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砚将车停下，仰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窗口。

漆黑一片。

她没回来？

敲出一根烟，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决定上去。

输入密码，提示错误。

修眉拢起，嗤了一声，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会儿，密码被破解，他开门进去。

“呼——”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他隐约看到一根棒球棒向着他砸来。

瞳孔猛然收缩，侧身闪避，抬手试图去抓那根棒球棒。

但对方的出招更加迅猛。

“褚蔓，你还好吗？”萧墨砚扬声，同时按下壁灯开关。

“害怕了？”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萧墨砚眉间褶皱加深，“你没事？”

褚蔓笑的更加清冷，“上次来，是为了找套。这次呢？又有什么东西落下？”

“你那未婚夫的心早就已经被佟雨欣勾走了，你死缠烂打，不觉得特别没劲？”

她倚墙站着，红唇轻掀，“你也说死缠烂打特别没劲，那么，萧总大晚上的破解我的密码，闯入我家中，就很有劲？”

故意加重语气的“萧总”二字，让萧墨砚无比确定褚蔓她生气了。

“如果我说有劲呢？”萧墨砚欺身靠近。

褚蔓抬手，棒球棒怼在萧墨砚的胸口，逼得他不得不作罢。

“我可不想上明天的头版头条。”褚蔓沉下脸色，下了逐客令。

“只怕你现在已经上了热搜。”

毕竟，不管是佟雨欣，还是傅秀芳，这俩人都自带热度。

不管沾上哪一个，都是惊爆大新闻。

“与萧总无关。”

萧墨砚薄唇上扬，“生气了？”

“萧总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

灯光自她头顶洒落，越发映的她的肌肤白的透明。

以前萧墨砚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她如雪的肌肤上烙上自己的印记。

“我并非故意瞒着你。”他很艰难的将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

“理解，毕竟，这么多人都想要巴结上萧总，万一我若是生出贪念，纠缠上你萧总，萧总岂不是很苦恼？”

萧墨砚被她气的牙根发酸，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神幽冷。

他握住棒球棒，速度极快的丢到沙发上，而后，抬起手臂，撑在墙上。

“如果我愿意你的纠缠呢？”

褚蔓哂笑，“萧总，我早就已经不是天真的少女了。”

“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

唇上多了一根纤纤手指，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心中猛地燃起一簇火焰，向着某一处急速汇聚。

他启唇，就要含住那根手指，却被褚蔓灵巧避开。

“我没兴趣知道。”

“你就真的这么爱周牧野？”萧墨砚那张俊脸彻底黑成锅底灰。

“萧总可真的是太天真了，成年人哪里有那么多爱啊！”

“那你为什么……”

褚蔓截口打断他：“萧总，时间不早，就不送了。”

她将萧墨砚推开，径自进了主卧，并将房门反锁。

萧墨砚唇角下压，墨眸蕴满骇浪惊涛。

褚蔓坐在床上，看着热搜，已经可以想到明天公关部肯定有一场大戏。

萧墨砚坐在沙发里，环顾着这间熟悉的公寓，心口发闷。

……

医院。

佟雨欣哭的梨花带雨，“爸，我总想着要成为爸爸的骄傲，可今天，我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佟碧羽安抚着她，时不时看几眼褚振业。

“振业，蔓蔓平时怎么对我不敬，我都可以忍受。可她怎么能这样毁欣欣？今天幸好牧野眼疾手快，否则，若是欣欣摔了，流产了，岂不是……”

褚振业额角青筋高高绷起，脸上一片压不住的戾气。

“当年我就应该走的远远的，不招惹你，就不会报应到欣欣的身上。”佟碧羽声音哽咽，泪水簌簌滚落。

周牧野觉得房间太闷，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他脑子里一遍遍都是褚蔓身姿笔直，弹奏钢琴的样子。

美的发光！

美的让人无法忽视！

同样都是弹钢琴，佟雨欣弹奏钢琴时给人的那种感觉，跟褚蔓完全不同。

“牧野。”周母在周天爱的陪同下，急火火的赶来医院。

“妈。”周牧野站起来。

“我孙子没事吧？”周母急问。

“没事，大夫嘱咐欣欣注意情绪。”周牧野回答。

周天爱气哼哼说：“褚蔓就是故意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戳穿这个秘密，非要今天。还有，假如雨欣姐她没有得到傅秀芳的任何提点，却还能够得到一等奖，这不正好说明她是钢琴天才吗？”

周母得知佟雨欣竟然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时，对佟雨欣的品性就产生了怀疑。

听周天爱这样说，她想想，倒也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进去看看欣欣。”周母敲门，推门进去。

“欣欣。”

佟雨欣急忙用被子将自己蒙住，身子松动，声音呜咽。

“欣欣，牧野妈妈来了，你别这样。”佟碧羽心疼的快要滴血。

“周伯母，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没脸见人了。”佟雨欣一抽一抽的回答。

佟碧羽叹气，不停跟周母解释。

“我都了解，欣欣她不管是不是傅秀芳的学生，拿到一等奖都是不争的事实。”周母坚定维护佟雨欣。

佟碧羽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碧羽，你们能先出去一下，我跟欣欣谈谈吗？”周母道。

“好，我怎么劝，欣欣都听不进去，方才还吵吵着要寻死觅活，说自己的脸都丢光了。”佟碧羽握住周母的手臂：“大夫说欣欣现在需要静养，否则……”

周母颔首，表示自己了解了。

佟碧羽跟褚振业一同走出病房，褚振业皱眉道：“我去办点事情，你守着欣欣。”

“好。”

佟碧羽猜测褚振业肯定是去找褚蔓算账了。

褚蔓让她们母女不好过，她也别想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