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升起莫名的慌张，连带着脱口而出的名字也变了音调，“萧屿！你丫给我清醒点！”

秦臻小心翼翼的把萧屿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从萧屿脸颊上传过来的炽热温度，一路从秦臻的指尖烧到后心，令他浑身一震。

而另一边，深陷火坑的萧屿在脸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凉意，模模糊糊中凭着感觉昂起头，不断追随着那丝稍纵即逝的清凉。

仿佛指针咔嚓归位，萧屿的这宛如受伤小兽渴求安慰一般的举动，打破了秦臻心里的某个平衡。

他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猛的缩回手。

“不要……”

渴求的凉意消失不见，萧屿微微睁眼，眼下一片猩红，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沙哑，像是在祈求。

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暴露出难以言喻的脆弱。

这是秦臻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他下意识把脸别过去，又转回来，“你再坚持会儿……我带你找医生……”

萧屿已经成了浆糊的大脑在反应过来自己对秦臻说了什么后，只想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壳，可他偏偏又和秦臻重新转回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羞耻感覆盖住了其他所有的感觉。

秦臻面容如冰，薄唇微抿，那张脸高调的有些过分，被远处灯光的颜色映照的有些失真，萧屿心思恍然了一瞬，这个画面竟然和他记忆里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同样的月夜，同样晦暗闭塞的空间，回忆和现实的交叉，竟让萧屿一时失神。

等他抽丝剥茧般找回自己的神智后，秦臻正准备离去。

一道声音在萧屿耳边凭空出现：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和秦臻亲近的时机了……

身体的动作往往先于混沌不堪的脑子，在秦臻起身的刹那，萧屿从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哀声说道：“救我……秦臻……”

秦臻的动作停了一下，浑身各个关节仿佛生了锈，他不可思议的僵硬着身体回头。

“求你……”

萧屿的声音细如蚊呐，可这两个字，把秦臻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原地。

萧屿……在求自己？

那个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甚至有点狡诈的萧屿，在求自己？求自己去上他？

萧屿心下慌乱，闭眼，侧头，不敢去看秦臻是什么反应，狠狠心拿自己的膝盖压上秦臻半跪在后座上的小腿，轻轻依磨。

邀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萧屿几乎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秦臻身为情场老手，这种意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见了鬼一般，浑身一颤，片刻后压低身子，俯在萧屿上方，定定的朝他脸上瞧。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萧屿，甚至能看到萧屿眼下淡青色的血管和细小的绒毛，微微张开的嘴唇还能隐约看到小犬牙，冷白色的细瘦脖颈上蜿蜒了两道血迹，妩媚鲜妍。

奇异的热度从秦臻的心头升起，暴虐的情绪也开始隐晦探头——这点乞求还不够，他想看萧屿崩溃，想看他哭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