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墨镜,藏起疲累,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跟前来接机的人打招呼,“之渡少爷,好久不见。”
夏之渡,她的养兄,把她送去国外自生自灭的哥哥。
听到女孩的称呼,男人眉头轻挑,俊雅温润的眉眼间露出一丝笑意,“还跟哥哥置气呢?”
“在外三年也没学乖,这个脾气以后可怎么好。”
夏芙枝垂下纤长眼睫,没有应声。
她以前,就是太乖了。
不然不会那么狼狈地离开。
夏之渡也不怎么在意,温声笑着要去牵女孩的手,“走吧。”
“哥哥给你举办了一个欢迎宴,大家都在等你呢。”
夏芙枝心中一顿,轻蹙了蹙眉,“可以先回家让我洗个澡换个衣服吗?”
飞机上没休息好,她出发前洗澡也没洗得很仔细。
她昨晚给自己下的药剂量有点大,不知死活地痴缠了宴倦好久。
等她累了想休息,却又把男人的火彻底勾出来,差点灭不下去。
要不是提前准备了安眠药喂给宴倦,只怕她会误了早上的飞机。
想到这,夏芙枝有点心虚地抿抿唇。
她当时又累又不舒服,还担心赶不上计划的时间,也没有劲再把宴倦弄到床上去。
于是就直接把衣衫不整的人扔在轮椅上了。
不过给他盖了被子,就算护工和佣人进去,应该也看不到什么。
想到宴倦,夏芙枝垂下眼睫,挡住眸间的难过。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她。
她有想过要不要留一封信,最后还是没留。
但是她留下了避孕药的包装,表示她吃了药,不会弄出带球跑的狗血故事。
反正她对曾经的京市太子爷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难忘的人。
夏之渡偏过眸,唇角弧度温柔,可语气却不容置喙,“怎么,累了?飞机给你定的头等舱没有好好休息吗。”
“我的枝枝不需要打扮也是好看的,况且都是熟悉的人,直接过去就好。”
夏芙枝听出了养兄话里的意味,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就点点头笑了下。
养兄眸间露出几丝满意,抬手,像从前那样抚摸着妹妹的长发,语调宠溺,“这样才乖呢,枝枝。”
青年视线下落。
捕捉到女孩白皙修长颈间的几抹粉红,眸光微动。
夏之渡没有收回手,而是靠近了一些,像是不经意问起,“枝枝在国外有没有交男朋友?”
夏芙枝脊背一麻,心跳不安地快了几分,下意识想摸脖子上的吻痕又硬生生忍住,轻吸口气,精致昳丽的小脸上摆出一副失笑表情,“怎么会。”
用粉底遮过了应该看不出是什么吧。
她拢了拢衣领,没有躲开养兄的视线。
因为疲倦不适而泛红的狐狸眸勾着一点似笑非笑的薄怒与质问,“况且,不是哥哥不让我交男友的吗。”
夏之渡没有在意妹妹的这点不悦,反而极高兴地低笑了声,嗓音震颤,“是哥哥的错。”
“好枝枝,原谅哥哥吧,哥哥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家。”
夏芙枝扭开脸,听养兄含笑温柔的哄,心里却沁着一些冷意,笑只凝滞在嘴角,不达眼底。
两人坐上车,夏芙枝打开手机换上国内的手机卡,翻看后发现自己的邮箱塞满了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宴倦。
看着这个名字,夏芙枝心尖一悸,做贼心虚似的按灭屏幕。
“怎么?”一边的养兄温声问。
“……我真的不舒服,哥哥。”女孩轻吸口气,昳丽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疲惫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