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蓬莱养了一段时间,花茸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是心底的伤,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告别蓬莱,再次回到了云深殿。
刚走到大殿外,她就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
不难猜出这是谁的手笔,花茸不屑地掀了掀眼皮,抬脚朝殿内走去。
屋内,沈星月正在梳妆台前画眉,而她的母亲则悠然自得地磕着瓜子。
看到花茸走进来,她们两个人脸色不变,反倒露出一抹讥笑来:“呦,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花茸捏紧了拳头,她指着门外,冷声说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沈星月放下眉笔,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当然是白祁的意思了,这云深殿本就是他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倒是你,才应该滚出去!”
“我一天不跟凤白祁和离,一天便是他的妻子,而你,只不过是拆散他人感情的坏女人!”花茸愤愤地怒道。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可这个时候她不能在沈星月面前显出狼狈来,于是咬牙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顿道:“沈星月,到底谁应该滚出去?!”
听见这话,沈星月的眉头猛然皱紧,她看向花茸,目光有些狠毒:“你什么意思?不和离?”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会同意和离!”
三百年前,因为沈星月和她母亲的构陷,害得她父亲英名尽毁,还被关进了碎魂塔内,直到今日还在遭受噬魂之苦!
而如今,她的孩子又被沈星月害得死去。
所以她凭什么沈星月好过?!
要她成全,简直做梦!
沈星月泼妇一般指着花茸大骂:“**,你再说一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花茸只觉得可笑,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那里面是她费尽心机从孩子体内炼出来的一缕精魂,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她看着沈星月冷笑,同时攥紧了玻璃瓶:“我不会让你得逞!你害死我孩子,别想摘干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沈星月,这笔帐,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贱种!快跟星月道歉!”一旁的沈母怒极,上前便直接给了花茸一记响亮的巴掌,“我告诉你,这云深殿门主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家星月的!”
沈母下了死手,花茸脸上**辣的疼,转瞬之间便留下了一片红印,她更是不受控制地朝后退了好几步,而她手里的玻璃瓶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连忙爬上前想要夺回来,可是沈星月却先一步抢了过去。
沈星月看着瓶子里不断游走的微弱精魂,猩红的嘴唇浮起一抹骇人的冷笑:“让我猜猜,这里面的精魂,应该是你死去的孩子吧?”
“沈星月,还给我!”花茸顿时慌了,她朝沈星月扑去,可是旁边的沈母突然伸出脚来,她被绊倒在地。
“不着急,让你心甘情愿让位的法子多的是,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多条命陪我玩,毕竟,你父亲还在碎魂塔内,只要稍作手脚,她必死无疑。”
沈星月像是厉鬼,浑身上下都淬了毒,她抬手将玻璃瓶举国头顶,然后晃了晃:“既然孩子都死了,你留着这精魂也是多此一举,干脆让他彻底消失好不好?”
“不……不要!”
话音刚落,玻璃瓶已经被沈星月狠狠砸在了地上,顿时碎成了一片,而那里面的精魂也是散了出来。
花茸的心猛然一颤,她跪着去抓那越发透明的精魂,眼泪也砸在了地上。
可是精魂本就微弱,一旦离开瓶子,就再也集不齐了,她跪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挣扎,可终究是徒劳。
沈星月恶劣地踩在花茸的手背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故作心疼地皱眉道:“哎呦,都散了啊,啧啧啧,真是不好意思啊妹妹,姐姐手滑了。”
花茸木讷地看着地面,手心里扎了无数碎片,她却感觉不到疼。
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恨意如海一般袭来,花茸再也压不住心底怒意,捻着诀变出长剑,直直地朝着沈星月刺去。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