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怕,等你哥联姻熬过这一段时间,就给你打钱。”养母握着女孩的手。
因为惹怒了养兄和未婚妻,她干脆第二天就走。
除了简单的衣物用品什么也没带,等同于被赶出夏家,赶出京市。
家里没人来送,只有保镖转述的一句话。
“少爷说你要吃点苦头才能学乖,所以第一年不会给你任何资金支持。”
当时夏芙枝还很坏心眼地想,什么吃点苦头才学乖,分明是给不起钱啊。
半年后她才接到了第一个国内电话,夏之渡打来的。
男人嗓音温柔,似乎忘了是自己亲手把疼爱多年的妹妹扔出国不闻不问,“枝枝,在国外还好吗。”
彼时夏芙枝正在烈日下汗如雨下地给富人区修剪草坪,汗水滴落进眼里,酸疼得她想大哭。
但她忍住了,直起酸痛到麻木的腰,语调缓缓,“我很好,少爷不必担心。”
那边顿了下,有些无奈,“别跟哥哥置气,这半年想必你也吃了不少苦,家里也终于缓了口气,哥哥会安排人给你汇款。”
“谢谢少爷。”夏芙枝垂下眼。
她缺钱,刚到这边行李就被抢了,这半年要不是靠着留学生和大使馆帮忙早就要饭去了。
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这里种族歧视很严重,她不能拿生命冒险。
然而她不知怎么又惹怒了夏之渡。
男人冷笑一声,“看来也没学乖,那就等乖了为止。”
说完,挂断电话。
夏芙枝觉得好可笑,强撑着做完工作,去结薪酬时被为难,几个青少年一边辱骂一边要脱她的衣服。
有人救了她。
她被带到阴凉舒适的客厅,见到那个坐在轮椅上双目失明的男人。
“我这里缺一个佣人,你愿不愿意来做?”
男人用普通话问她。
夏芙枝这才能在异国他乡安安稳稳地生存。
*
大洋彼岸,医院的专属病房内,面色苍白的男人倚在床头,神情倦怠冰冷。
“所有账号都注销了?”
落在被子上的两个手腕都被包扎,那里满是手铐磨砺出的爱痕。
助理战战兢兢,“是,目前也没有找到什么。”
他深吸口气,声音更忐忑,“先生,我猜轻恣**的名字,是假名。”
男人沉默半晌,怒极而笑。
他坐起身,慢条斯理地吩咐。
“通知国内本家的人,让他们一起查。”
“把文森特医生叫来。”
“他不是有个治疗方案吗,告诉他,我配合。”
片刻后,一个白人医生脚步匆匆地进来,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宴,你考虑好了吗,我的治疗方案还没有实验过,不能保证效果。”
文森特医生极认真地将术中术后所有的风险告知病人。
ppt上罗列了一系列的风险和后遗症,和没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足以劝退任何一位病人。
助理在一边替宴倦看,确保文森特医生没有一丝隐瞒和遗漏。
男人没有多余的表情,摸索着在手术意愿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签名时,手腕的纱布牵扯着结痂的伤口。
引起些微灼热的刺痛。
让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情热。
于是签字的的速度一下加快,恨不得现在就做好手术进入恢复期。
但手术前也需要好好准备和调整身体状态。
起码要有一周的时间。
文森特医生马不停蹄地去安排。
宴倦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有节奏的叩击桌面,“再把她的现有资料念一遍。”