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淡淡,如风过耳,似泉暗流。
昭兰用右手支起下巴,望着丝帘上的雅致身影,眉目间流转间风情尽显。
“那就有劳先生了。”
她伸手抚了抚一旁香炉溢出的熏香,那道烟雾幻化出了一只仙鹤的轮廓。
昭兰微扬唇角,又补充道:“本君这灵脉逆转的痛症是在一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被那幽冥圣主所伤,这些年我寻遍灵医都未曾治愈,没想到先生竟有解法。”
“可惜,未能早些遇见先生。”
“世间万般事物皆有各自的缘法,女君不必执着于一时的相见与得失。”
天青端起一旁侍女的奉上的玲珑琉璃盏,闲适地抿了口茶水,随后放下茶盏,摆手让侍女退下。女仙侍侧目偷偷一撇,随即羞红了脸,缓缓退下。
“先生说的对,本君是该看的长远些,忍一时之痛,换来的会是更大的福报。”
“今日是东泽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不知先生可否赏脸,陪本君前往弨花殿参加众仙酒宴。”
天青起身,拱了拱手,宁静幽深的目光望向帘后,淡淡应下:“荣幸之至。”
银竹和雪芜赶到东泽神殿的徵神宫门时,神侍们刚准备给宫门下钥。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让神侍们颇为嫌弃。
“我竟不知东泽还有这般邋遢的仙女!带着一身的酒气入宴,东泽的盛名都要被你俩败光了。”为首的女仙侍颇为不满道。
她扫了一眼银竹,更为震惊:“你身为女仙,衣衫皱成这样了,还敢穿着赴宴,你把东泽,把女君置于何处?”
银竹一窘,早上雪芜催的急,她随手在床边抓了一件素袍披上,掐了一道清洁诀简单清理了一番。
“抱歉,司奎姑姑,仙居偏远,我们也是才接到的神令匆匆赶来,姑姑仁善,烦请暂借两套仙服让我们换下。”
“罢了,二位跟我来便是,距离开宴还有一刻钟,你们快些整理。”
“多谢司奎姑姑。”
司奎带二人来到了紫阙阁,派人送了两套仙裙,示意她们抓紧换上。
雪芜换好衣衫,转身瞧见了银竹一身的斑驳,大惊道:“阿竹,你身上这些……怎么弄的?”
银竹一窘,含糊道:“我……昨晚喝醉了不小心滚下了山。”清晨,她施法想消除那些红痕,可怎么也除不掉。
雪芜在仙界也经历过几段仙缘,她经验老道,一眼便看懂了那些痕迹。她伸出长指轻挑起银竹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银竹微肿的红唇问道:“那这唇也是摔肿的吗?”
银竹脸红地拍下雪芜的手,转身穿衣。
“阿竹若是遇到了心宜的男仙,我自然高兴。”雪芜转而担忧道:“若你被人欺辱,那我必会替你教训那贼人。”
银竹系腰带的手一顿,她侧过脸浅浅一笑:“一段露水情缘罢了,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事,你放心,我在东泽也是排的上号的女神将,没人能欺辱我。”
“好阿竹,你快告诉我,他是谁?能不能比过晏珩那小子?”雪芜眼眸闪烁着微光,一脸好奇地问道。
“一个普通凡仙。”
雪芜一脸失望:“就这样?”
“嗯。”
银竹又道:“晏珩是神界大名鼎鼎的战神,又是天族尊主的胞弟,是日神羲和与帝俊的幼子,生来尊贵,神力超群,哪有神能比得上他呢。”
“阿竹,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难道你还对他……”
“我是在陈述事实,阿芜,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早想明白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等会儿宴会上可有不少俊俏男仙,阿竹若是不喜欢那个凡仙,那再好好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