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他们。”
云檀特地挑了她们对面的桌位,和晏珩一道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位女仙。
“一个清丽脱俗,一个明艳动人,诶,阿珩,你看上的到底是那个?”云檀展开折扇问道。
“雪衣。”
晏珩低头饮了口酒。
云檀扇了扇风,笑吟吟地望着银竹:“梅簪白雪姿,你小子有福。”
宴会上的喧闹直到东泽女君的到来才熄火。
女君身着一袭紫金色华服入宴,优雅矜贵,冷艳不可方物。更让女仙们惊叹的是女君身旁的那个男子,眉目疏朗,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柏,静静地站在女君身侧,整个人透出如冰雪似的空静。
雪芜轻轻惊叹道:“想不到,这神界竟有此等绝色。”她转头看向银竹,“这神君不比对面那个负心汉好看?”
银竹瞧了,也轻轻点头,转头就撞上了晏珩柔情似水的目光,她立即偏头欣赏桌边的海棠。
“他不是什么神君,而是鹤斋先生。”另一桌的流吟仙子悄悄说道。
雪芜一恍神,再细看那人的背影,玉色袍裾下绣着一朵朵淡雅的雪薇花,花纹随着他的步伐如浮云般流动,流溢出别样的风采。
是了,能和东泽女君并肩入席,又是压轴出场的不就是云京来的那位贵客么?
“不愧是我雪族的恩人,竟长的这般好看。”雪芜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殿台上方。
“能被女君看上的人,必有过人之处。”银竹看向那人的背影淡淡道。
“先生竟然喜欢女君这样的?”流吟凑过来问。
“先生我倒不清楚,不过看女君这神态,估摸是动真格的了。”雪芜饮了口酒,轻笑了声:“我如今才明白,今年花朝节女君如此大张旗鼓,许是想昭告天下,宣示**。”
“不过,能与先生相配的帝姬寥寥无几,女君身份尊崇,与先生旗鼓相当,二人相配甚宜。”流吟与银竹碰杯后说道。
对面,云檀收了扇子,端起酒杯和晏珩碰杯,他撇了眼上座,幽幽道:“东泽女君好攀折,连天山的雪薇花都拿下了。”
晏珩剑眉微皱,凤眸划过一丝不忍,神色复杂道:“兄君有些过了。”
“何止,连你这个胞弟都利用。”
云檀放下酒杯,轻叹了口气道:“先生仁义。”
晏珩沉默地闷了口酒。
女君入座,瞥见东侧角落的两人,转而问身旁的侍女道:“神界战神也来了?”
“回女君,刚来。”
女君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先生与战神在云京共事,见了面不打声招呼吗?”
天青神情淡漠地看着晏珩,“我与他各司其职,算不上深交。”
昭兰放下团扇,轻抿半杯果酒:“你应当是极为痛恨他兄长的吧?故而,连他也一同厌弃了。”
天青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我本逍遥,无论身处云京还是东泽,于我并无差异,行至何处,皆凭天意,我又何来恨意去怨恨他人?”
“先生倒是看得透彻,只是这逍遥之途,看似洒脱,若过度奢求,只会平添苦痛。”
昭兰嘴角微扬,看着前来道贺的晏珩与云檀,而后举起酒杯,“战神大驾光临,本君深感荣幸。”
晏珩躬身施礼,言道:“花朝佳节,兄君遣我二人前来道贺,还望女君海涵我等不请自来之过。”
“既是贵客,愿二位在东泽能尽欢。”
晏珩微微颔首,旋即望向女君身侧的鹤斋,同样拱手作揖,天青搁下茶盏,向其颔首示意。
“战神许久不曾来东泽,今日可有兴致与我东泽将士们切磋比试一番?”坐在女君右侧方的司梧女将起身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