说，是某种精神寄托。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卖身”——能爽还有钱，何乐而不为？

但……

“我都偷人家东西了，怎么还敢再约？他不打死我就算好的了。”钱花光了，应南哲觉得自己草率了，该放长线钓大鱼的。

“也许这表在人家那里算不上几个钱呢？你卖个萌认个错，gay圈1不是稀有物种么？兴许人家也乐意约你。”电话那头的朋友顿了顿，“唉你之前说那人叫什么来着？”

“齐玟青。”应南哲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别告诉我你认识。”

“靠，我就说耳熟。B市一位白手起家的CEO，几天前还在跟我家老子谈合作呢。这种人才怎么能让你碰上？听我的，买个机票飞去B市一趟，找个机会见他一面，抱上大腿就能衣食无忧、改变你饿死街头的命运。”

“……”

老家肯定是不敢回去的，回去要被当爹的打断腿，然后遣送回国外上学。

而且，反正是在外流浪，饿死在哪条街都一样。

在酒店躺尸了两天后，应南哲终于下定决心，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

应家老管家：“少爷已经被您断零花钱一个月了。”

应爹：“他想回来了吗？”

“没，他活得好像挺滋润，还沿着回家的反方向去了B市。”

“……”

即便人生地不熟，齐玟青公司总部的大楼还是相当好找，附近订间靠谱酒店也不难。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应南哲第一回尝试上门推销式“卖身”，心态调整了好一阵子，最后才鼓起勇气去找齐玟青，并且特地换上了之前优某库淘的便宜行头。

“有预约吗？”

“额……没。”

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应南哲脸上的局促不安。

“齐总最近日程排满了，这边可以帮您找齐总秘书，代转您的诉求。”前台的姑娘冷漠地应答，说得都是套话。毕竟堂堂CEO不是随便谁想见就能见的。

倘若报上名号，应南哲不用受这委屈。但估计他这么做，后续计划也就泡汤了——包养富二代？有病么这不是？再多金的总裁也干不出这种事儿啊，不拎着他领子去找他爹讨说法就不错了。

“我找他花不了多长时间的，三言两语就能搞定。”应南哲硬着头皮继续软磨硬泡。

“齐总很忙。我也是按流程办事。”

很忙。

多么熟悉的字眼。

应南哲口罩下的表情阴沉了些，他咬着牙，没让自己的臭脾气发作。

“我和你们齐总私底下认识，麻烦通融一下，告诉他‘阿哲’来找他，他会明白的。”

前台的姑娘抬眼，打量了他一会儿。犹豫片刻后，她答应了下来，开始打电话，并让应南哲随便找个地儿坐着等，告诉他如果齐总有空，秘书会来接他。

他松了半口气——剩下的就看齐玟青到底是什么态度了，如果肯见他，那八成能原谅他偷东西的行为……

……或者是想当面揍他一顿。

应南哲缩在大厅角落的座位上，昏昏欲睡，最后干脆枕着自己的背包进入梦乡。被推醒的时候，他一脸迷茫，以为是齐玟青秘书来了，结果定睛一看，发觉还是前台的姑娘。

她说：“您走吧，齐总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